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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洋葱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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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十 章 告 别 镖 局

  早晨,碧柔和兰花刚走到雷凤门前不远处,便看见同样向这边走过来的雷龙与四狗两人,两女的脸同时泛红。
  四狗道:“兰花,小姐还没起床吗?”
  兰花道:“你不是刚回去吗?又跑来干什么?”她忽然发觉这句话有语病,俏脸更红了。
  四狗又看得呆了,多么可爱的兰花哟!
  雷龙解释道:“我们不见希平,所以到姐姐这边来看看他是否早就过来了。唉!想不到他不在这里,一大清早的不知跑去哪里了。”
  碧柔朝屋里喊道:“师姐,我们找你来了!”
  “老子一个晚上没得睡,刚闭上眼睛又被吵醒,是谁在外面吵吵嚷嚷?”屋里传出一个男人的怒吼。
  四人一听是希平的声音,都大吃一惊。
  雷龙大喊道:“黄希平,你怎么会在我姐姐的房里!快给我出来,不然我就要闯进去了。”
  希平在里面道:“你们千万不要进来,我还没穿好衣服!”
  在四人的等待中,希平迟迟才开了门。
  他朝他们四个笑道:“你们好,昨晚的雨下得及时,你们睡得好吧?”
  两个女人羞红了脸,垂首不敢看他。
  四狗道:“还好下雨,不然我就没有借口进入兰花的房间……”
  兰花回头瞪了他一眼,嗔道:“死狗,你说过不说出来的!”
  雷龙冲上前对希平道:“你小子把我姐姐搞了?”
  希平大叫道:“哎呀呀!说得那么难听,什么我把她搞了?是她缠着要我留下来陪她过夜的,你不知道昨晚电闪雷鸣的多怕人,你小子跑去和某人翻云覆雨,让你姐姐一个人在这里担惊受怕,我只好来安慰安慰她了啊!”
  雷龙想不到这个人做了这种事还这样的理直气壮,道:“那你们有没有这样?”他接着做了个谁看了都会明白的暧昧手势。
  希平得意地笑道:“孤男寡女的,你说还能干什么?”
  雷龙惊道:“什么?你真和我姐姐……那我不就得叫你姐夫了?”
  希平一拍他的肩膀,道:“别悲伤,迟早的事而已,你也不用叫我作姐夫,还是叫我希平好了。”
  雷龙并非真的悲伤,反而有点欢喜,笑道:“姐姐呢?”
  希平回头朝屋看了看,又转头道:“她睡得正香,昨晚她被我折腾到天亮,很累了,没有两三天的休息,看来是无法下床了。碧柔、兰花,你们先回去,她刚睡的,你们晚点再过来。四狗,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雷龙道:“爷爷让我带你们去见他。”
  希平一手搭上一人的肩膀,道:“走吧!别让爷爷久等了。”
  希平三人来到远扬镖局的议事大厅--远扬堂。
  雷战夫妇坐在中堂,右边依次是雷勇夫妇、两位副老镖头梁标和王猛,左边依次是四大镖头石中生、曾大为、傅安、孙文。
  三人一见这阵仗,心下一沉,料定有大事发生,忙按雷战的吩咐找好位置坐下。
  雷战道:“昨晚有一女子把自己托付给我们,让我们把她保送到长春堂,我决定把这趟镖交给他们三个年轻人押送,不知各位意见如何?”
  一阵沉默。
  雷战又道:“既然大家不反对,我就说说具体方案了。今日先由希平与那女子同行,明天早上,再由龙儿与四狗带领四大镖头押送三辆马车从官道直达武斗门,龙儿的目的是引开我们对手的注意力,好让希平和那女子顺利到达长春堂。希平安全到达长春堂之后,必须立即赶往武斗门与龙儿他们会合。大家是否清楚了?”
  希平三人道:“明白,爷爷。”
  雷战挥手道:“你们去准备吧!”
  梁标和王猛把四狗叫住,道:“我们教给你的东西,你都学会没有?”
  四狗道:“两位师傅,我都学得七七八八了,相信不会丢了两位师傅的脸。”
  两老一笑,道:“去吧!好好表现。”
  在四大镖头张罗着为行程准备时,希平三人却张罗着和三个女人相处。
  希平来到雷凤的床前,看着还在熟睡的她,真不想叫醒她,但他就要离开了,在离开之前,总得向她道别吧?不然,她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没跟她说一声就悄然离开,不知又要怎样的伤心了。
  希平低下头,在雷凤那桃红未退的脸庞吻了一下,轻声唤道:“凤儿,醒醒。”
  雷凤翻了个身,又没了动静。希平无奈,只得再大叫几次,她才“嗯”了一声,睁开双眼。
  看见是希平,雷凤娇声道:“现在什么时候了?”她想挣扎着起来,却发觉全身酸痛无力,又见希平正在偷笑,嗔道:“都是你啦!害得人家现在动不了!”
  希平笑道:“这能怪我吗?昨晚是你一个劲地缠着叫我不要停的,现在反倒怪起我来了?”
  雷凤玉脸一红,道:“你……”
  希平阻止她说下去,道:“好了,跟你说正经事,我是来向你道别的。”
  雷凤大惊失色,哭道:“我什么都给了你,你还要走?我、我不活了……”
  希平把她抱坐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结实的胸膛,安慰道:“别哭,我也舍不得离开你,可是爷爷有任务要我去完成,我怎能不听他的话?若惹恼了他,他不把他的孙女儿嫁给我,我不是惨了?”
  雷凤依靠在他的胸膛,仰起俏脸,泪眼巴巴地看着他,道:“什么任务?”
  希平轻柔地吻去她的眼泪,道:“叫我送一个女人到什么长春堂的。”
  雷凤好奇地道:“女人?漂亮吗?”
  希平逗她道:“怎么,你吃醋啦?我没见到她,漂亮与否我也说不来。”
  雷凤窝在他怀里,动了两下,道:“我哪敢吃你的醋?我现在巴不得多找几个女人来对付你--你这么坏,我自己吃不消。”她把嘴儿凑近希平的耳朵,吐舌轻舔了一下他的耳垂,道:“如果那女人长得漂亮,我不介意你把她勾引上手,反正你这混蛋有的是精力和体力,心又花花的,我只指望你心里有我这个人就行了。”
  天下间也许只有雷凤支援她的男人去泡另一个女人吧!
  希平大受感动,抱得她更紧,道:“我爹也叫我多娶几个老婆,或许我以后真的会有许多女人,但不管怎样,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是不可替代的,你是我第一个真心喜欢的女人,你始终是我黄希平感情的最深!”
  雷凤甜甜地一笑,道:“你什么时候走?”
  希平道:“现在就走,你躺下吧!或许你一觉睡醒,我就又回到你身边了,到时我们再通宵达旦地做那甜蜜的事儿,好吗,我的女皇?”
  雷凤看着希平走出她的房间、走出她的视线,心里忽然感到失落和空虚,却多了许多牵挂。是的,这个男人把她的心也一起带走了。
  希平返回房间时,雷龙和四狗已经在房间里等他了。
  四狗道:“我们两人,决定为了友谊牺牲一点爱情的时间,先送别了你,再回去哄我们的小甜甜。”
  希平受宠若惊道:“哦,这样呀!真是太感动了。”
  雷龙在一旁道:“希平,此去长春堂路途遥远,起码也要一个多月才能到达,你要多加保重!待会你驾驶一辆马车先上路,对手不会这么快就注意上你们的。马车里就是那位姑娘,你一定要安全地把她送到长春堂,不要让爷爷失望。我听娘说,那位姑娘是爹的朋友的女儿,你可不要出了什么差错。”
  希平豪气干云地道:“放心吧!我是拳王加歌神,若来听我唱歌还可以,若找我打架,那他就只有挨揍的份。谁敢动那女人一根头发,我就把他剃光头!”
  四狗和雷龙心中暗道:“我宁愿找你打架,也不愿听你唱歌。”

  第 十 一 章 香 车 美 人

  希平驾着马车慢悠悠地出了城,而车上的冷如冰仍然用纱巾蒙着脸。
  希平按照冷如冰吩咐的方向和路线赶着马车,但他不知道里面对他指手划脚的女人就是他想一见却没见着的艺妓冷如冰,若他知道了,不知他会怎样的火光。
  马车里的冷如冰却是知道这在外面驾车的男人,就是那天差点把她给气得半死的混球黄希平,她指名道姓要他随行,就是为了整他一回,却不料雷勇只派他一个人来护送他,简直是在跟她开玩笑。就凭这混蛋能对付得了地狱门的众多高手?
  雷勇也未免太高估他了!然而,最使她后悔的是,她当初就不该向雷勇建议让这个人来护送她。
  自从出了城门不远,这混蛋加三级,竟然大唱其歌,她在里面抗议了好多回都没效,反而使他更得意,还叫她仔细地认真地听他唱歌,自夸是歌神再世!
  于是,一路上歌声烂烂……她此时真恨自己为什么要长两只耳朵。幸好,他终于唱得喉咙沙哑了,回头对她一个劲地道歉,说什么今日未能让姑娘听得尽兴,明天再把他最得意最经典的歌曲唱给姑娘听。
  晚上到得一个叫石头镇的小镇,希平说要住宿,冷如冰觉得离凤仙城还不够远,怕地狱门的人追上来,所以让他继续赶路。
  希平因为昨晚与雷凤疯狂了一整晚没得睡,觉得很困,不想再赶路,但又拗不过冷如冰,只好趁着月色继续赶路。起初还听到他不时地吆喝几声,后来什么声音也没有了,马也停在路中不走了。
  冷如冰觉得奇怪,叫了几声他的名字,却听不到他回答。于是下了车厢一看,这小子竟然靠在车厢外面睡起大觉来了!
  她在黄希平耳边大喊了几声,他一惊而醒,看到一个蒙面女人站在面前,不禁说道:“喂,你是谁?在鬼叫什么?”
  冷如冰道:“我叫你赶车,你却在外头睡大觉,你是什么意思?”
  希平一听声音,果真是车中的女子,一瞧此女竟然只比凤儿矮一点点而已,是个极其高挑的女人,身段美妙之极。可是,她为什么要蒙着脸呢?
  大概是她的长相有点对不起人吧!他想。
  冷如冰见他只顾打量自己,对她的问话不答不理,怒道:“你哑了吗?”
  希平笑道:“你这是明知故问!我为你唱了半天歌,喉咙当然有点哑。本来准备今晚好好休息,明天继续为你免费献上我的经典名曲,你却让我连夜赶路。唉!我这段日子为了练刀已经睡眠不足了,昨天又为了去妓院的事被他们折腾一天,到了当天晚上又和凤儿打架到天亮一夜没睡,今日又忙活一天,你叫我怎么不睡?”
  冷如冰听了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反正是无可奈何,对自己最初的决定后悔不已,现在不知是自己在整他,还是被他整了。
  她道:“前面不远就是田东镇,那里有客栈,我们到了那里再投宿。”
  希平把马车停在一间叫“福来”的客栈门前,不等冷如冰吩咐,就跑过去敲响那已经关紧了的门,口中大喊道:“店家,生意来了,开门啊!”
  整个客栈的人都被他吵醒了。
  一个店小二模样的青年开了门出来,看到面前这个拿着一把刀的雄伟男人,心中不禁一阵害怕,以为是哪来的强盗,颤颤地道:“客官,你要干什么?”
  希平没拿刀的右手敲了一下他的头,道:“当然是住宿了,问得这么多余!”
  店小二心下一安,道:“请问客官要几间房?”
  希平道:“两间。”
  店小二疑惑道:“两间?”
  希平把身体一让,小二看见他后面蒙着脸的冷如冰,顿时醒悟道:“好、好,请两位客官跟我来,你们的马车自会有人照料。”
  希平要了两间相邻的上房,在进入房间的前一刻,他对冷如冰道:“如果有什么事叫一声,我就知道了,但若没什么重要的事,最好不要叫我,我要睡个好觉,明天也好唱歌给你听。还有,我想问你一下,你睡觉的时候是否也戴着面纱?”
  冷如冰寒声道:“不用你管。”
  希平大笑几声,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一头栽到床上就睡了。
  躺在另一间房的冷如冰却怎么也无法入睡。她为了取得施竹生手中的“地藏丸”,不惜从蝴蝶派的所在地花锦城来到凤仙城,用武力和金钱相结合的手段制服了群芳楼的老板,使自己成为群芳楼的一个挂名艺妓,并且设下三关,让自己的声名在这一带大振,就是为了引起施竹生的注意。
  娘说过,地狱门的武学讲究的是“绝情”两个字,但是要练成他们地狱门的至高武学“地藏之气”却又需要女人,所以他们一般都会从妓院里找寻未开苞的极阴之女或是用其他恶劣的手段来促成他们的武功。
  她知道自己的声名一传到施竹生耳中,他一定会来查看她这位“卖艺不卖身,大设三绝关”的神秘妓女的,可是她想不到施竹生早就查清了她的来龙去脉。
  如今她虽是取得了“地藏丸”,却已暴露了身份,致使无法安全撤离凤仙城,才求到了雷勇。
  然而,雷勇却只派一个黄希平来护送她,使她莫名其妙。最恼人的是这混蛋一点点的危机感也没有,半天下来只顾大唱其烂歌--实在是烂得叫人无法忍受,他却说明天要再为她尽情演唱?!
  冷如冰想到这里,就没心情入睡,几乎一整晚都在想着怎样才能让希平不再唱歌。在她的思想里,现在的希平比地狱门还要恐怖,悔不当初啊!
  “黄希平!”
  冷如冰在希平的房门前喊了好几声,希平房里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混蛋睡得像死猪一样,昨晚还信誓旦旦地说有事叫他,一叫就醒!现在她已经叫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真想丢下他自己上路,但又找不到一个适当的车夫--这人虽烦人,却总还能当车夫使用。
  “黄希平--”冷如冰加大了音量。
  里面传来希平懒懒的声音:“嗯!你就不能让我多睡一会吗?”
  冷如冰身前的门突然开了,眼前出现赤着上身的希平,那强壮的肌肉结实得惊人,没有一丝多余的脂肪。
  她不得不承认这混蛋有着外貌与体形的高度完美,然而谁知道就是这么一个人,却有着可笑的性格和行为呢?
  虽然她一直都警告自己不得喜欢上男人,但此时她那冰冷的心窝也不免有一丝丝的动摇,面前这家伙可不是一般的养眼!
  她强使自己的语气继续保持它原有的冰冷,道:“把衣服穿上,别丢人现眼!”
  希平揉了揉那未睡醒的双眼,道:“会吗?我觉得如果我到大街上跳脱衣舞的话,一定会有许多少女捧场。”
  冷如冰觉得被他打败了--这人可不是一般的混蛋!
  她进入房里,当他关好门时,她道:“为了隐藏行踪,我要替你易容。”
  冷如冰为希平易了容,把镜子拿到他面前,他一看,大吃一惊,里面那个丑陋的中年人就是自己吗?
  “臭婆娘,你把我俊美的脸搞成什么样子了?赶快替我变回来,不然老子宰了你!”希平双手抓住冷如冰的双臂,把她举到半空中,朝她大吼道。
  冷如冰冷冷地道:“放下我!不然你一辈子也别想恢复你的容貌,这是我的独门技术,没有我的化解是不行的。”
  希平只得放下她。
  冷如冰不停地用双手轮流拍打被希平的脏手抓过的地方,这家伙,竟然抓得她这么痛!
  希平对她百般哀求,要她恢复他的容貌,只要恢复他的容貌,叫他做什么都行。
  冷如冰却知道他说的话只能信十分之一,其他九成可能都是假的。她虽然与他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对此点却是了解的。
  所以,她说只要到了长春堂,她就会替他恢复容貌,而在此途中,一切得听从她,若有半丝违抗,就让他长久地拥有这副相貌。
  她给他的第一个命令,就是从此不得在她面前唱歌,希平只得答应了。然而他一时间改不了,有时还是会不知不觉地哼出一两句,却突然想起冷如冰的警告,立即把下面那一句即将要随口而出的歌词硬吞到肚子里,憋得他满肚子的气。
  冷如冰很是满意自己的壮举,她昨晚几乎一晚没睡才想出了这个法子--既能让希平乖乖地听话,又可使他不太引人注意。
  天知道这混蛋那高大的体形就够引人注目了,再加上一副俊俏得不像话的脸庞,不说女人,就是男人见了也免不了要多看几眼,还谈什么隐藏行踪?
  为了安全起见,更是为了整希平,冷如冰替他改名为黄牛。
  希平对此抗议不已,却敌不过冷如冰,抗议无效!冷如冰依然叫他作黄牛,而且说他壮得像头牛,现在这副模样更是丑得像头牛,非常配“牛”这个字。本来想叫他作大水牛的,他却死也不让她替他改姓,还说他村里的一个手下败将就是叫水牛,他怎么能和自己的手下败将同名?
  没办法,他只得承认自己是黄牛了。
  后来,冷如冰为了叫得顺口,更要他难堪,干脆叫他作牛郎,他气得呱呱叫,忽然又大笑起来,说我既然是牛郎,你就是织女,咱俩天生一对,今晚是否一起睡?
  冷如冰听了他的浑话,恨不能把他的嘴撕了!再次威胁他嘴巴放干净点,不然就不替他恢复容貌。
  希平立即用手把嘴巴捂得紧紧的,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飞出几句漂亮的话来让她受不了。
  再后来,冷如冰既不叫他黄牛,也不叫他牛郎了,简单明了地叫他作“阿牛”,他才没表示多大的意见和抗议。
  于是,冷如冰从此便只叫他阿牛,希平被她叫得简直快要忘记自己是谁了,只知道自己现在是他妈的什么阿牛,这么老土的名字竟然用在他这位大帅哥身上,简直是玷污了他。
  他也不去照照镜子,现在的他是怎么个模样!
  希平给冷如冰当了半个月的称职车夫。虽然偶而会在赶车时打打瞌睡,放任马车让马拉着乱走或是停在路中,但每次没睡多久,好梦才刚开始就会被冷如冰叫醒,再度睡眼朦胧地继续赶路,到了晚上,两人就会各自要了房间,休息一晚,隔天便接着继续旅程。
  这段日子里,希平还是对身边的女人知之甚少,只知道她是个身材绝好的女人,有着一双美丽的眼睛,还有一块讨厌的面纱让他无法看清面纱背后的脸容,他有些好奇,却并不是十分强烈,只是对于未能唱歌耿耿于怀。
  这一日,他们来到“火云山”的山道上。
  山道不大,刚好过得一辆马车,两旁的树木很是茂密。
  冷如冰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对外面的希平道:“小心了,我感觉到有人正向我们靠近。”
  希平这段日子虽然天天赶路,见到许多新奇的东西,但总不见有人来劫镖,使得自诩高手的他很是烦闷,此时一听终于有贼人看上他车中这位没脸见人的女人,高兴得不得了,心中暗呼:“过来呀!快过来抢这女人,让老子大干一场。妈的,不得唱歌,又没架可打,整日对着一匹马和一个冷冰冰的女人,快把人给闷死了。”
  然而,冷如冰口中的贼人没有出现,希平有点失望地道:“你不是说有人靠近吗?怎么这么久了,还不见你所说的人出来?不会是他们比蜗牛还爬得慢吧!”
  说罢,他回头朝马车里的女人“嘿嘿!”地笑了几声,转头正想吆喝马,却见前面站了十多个持剑的大汉,连忙止住马,大喊道:“喂,你们是什么人?是否要来抢车上的女人?”
  那群人想不到这家伙如此直接,连冷如冰也想不通他这是什么意思,竟然直截了当地问别人要不要抢他车上的女人。
  人群中站出一个似乎是领头的大汉,向希平抱拳道:“这位大哥,我们的确是为车上的姑娘而来,想请那位姑娘与我们少门主一会。”
  希平明白这群人的少门主认识这女人,大感好奇道:“你们少门主认识这女人?他是谁?”
  那领头的大汉道:“我们主人是地狱门的少门主施竹生。”
  希平不待他说完,大手一挥,喊道:“去、去,别人还可以商量,什么是畜牲死畜牲的,老子在群芳楼还没找他算帐,他既然敢来抢我的女人,叫他自己过来,我和他还有一架没打。”
  冷如冰刚开始听了他的话还觉得好笑,待听到“我的女人”时,差点要跑出来掴他几个耳光--她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女人了?
  那群人听了也不生气,领头的又道:“我们公子有事未能前来,让我们先来请这位冷姑娘。”
  希平烦了,道:“要么就放马过来,要么就让路,别他妈的唠唠叨叨地挡路。”
  领头的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兄弟们,去请冷姑娘到地狱王府做客。”
  希平提起身旁的烈阳真刀,跳下马车,就迎了上去。一把刀在人群里乱劈一通,虽然也霍霍生风,却没有杀伤力,砍到别人的剑时也砍不出一个缺口来,不料还被那头领一脚往他小腹踹去,把他踹飞落到一旁的大树底下。
  希平爬起来一看,马车已经被打的稀巴烂了,马也不知惊跑到哪里去了。而冷如冰正与那十七个大汉交手,看来游刃有余,他便靠着树干坐在那里闲悠悠的看着面前激烈的打斗,就好像打斗的人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不过是一名观众而已。
  冷如冰使的是“落花无情剑”,只见她从空中飘下,手中的剑挥出朵朵剑花,看起来果然如落花,罩向各人的头顶。
  听得一片碰剑之声,即有几个大汉躺倒在地,而冷如冰仍像落花一样飘零,寻不着她的身影,却忽然间出现在某人头顶、面前、背后、侧面,冷不防地给人一剑,那人也就应剑而倒,再也起不来了。
  一刻钟不到,十七个已经倒下八个,头领突然朝面前的冷如冰虚挥一剑,急退下来,向场中大喊“兄弟们,点子硬,撤!”,便带着众人往树林里钻去,转眼不见踪影。
  走不了的是地上的尸体,所谓的“无情剑”的确是每一剑都无情得要人命,因而中剑者就成了地上的躺尸。
  希平不忘拍掌道:“好、好!早知你有一两手,就不用我这高手出马了。唉!他们也都怕了我,都不来找我打,害得我不好意思欺负他们,只好在一旁看你们打了。不过,你也未免太过份了,打架就打架,何必杀人?”
  冷如冰看着坐在树底下的希平,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本来是要他保护自己的,想不到事到临头反而是自己保护他,他却躲到一旁看戏。拍掌叫好之后,还充正义来埋怨自己不该杀人。
  当初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他是高手,还说他的实力不可忽视?她真怀疑当时自己是瞎眼了。
  而自己在刚才打斗时,每动用真气,便觉得寒气侵入,看来“地藏丸”的阴寒根性已经发作了。这该怎么办?
  若这混蛋武功可以,不用自己出手的话,那还可以撑到长春堂,再行医救。可是这混蛋连几个虾兵都对付不了,看来自己若不死,也只有被施竹生作贱的份了。但自己宁愿被面前这个混蛋糟蹋了,也不愿让施竹生用自己来修练“地藏之气”。
  想到这里,她突然一惊,她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不,哪个男人都不能进入她的身体,若实在没有办法,她就一死了之。
  冷如冰道:“你再啰嗦,我连你也杀了。”
  希平装出一副怕怕的样子,走到她面前,道:“你真是现实,没有马车就想把我这个车夫杀了灭口。”见她不言语,又道:“我不当车夫,可以当你的保镖。”
  冷如冰看定他,道:“你?保镖?刚才你保到哪里去了?”
  希平搔搔头,看看路的两端--哈,没人!又回眼看着冷如冰,双手一摊,道:“我见你打得上瘾,不想抢你的生意,让你威风威风,你还怪我?”
  冷如冰看他说得脸不改色气不喘的,暗忖:“这人可不是一般的脸皮厚!”
  希平道:“没了马车,现在怎么办?”
  冷如冰道:“过了这山林,就是‘竹山镇’,以后还有几天的大道要走,到了镇上再买一辆马车,你仍然当回你的车夫,至于要你来保护我嘛!我想都不敢想。走吧!阿牛!”
  希平在她背后虚掷一拳,再朝前虚空踢了一脚,心下狠狠地道;“你这臭婆娘,又叫我阿牛!有日叫你知道我的厉害,让你叫我亲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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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4-28 18:44 #6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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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十 二 章 为 你 流 血

  希平和冷如冰在夕阳未落之前,到达竹山镇,在有缘客栈要了两间相邻的上房,又要了一桌饭菜。
  两人在等待饭菜时,心中各有所思。
  冷如冰想到行踪已被地狱门发现,后面的路就更难走了,躲是躲不掉的,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实在不行,只得一拼。
  她自己今天一阵打斗,只觉得寒气沿走全身经脉,现在虽无什么大碍,但已证明施竹生所说的话不假,以后可能就会像他所说的越来越冷,到最后冷得不能再动时,还不是让他手到擒来?
  若真到了那个时候,只有叫这混蛋一刀把自己了结了,不然,若落到施竹生手里,她真是没脸活了。
  此去长春堂至少还得用上一个多月的时间,路途遥遥、危险重重,而对面那家伙却以为我们是出来旅游的,整日东张西望、心不在焉,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可能还嘻皮笑脸的,看来自己是真的没救了。
  希平趴在桌上,眼巴巴地看着对面的冷如冰,心想,她怎么会与施竹生有纠缠?刚才那些人叫她“冷姑娘”,她也是蒙着脸,会不会是雷龙口中的那个冷如冰?
  只有她与地狱门那个死畜牲有些瓜葛,毕竟,雷龙从那姓冷的女人房里出来后,施竹生与她在房间里发生过什么就不得而知了。没错,她一定是那个臭屁的妓女冷如冰!
  希平想到此处,得意的笑容出现在他那易了容的扭曲丑脸,道:“我现在终于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群芳楼那个臭屁的妓女!”
  所有吃饭的人都停止了咀嚼,含着一口饭菜在嘴里,扭脸呆看着冷如冰,眼睛里明显地射出两个字--妓女?
  希平提刀站起来,凶神恶煞地吼道:“看什么看!即使是妓女也没你们的份,她是老子一个人的妓女。”他现在的丑面孔配上高大的身躯,确实能使人心生怯意。
  冷如冰眼中寒光一闪,走过去就给了他一个耳光,怒道:“你再胡说八道,别想我替你恢复容貌。”
  希平看着冷如冰上了二楼,往房间走去,才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痛,朝她大吼道:“臭娘们,你不吃饭了?”
  冷如冰不理他,走进房里,心下一伤。
  她为了练成“寒冰禅”,不惜到群芳楼假扮妓女,让施竹生看遍摸遍了全身上下,本来就不舒服了,今又被那混蛋重提此事,更大声宣言她是他一个人的妓女?!
  不知怎的,谁说她是妓女都行,她就是不能忍受这个混蛋说她是妓女!要知道她现在还是清清白白的女儿身,只不过是在群芳楼借住了几天,却被他……
  希平看着冷如冰进入房间,想起她以前吃饭都是在房里或是在车厢里,从来没有在外面吃饭的。
  也是,蒙了脸,怎么吃饭呢?只好到了房里,解下面纱才能吃的了。于是,他叫小二把饭菜送到她房里,并交待她先吃,等她吃完,再叫他吃。
  希平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心想自己也太过份了--人家做妓女本来就够伤心的了,自己却还要刺激她。想着想着,真怨不得她给自己一巴掌了!
  而后,又想到他的凤儿,虽然一开始对他凶巴巴的,但后来变温柔了,最后还百依百顺。尤其是想到那一晚她的好,心里就欢喜,就不自觉地微笑。最后竟在这香甜的微笑中睡着了。迷迷糊糊间听得有人在叫阿牛,原来是冷如冰叫他过去吃饭。
  于是,希平来到冷如冰的房门前,门是虚掩着的,一推就开。
  冷如冰看见希平进来,扭头不去看他。
  希平看到桌上的饭菜没动多少,显然冷如冰没吃到什么。他一把坐下去,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那吃相比他此时的脸还要难看。
  正吃得起劲时,听得冷如冰大叫一声“有毒”,她便倒在床上不动了。
  希平大吃一惊,跑到床前坐下,把她抱在怀里,解开她的面纱,看到她那张绝美的脸苍白得要命,连忙叫唤她,她却像死了一样,没有了任何动静。
  希平心想,这次完蛋了,我也吃了那些饭菜,不用多久也要像她一样死去了。
  此时,他想起了他的凤儿、他在环山村的父母和伙伴,还有雷龙和四狗两个难兄难弟,后来又想到了多年没见面的弟弟和妹妹,更是悲从深处来。
  然而,过了许久,他还是一点中毒的迹象都没有,不禁又有些欢喜了。
  嘿,为什么我没有中毒?不会是我不惧毒吧!我怎么会不怕毒呢?唉!想不明白。但是,既然我天生不怕毒,按照老爹教的那一点基本常识,我的血液应该可以解毒吧?看来是不会错的。
  嗯!像我这样的天才人物怎么会错呢?可是要割肉耶--没办法了,又不知道她中的是什么毒,又没有解药,只好忍痛施舍几滴血给她了。
  一念至此,他就想抽刀出来,但旋即想到他的刀太钝了,割不下还不要紧,就怕要一割再割会很痛,于是他就把冷如冰的佩剑抽出来,看了看那亮闪闪的剑身,皱了皱眉,闭上双眼,用剑在自己的手腕上轻轻一划,一点点痛,血就流出来了。可是没几秒钟,血又自动地止了。
  妈的!要它流的时候它不流,不要它流的时候被别人轻轻一掌就打得满嘴是血!
  他大是气恼,拿剑使上了一点小劲划深了伤口,把剑一丢,取来一个干净的碗,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撑开左手手腕上的伤口,免得它又不识好歹地结合起来。
  直至流了半碗血,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而后,好不容易才打开冷如冰紧闭的双唇,把那半碗血灌了进去。
  他衷心的祈祷:“但愿你能因为我的舍己救人而感动得活转过来。”
  他死眼盯着冷如冰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庞,看见她的脸色渐渐变得红润起来,心中欢呼不已--嘿,我果然是天才!
  冷如冰“嗯”的一声,睁开眼睛来了,那一双美丽的眸子幽幽地看着希平。
  希平大是欢喜,俯首下去猛的亲了她一下,喊道:“谢天谢地,你醒了!”
  冷如冰突然被希平亲了一口,心头一震,知道自己脸上的面纱已经被他解开了,且发觉自己此时正靠坐在他的怀里,不知哪来的力气,挣扎着脱离了他的怀抱,冷冷地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希平知道她要问的是他有没有趁她昏迷之后,做了一些什么不道德的行为。
  看到她恢复了原样,他也变得轻松,答非所问地道:“没做什么,见你脸上没血色,所以让你喝了半碗血。”
  冷如冰忽然觉得一阵血腥味留在自己的嘴里和喉咙里,惊得忘了质问希平的不轨行为,瞪着他道:“你给我喝谁的血?”
  希平把左手举起来炫耀似的扬了扬,然后一脸得意地看着她,道:“我的,感动吧!”
  冷如冰没有因此感动,只感到一阵恶心,想吐又吐不出来,只好作罢。
  她盯住希平许久,道:“你的血能解毒?”
  希平自夸地道:“我是天才嘛!”看见冷如冰露出不悦之色,才又转口正经地道:“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我见自己没中毒,就让你喝我的血,心想或许有用,不料真的灵光。”
  希平哪里知道他幼时遇到的千年血蛇是万毒之首,他所吞食的内丹当然具有解万毒的功效,他既然消化了它,自然成为万毒不侵之体,生养出来的血液自然也有解毒的功效,但这血别人喝了,那解毒的功效却不能长久留存,只能当作一次解药而已。所以,下次若冷如冰再中毒,他就得再割手碗“自杀”一次,有够惨的。
  冷如冰见希平色迷迷地盯着她看,心中有气,怒道:“你看够没有?”
  希平下了床,走了两步,又回头走到床前,俯身下来,双手撑住床板,更是死劲地盯着她的脸,直看到她冷冰冰的脸起了红晕,才嘻皮笑脸地道:“还没有。”
  冷如冰拿他没办法,脸色一冷,道:“你不嫌看脏了眼吗?”
  希平记起这是他在群芳楼说的一句话,如今却被她拿来反咬他一口,实在是自己挖的陷阱自己跳下去,幸好他的脸皮是刀枪不入的。
  他好整以暇的道:“脏就脏了,先脏个够,等会儿再洗干净,不就行了?”
  冷如冰说不过他,把面纱重新挂到脸上,希平看了一阵失望--唉,美人的脸不是生来给男人看的吗?
  此时,听得外面有轻微的动静,两人心中一动,冷如冰立即躺倒在床上,希平也顺势躺到地上,装成中毒的样子。
  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今天撤离的那九个汉子,头领的道:“你这娘们,虽然有几手,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现在中了我的‘无色无味五更天’,看你还能撑多久!睡得可真香,若没有我的解药,再过一个时辰,你就永远沉睡了。等我把你交给公子享用之后,公子把你一甩,我们兄弟还不是一样骑在你肚皮上?”
  九个大汉无所顾忌地哈哈大笑,笑声中,忽见床上本该中了毒不能动的冷如冰睁开眼,从床上弹飞起来,朝他们飞扑过去,十根纤纤玉指射出十道淡淡的白色雾气,直透入九人的身体,头领中了两道。只见中指的九人,好像一下子从南极走到了北极,身体不停地打颤,犹如置身于冰窖。
  冷如冰重新飘落到床上坐好,道:“我不想在这里杀你们。唯有让你们回去受够活罪再死去,方能泄我心头之恨!中了我‘寒冰指’的人,若没有内力深厚之人替你们逼出寒气,你们只有死路一条。我想,你们的公子是不会浪费内力为你们运功驱寒的。”
  不等她说完,九个大汉已然从房间消失。
  蓦地,冷如冰觉得身体一阵寒流入侵,不禁打了个冷颤。她本来就不能再运功,如今一气之下运起了“寒冰禅”、施出了“寒冰指”,使得她体内的寒气加剧,她感到越来越难抵抗得住寒气的侵袭了,难道她真的要……
  希来从地上起来,看了看她,走出房门,不一会儿,又拿着他的刀走了进来,说:“以后我们在一个房间,你睡床上、我睡地上。我担心他们用毒,不声不响地把你偷走了,我不怕毒,他们奈何不了我。”
  冷如冰强烈抗议,他又说:“你虽然像天仙一样,我也很好色,但是,你放心,在去长春堂的路途中,我是绝对不会动你的,因为在这段时间,我的任务是保护你而不是泡你,要泡你也得等我完成任务。到了长春堂,你再提防我吧!美人儿。”
  冷如冰一想,自己的面纱被他解开过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既然他如此说,也就随他。反正这混蛋要做的事是谁都无法阻止的,而且这混蛋有时候也是有点用途的--当然不是指当车夫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会相信希平的话,也许是因为他说这些话时,眼神中闪过的那一抹坚定--就在那时,她又觉得面前这个男人完全可以保护自己。
  翌日,他们又买了一辆马车,虽然没有前一辆豪华稳当,也将就着赶路了。
  两人的心情本来都很沉重,可是连续几天不见地狱门有行动,希平的心也就渐渐放松下来,完全不再把遇袭一事放在心上,依然像以往一样边驾车边睡觉。有时想找冷如冰这美人儿聊几句,她却越来越不爱理人,最后连话也懒得跟他讲。
  希平见她如此,想起她在群芳楼也是这么臭屁,心头一火,又在心里头骂了好几遍他那一句名言--不就是一个妓女吗?
  当然,这句话他是不敢说出口的,并不是怕冷如冰再给他一个耳光,而是怕她被气死了没人替他恢复他的帅哥模样,同时也觉得这样一个天下少有的美人死了未免可惜,所以他把很多的心里真言都憋在肚子里。
  实在憋不住了,便屁股一撅,从屁眼里说出一句又响又臭又简单的语言,使得坐在车厢里的美女感受到他强烈的意见和不满,从而怕怕地躲在车厢里一只手掩住鼻子和小嘴,另一只手不停地往脸的两边使劲地煽风。
  自从那晚之后,再也不见地狱门的踪影,冷如冰却丝毫也不敢放松。
  她感到自己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冰冷了,不知自己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下次若再遇到地狱门的狙击,也许已经没力气动手了!
  冷如冰隐隐觉得,地狱门是想等她冷得动弹不得再出手制服她。那时,凭外面那个混蛋,只怕不管用!
  她总是想不通,他到底是假装武功臭烂,还是根本就不会武功。看起来是不会武功,但在群芳楼时,又怎么能够一招打败地杰呢?这是不可争论的事实。
  是的,她实在想不通这个男人--有时像个无赖,有时像个小孩,有时又像个英雄。更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不畏毒,难道他的血是解毒的灵药?!
  他到底是什么怪物?
  他给自己带来的是幸运,还是灾难?
  他说要保护她,他真的能保护她吗?


  第 二 集 护 花 一 刀

  第 一 章 给 你 温 暖

  希平和冷如冰继续赶路。
  这段时日,冷如冰觉得越来越冷,衣服一件一件地往身上添,可是不济事,仍然不能够抵抗体内寒气的侵袭。到了晚上,她蜷缩在两三层棉被里也觉得冷,而希平却在地上打赤膊睡,一间房里两个人之间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希平清楚冷如冰现在的状况,他驾车的时候没有再睡觉,而是不停地吆喝着赶马车,似乎比唱歌还要起劲了。当然,马也是不停地在换。
  希平知道冷如冰若到不了长春堂,就只有死路一条--要知道并不是只有人间才需要美女,地狱对美女这种高级品种也是很抢手的,阎罗王为了自己以及他的子民着想,当然希望从人间大量的进口美女了。
  希平又一次觉得自己是天才,因为他是第一个弄懂为什么‘红颜’总是‘薄命’之人。
  但是,天才黄希平回到现实中来,又有许多事情弄不懂了。
  他不清楚冷如冰和施竹生之间有什么恩怨,为什么施竹生百般地阻挠她去长春堂?他当然也不了解冷如冰身上出现状况的原因是什么。
  然而,不知为何,他对这个女人产生了强烈的保护欲,而在这种保护欲的鼓动下,他的整个身心进入了前所未有的备战状态。
  现在的他不再是无赖,也不是小孩,或者也不是什么英雄,他现在只是一个男人,一个决定保护一个女人的男人!
  无论是对她,还是对他自己的朋友,他都承诺了要保护这个女人--男人应该坚守对女人的承诺。
  时间就这样又到了半个月之后,他们到达了九龙山。
  冷如冰晓得这山之所以叫‘九龙’是指山的弯路多,马车要从这里过去,起码得要一天一夜的时间。
  越过了这座山,以后的路就好走许多了。
  希平赶着马车进入山里时,月亮已经升到中天了。山很静,只有丝丝的风声,动物也许都睡了。
  希平虽然也很困,却没有打瞌睡。忽然听得阵阵鸟兽振翅奔跑之声,这个‘天才’也终于知道有人埋伏在这山里,而且已经行动了。
  车厢里的冷如冰感到了危险的气息。
  希平的左手按在烈阳真刀上,继续吆喝着赶马,马却一阵长嘶,一双前蹄腾起,落地之后又跑了几步,就停在路中了。
  四周相继亮起了火把,他们被地狱门的人包围了。
  施竹生站在马前不远处,微笑地看着希平。几枝火把掷落在马车顶蓬,燃着了车厢。
  冷如冰从车厢里下来,希平也下了马车,抽刀往马屁股斜着就是一捅,马嘶叫着往前猛冲,冷如冰趁施竹生等人躲避马车之时,迅速地抽出手中的剑向施竹生突攻过去。
  施竹生背后的三杰闪了出来,地杰单手执棍朝飘射过来的冷如冰横扫出去,把冷如冰生生地逼退回来。
  若在平时,地杰的一棍是不足以使冷如冰退避的,但此刻的她寒气袭身,动作本就慢了许多,功力也大打折扣,刚才一发功竟觉得后继无力,心下一惊,又见地杰那一棍来势凶猛,不得不撤剑退回希平的身边。落地之后摇摇晃晃的,眼看着就要倒地之时,希平刀交左手,伸出右手把她拦腰抱紧,火光中,她冷得直打颤。
  希平看着此时的她,他的心就好像被人捅了一刀似的,痛。
  冷如冰被希平搂抱了,也不像往日一样挣扎,一双手臂反而伸到希平的背后紧紧地环抱住他,她觉得这样舒服多了。
  希平感觉到这个平时冷冰冰的美女对他的依赖,心头一热,旁若无人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柔声道:‘你冷幺?我带你到长春堂,到了那里你就会好了。我们继续走,好吗?’
  冷如冰不答言。
  施竹生却笑了,他道:‘你们走不了的,即便让你们走,她也活不过这一两天。若她不动武,还可以活三个月,可是她却不断地动用真气,而且是阴柔真气,我看她连今晚都过不了。你还是把她交给我,让我和她在这里欢好一场,这样虽然她会失去武功,至少还能留下一条命,不至于红颜薄命了。’
  冷如冰仰首,一双美眸平静地看着希平,然后把嘴凑近他的耳边,低声道:‘我宁愿死,也不让他进入我的身体,你懂吗?’
  希平专注地盯着她那绝美的脸,一时无言。
  他抬头,看着对面的施竹生,脸上拉扯出一种邪邪的微笑,这笑衬上他现在的丑脸,在朦胧的火光照下,像恶鬼一样狰狞。
  在场的地狱门手下,都感到一种邪魅的气氛在周围涌现,心中怯意顿生。其中感受最强烈的是地杰,当他再一次面对希平的这种邪笑时,执着铁棍的双手竟然不自觉地在颤抖。
  希平回眼再次凝视着冷如冰,侧脸下来,在她的俏脸上轻吻了一下,道:‘傻瓜,我承诺过要把你带到长春堂的,怎么可能因为这些家伙而毁了我的诺言呢?你能自己站立吗?只要几分钟,或者更少的时间就行。’
  冷如冰对希平的吻没有表示出不悦,他那邪邪的眼神此时看在冷如冰的眼中显得无限的温柔,让她慌乱的心渐渐地归于平静。
  她不知道为何第二次看到这种眼神的时候,却与第一次有着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
  希平再次抬头,盯住施竹生,道:‘你想欢好,可以去找别的女人,她现在属于我!即使她要欢好,也是和我,而不是你--地杰,你的手抽筋了。’
  施竹生的脸变得阴沉,道:‘有时候你的确很可怕,但有时候嘛!’他忽然笑了:‘我的任何一个手下都可以把你打倒,不知道你现在能打,还是不能打?’
  冷如冰放开抱住希平的手,退离他的怀抱,站在他的身旁。
  希平的刀已出鞘,缓缓地摆出‘刀之魂’的姿势,一种肃杀的气息在黑夜里凝聚。在这一刻,每个人都感到一股强悍的气势向自己逼来,仿佛他的刀随时都要砍向自己一样。
  希平眼中的笑意更浓了,那邪恶的气息笼罩周围的夜,黑夜在刹那间变得可怕!
  他淡然道:‘你试试看就知道了。’
  施竹生盯着他那丑恶的脸,许久,眼中一寒,咬牙道:‘三杰!’
  三杰应声而出,分三个方位包围了希平和冷如冰,地杰在希平的背后,人杰在左侧、天杰在前面。
  冷如冰道:‘他们要用绝招“合神一击”了。’
  冷如冰的话音刚落,人杰已大喝一声,整个身体冲天而起,到了半空中,倒转过来,脚朝天、头向地,双掌齐出,直冲而下击往希平的天灵盖。
  地杰和天杰在人杰的大喊声中同时动作,前者一根铁棍冲希平后背横扫过来,后者一把长剑挥出一十三剑花罩向希平的面门。
  与此同时,希平手中的烈阳真刀红光大作,他突然箭射倒退,回转身体,雷声轰鸣中,他手中的刀在地杰的面前挥出片片火光,又猛的转身,往前突冲。
  而此时,从天而降的人杰正落在他的眼前,‘合神掌’就想招呼希平的前额。
  希平的烈阳真刀在黑夜里划出半个光弧,从上而下直砍一刀,像劈柴一样把人杰劈成了两半,尸体被强势的刀劲逼射向两旁,血光四射。
  希平去势不止,到达天杰刺过来的剑前,侧身,迅猛的砍落三刀,然后突退回冷如冰身旁。
  红光消失,雷声突止。
  在场的人仿佛做了一个恶梦!
  不过是瞬间,三杰就败了。
  人杰被劈成了两半,地杰像前一次一样跌坐在地上,天杰拿着一段剑柄呆呆站在当地。
  地上除了人杰不完整的尸身,还有一些断剑和断铁棍。
  希平对冷如冰道:‘帮我把脸上的血滴擦干净,我本不想杀他,只是他挡住了我的刀势,我若不劈了他,只得停止挥刀,而一旦在那种情况下收刀,则死的就是我。我虽不喜欢杀人,但我更不喜欢被人杀!’说最后两句时,他特别提高了声量。
  黑夜回归死一般的沉寂。
  施竹生不可置信地看着希平,突然道:‘走!’
  一群人在施竹生的带领下,沿着马车消失的方向飞奔而去,很快地消失在这山林的黑夜里。
  希平身旁的冷如冰忽然跌坐在地上,他蹲下来挽住她,只觉得她的身体冰寒之极。
  冷如冰的牙齿开始打颤,她道:‘我、我冷,好冷。’
  希平不言语,却不由分说地把冷如冰横抱起来。冷如冰的双手紧紧地搂住希平的脖子,当他抱住她的时候,她感到说不出的温暖,她已经不再拒绝这种温暖了。
  希平托着的双手,一手紧抱着冷如冰,一手在用手臂托着她的同时也紧紧地抓住烈阳真刀,即便这样,他也不觉得累。现在他只想先找一个山洞之类的藏身处,过了今晚,明天再赶路。
  希平找了一个时辰,好不容易才在山脚找到一个岩洞。
  洞口不大,才一米多宽,却是很高,约三米左右,洞里面还算宽敞,地面也比较干燥平坦,还有一些稻草烂布之类的东西,显然这里经常有人出入并住宿。他觉得自己幸运之极,决定在这洞里睡一晚。
  希平把冷如冰放在铺好的稻草上,道:‘你睡吧!明天醒来就会没事的。’
  冷如冰依言闭上双眼。
  希平离开她,走到洞口处,坐了下来,继续发扬他的‘门卫’精神。
  可是他的屁股还没坐热,冷如冰又在里面喊冷,他进去一看,冷如冰的人已经迷糊了。
  此时又没有火,又没有衣服被子之类的,想来想去,他只想到一个古老的方法--用他火热的身体去温暖她冰冷的躯体。
  这小子想到就做,立即把自己的上衣的钮扣解开,又把冷如冰的上衣解开。当她那丰满洁白的胸脯展露在他眼前的时候,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
  他吞了吞口水,润了润他那干燥的几乎着火的喉咙,然后在冷如冰身旁躺了下来,把她抱到他的身上,让她的丰满紧贴他的结实。
  随着希平的躺下,他的‘天阳地阴之气’自动流转,通过两人胸膛毫无阻隔的亲密接触,渗入冷如冰那冰冷的身体,抵抗并吸收着她体内的寒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冷如冰清醒过来,第一时间就给希平一巴掌,一双粉拳不停地捶打着希平的胸膛。
  她挣扎着喊道:‘你这混蛋,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又来欺负我!’
  希平苦笑道:‘你别动了,好不好?你若再动,我可能真的要侵犯你了。’
  冷如冰感到他大腿根处的突起和坚硬,吓得不敢再动,一对美眸狠狠地瞪着他。
  希平的左手从冷如冰的背上移到她的发上,轻轻地抚摸着,温柔的道:‘我舍身救你,还用我火热的胸膛替你驱寒,你却先是一个耳光,然后拚命地打我,真是忘恩负义。’
  冷如冰恼道:‘你把我的衣服……你占了人家的便宜,还数落人?’
  希平笑道:‘是我占你便宜,还是你占我便宜?我这完美的胸膛只有凤儿才有权占有,现在你却享受着它的温存,你还不知足?是不是想要更多?’
  冷如冰一双眼看定他,道:‘你整天说凤儿凤儿的,她到底是谁?’
  希平道:‘平时你听了也不见你问,现在怎么问起她来了?’
  冷如冰道:‘别管,你答我!’
  希平得意地道:‘她是雷镖头的女儿,是我的第一老婆,如果你愿意,可以做我的第二老婆--’
  冷如冰打断希平的话,恢复从前冷冷的语气道:‘谁要做你的老婆?放开我!’
  希平想不到冷如冰说变脸就变脸,心头一烦,吼道:‘你动?再动,我就立马奸了你!’
  冷如冰忽然安静了,把头埋在希平的胸膛,眼泪不知怎的就滴落在他的胸膛,不久,竟又沉沉睡去。
  此时,希平也有些朦胧的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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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二 章 月 圆 未 圆

  施竹生并没有真正撤离,他是个为达目的不惜一切的人,不到最后一刻,他不会让这唯一的机会就这么溜走的,只要还有一丝丝的希望,他就要尽力争取。
  在施竹生的判断里,冷如冰至多只能再熬个两天,所以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他必须得到她。
  不过,用武是不行的。那小子竟然一气呵成地打败了三杰的“合神一击”,这是连他自己都无法办到的。
  用毒也不行。他那八个中了“寒冰指”的手下回来时向他提起过他们此行的经历,头目赵槐中了两道“寒冰指”在途中就断气了,其他的八个也在见到施竹生之后说声拜拜就到真正的地狱去陪赵老大了。
  并不是施竹生救不了他们,而是如同冷如冰所说,施竹生根本就不想耗费功力去救八个废物。没有实用价值的东西,还是让它们赶快从这世界消失。
  从十八岁开始,他就有一个梦想,那就是称霸武林,恢复当年地狱门的声名。他不想象他的父亲一样没出息,他要让武林中人知道地狱门并不是“末落的贵族”,他不是因地狱门以前的名头才混上“武林七公子”的。
  他要凭自己的实力,征服整个武林。
  他相信他父亲做不到的,他施竹生一定能做到。
  他是有些看不起自己的父亲,但他又不得不佩服他的父亲,因为他的父亲实在是天下第一痴情种子,从第一眼看见他的母亲叶缘纯开始便进行不折不挠的追求,直至把母亲娶到手。
  他父亲的一生中,只有母亲一个女人,因为母亲的缘故,他的父亲没有修练“地藏之气”。这是一种对女人有极大伤害的武功,父亲不想伤害母亲,也不愿去找母亲以外的女人。
  他的母亲在他十三岁的时候就过世了,父亲却一直没有找第二个女人。他的父亲就是他不得不佩服的痴情男子--施远令。
  然而,有许多事,他是不知道的。
  施远令与洛雄争夺叶缘纯的时候,为了能够打败洛雄,也萌生修练“地藏之气”之心,因而也害了一个无辜的女人,但是施远令最终没有练成“地藏之气”。而洛雄在遇到了明月峰的月女梦情之后,转为追求梦情,叶缘纯最终选择了痴情不渝的施远令。
  他不认同父亲,他绝不会因为女人而放弃他的野心,因为他是施竹生--地藏王的重孙子,地狱门的最后希望。
  施竹生如此想着,又想到要怎样才能捕捉到冷如冰,这个他最后希望中的唯一希望。
  然而,他想不出个头绪来,只好在离希平所在的山洞不远处埋伏,伺机行事。
  此时,月光洒落山林,影影绰绰。
  从希平来路的方向,传来不紧不慢的马蹄声,渐渐向施竹生等人的隐藏处靠近。
  月光底下,是两骑骏马,马上坐着两个少年男女,男的长相平平常常,女的却长得极丑。
  两骑向着施竹生等人埋伏之处奔来,不一会,已近在他们眼前。
  那对少年男女看到倒在地上的死马和被烧成了灰的马车,很是惊奇。
  少年用尖细的声音道:“师妹,这里好像刚发生了什么事。”
  丑女道:“我们别管那么多,还是赶路要紧。”
  两人指挥着马正想绕过路中间的死马继续赶路,却被从两旁突然窜出来的四五十人包围住而大吃一惊。
  施竹生看着两人,微微一笑,道:“两位,别忙赶路,我有事想请两位帮忙。”
  说罢,他打了一个手势,那四五十人立即把包围圈缩小,两个少年男女也在此时拔出了腰中佩剑,神色凝重。
  少年道:“咱们无冤无仇,我们不想见血,请你们让路。”
  施竹生看看头顶的月亮,然后再看着他们,道:“这月色真好,你们不应该拒绝的,我只是想请你们帮个小忙而已,开始吧!”最后三个字是向他的手下说的。
  四五十人就这样一窝蜂拥了上去。月色之中,刀光剑影,刀剑相撞之声不绝。
  看来两位少年男女的武功极好,四五十人一时也奈何不了他们,已有七八个被他们剑伤倒地不起了。
  打斗不久,两个人被地狱门的门徒分隔开来,每人都被十几个大汉围攻,但他们还是没有落败的迹象。
  不曾加入围攻行列的二杰,此时看了看施竹生,见到主人点点头,两人就飘身加入围攻丑女的行列去了。
  因为二杰的加入,没多久,丑女就显得有些手忙脚乱了。
  施竹生趁她不备,突然向她袭击,点了她的穴道。地杰扶住她欲倒的身体,施竹生迅速地把手中的药丸弹入她张开的口中。
  少年看到这一幕,狠刺几剑,向丑女这边扑杀过来,喊道:“你们给我师妹吃了什么药?”
  天杰迎了上去,把他拦挡下来。
  施竹生道:“只是一颗普通的药丸,但若一两个小时之内不得解药,却也必死无疑,而且会死得很难看。”顿了一下,又道:“我想你应该住手了,不然你师妹就没救了。”
  少年停手,打斗结束。
  地杰把丑女推给少年,少年接过,就想解开丑女的穴道。
  施竹生阻止了他,道:“你最好别解开她的穴道!你若想救她,可以从这里直走过去,大概两里处,有一个山洞,洞里有人能够救她,但也要看他愿不愿意救你这个师妹了,再见。”
  施竹生带领他的手下又一次消失在月色中,少年看着怀里娇喘连连的师妹,心里非常着急。虽然他不知道刚才那人给她吃的是什么药,但确是毒药无疑。
  他抱起丑女就朝施竹生所指的地方找去,看不出他瘦弱得很,竟然能横抱起丑女,飞快的走。
  希平正睡得迷迷糊糊,听得洞口处有声响,睁开眼,便见一个瘦弱的少年抱着一个人进来,他连忙把冷如冰叫醒。
  冷如冰回首一看,果然有人进来了,忙把衣服扣好。
  希平站起来向洞口走去,顾不得坦露的胸膛,喝道:“干什么来?”
  少年有点怯怯地道:“我不知道--不,不是的!他们说这里有人能解我师妹中的毒,我是来向你们要解药的。”
  少年一进得洞来,便见一男一女抱睡在一起,好像正准备亲热,衣服还没脱完,就被他的出现打断了好事,因此以为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是为这事而生气。
  毕竟嘛!好事还没开锣就被打断,有谁不生气的?况且,他也觉得不好意思。
  希平听了,烦,挥手道:“去、去,什么解药,我这里没有!”
  少年道:“可是--”
  冷如冰此时已经整理好衣服,走到希平身旁,道:“小兄弟,我们的确没有什么解药,你是听谁说的?”
  少年把刚才遇到施竹生等人的事说了,并且求道:“请两位替我师妹解毒,我感激不尽!”
  冷如冰道:“你有火种吗?”
  少年道:“有。”
  冷如冰道:“你先把她放下,出去拾些干柴进来,点燃了照亮这洞,我们才好仔细瞧瞧,看看有没有办法帮你。”
  少年依言放下丑女出去后,冷如冰对希平道:“看来他们是着了施竹生的道儿,施竹生是想让你用血替她解毒了,他怎么知道你的血能解毒呢?”
  希平不理会这些,只是问道:“你现在还冷不冷?”
  如果她冷,他又可以抱着她睡了,嘿嘿!
  冷如冰因他这一问,想起刚才之事,狠狠地道:“不用你管!”
  希平道:“哦?”他在冷如冰面前来回走了两三步,又站定在她面前,盯着她:“真的不用我管吗?”
  冷如冰扭脸看往地上的丑女,道:“地上有个女人,你还不把她抱到稻草上,大展手脚?”
  希平笑道:“我只想抱你。”
  冷如冰怒道:“你休想!”
  希平觉得把这个冷冰冰的美女逗得这么容易发怒,是他生命中一种值得夸耀的成就!
  他走前两步,蹲下去把地上的丑女抱起,安放在稻草上,因为洞里光线微弱,他也没有看清丑女的脸庞--他根本就不想看,要看就看冷如冰这样的美女!
  他回头看见冷如冰还站在洞口,轻声道:“那里风大,待会你又要发冷了,我可不想在别的男人面前脱你的衣服!”
  冷如冰抬头看看外面的夜空中的月亮,叹息一声。
  月欲圆又未圆。
  少年很快地就抱回了一捆干树枝,在地上叠好,取出火种点燃了。
  火光照耀中,彼此才相互看了清楚。
  冷如冰在打斗时,纱巾已掉落,此时那冷艳的面容使得少年为之一愣,当他看到希平这个丑陋的中年人,更是不解--为什么这么美丽的姑娘会喜欢一个丑陋的老家伙?
  冷如冰和希平也看清了少年,很平常的一张脸,身高比希平要矮许多,长得瘦巴巴的。
  冷如冰把眼光移到躺在稻草上的丑女,却发现她有够丑的,此时正一脸涨红,气喘得厉害,两眼仿佛要冒出火来了。
  冷如冰一惊,把手放到她的脸上,惊叫道:“不好,她中的是淫毒!”
  少年一听,更是紧张地道:“什么是淫毒?”
  冷如冰道:“淫毒一般是没有解药的,通常的方法是经过男女交合,让中毒者泄身,就会自然好了。”
  希平听得大是开心,一拍少年的肩膀,道:“这好办,小子,你去和你师妹亲热几下,她的毒也就解了,说不定你师妹为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以后对你更是好得不得了哩。”心里却道:“这么丑的女人,色狼见了她也要逃。”
  少年尖细的声音响起:“可是--不行啊!”
  希平心想:“原来你这小子对自己的师妹也大倒胃口,难不成你想叫老子出枪杀敌?”想到此,他的额头都渗出了冷汗,故意大笑道:“有什么不行的?你是男人,她是女人,虽然你师妹人是丑了些,可你也不能见死不救呀?上吧!发挥你男性的雄风,我会在一旁为你鼓掌加油的。”
  少年急了,道:“可是……:”他的右手伸到耳根处,一撕,撕下一张脸皮,露出一张秀丽的脸庞。
  希平一看,竟是个十足的美人儿,虽然无法与冷如冰相比,却也令他心动:“要是她中了毒,我一定自告奋勇,舍身救人!至于地上那丑女嘛,嘿嘿,另请高明。”
  丑女感觉到希平正用色迷迷的眼神看着她,却也顾不了那么多,哀求道:“求你了,请你救我师妹!这里只有你是男人,我虽然不想看到师妹被你……但我更不想她死,为了救她的性命,只有委屈她了,但愿她能原谅我为她作出的决定,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希平心头一震,头大如斗,道:“不行,不行,我已经四十多岁的人了,再与她一阵折腾,我老命都要没了,你还是尽快把她抱出山去,找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我是不行了,老了,不中用了。”
  此时,地上的丑女状况更加危急了。
  冷如冰道:“等她找到男人,地上的女人早就欲火焚身而死了。我看你也别谦虚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拿出你色狼的本色来吧!”
  希平大感头痛地道:“冷如冰,我好不好总救了你一命,你别陷害我!”
  冷如冰淡淡地道:“谁陷害你了?你不会用你的血吗?也许有效,当然,若没有效,你只好辛苦了。”
  希平一听,开心极了,大叫道:“对了,我的血能够解毒的,我怎么忘记了?来,小子,不,姑娘,把你的剑给我。”
  希平从少女手中接过剑,又把剑交还给她,伸出左手,道:“还是你来吧!”他把头扭到一边,不去看自己的左手。
  少女接过剑,犹豫了一会,举剑就往希平的手腕一划,血就流了出来。
  希平眉头一皱,赶紧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分开伤口,道:“把她的嘴张开!”
  少女照做了。
  希平把血滴在丑女的口中,觉得差不多了,赶紧放开右手,把血止了。要知道,这段时日,他前前后后流了三次血,可谓牺牲不小!
  他得意地向那美丽的少女道:“别担心!她喝了我的血,铁定没问题,等一会儿她就会从淫娃荡妇变成坚贞烈女了。”
  冷如冰在一旁大泼冷水道:“别这么肯定!”
  三个人紧张地看着地上的丑女,却见她气喘得更急,状况更是加紧,早就迷失了心智。
  希平不禁由得意变成失望,由失望变成绝望,充满痛苦之色。
  少女又对他道:“求你了!”
  冷如冰道:“发挥你色狼本色的时候到了!”
  希平大叫道:“你看到我与别的女人亲热,不吃醋吗?”
  冷如冰淡然道:“我为什么要吃醋?”
  希平泄气道:“我还以为你爱上我了,害我白欢喜一场!”
  冷如冰道:“你以为你很可爱吗?”
  少女很是赞同冷如冰这句话,心道:“的确是又老又丑,但是,事到如今,也只好委屈师妹了!”
  她居然跪下来求希平。
  希平拿眼瞄了一下冷如冰,见冷如冰神色冰冰的,对他不理不睬,又见脚下的少女眼泪流得紧,而地上的丑女,看来再不施救就没命了。
  他咬牙道:“好吧!不过,事过之后,要叫你师妹不要缠着我,你能办到吗?”
  少女含泪点头,道:“我师妹绝对不会缠你的。”
  冷如冰在一旁冷笑道:“也不看看自己的尊容,谁会缠你?”
  希平指着她,怒道:“你--”话到一半突然止住了,他转身走到洞壁前,狠踢了几脚洞壁,又回头看着冷如冰,笑道:“别吃醋哦!”
  冷如冰别过脸去,给他一个愤怒的后脑勺攻击。
  希平看一看地上的丑女,对少女道:“你去把她的穴道解开,顺便把她的衣服也脱了。”
  当那少女为她师妹解除全部的装备时,希平看得也有些傻了,想不到脸蛋那么丑,身材和皮肤却那么好,洁白而有光泽,玲珑精致之极,身体的每一部分都搭配得恰到好处,只可惜那脸蛋实在是……唉,造化弄人!
  希平在那少女为她师妹脱衣的时候,他已经自动地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去了。他想,既然要干,就别他妈的婆婆妈妈,大煞风景。
  此时,看少女脱光了她师妹的衣服,希平喊道:“把她的穴道解开,替我守住洞口!”
  少女回头一看,整个人目瞪口呆,只见一个赤裸的男人像天神一样站在她的背后,健壮的身躯在火光中显示其魔性般的魅力,当她看到他勃起的男性雄风,突然为她的师妹担心:“她那里如此小,能容得下此巨物吗?”
  不但少女大吃一惊,连冷如冰见了,也是吃惊不小。她不是没见过男人的身体,蝴蝶派的男女从来不禁这些,只要双方愿意,在什么地方都敢欢好!
  男人的身体,她见得多了,而且每次看见都讨厌。然而,现在她看到这具男性躯体时,身心却有一般莫名的兴奋。难怪连七姬这样淫荡的女人都被他征服,的确是惊人的强壮和完美!
  希平朝少女道:“看够没有?看够了就把她的穴道解开,不然老子反悔了!若没看够,等下你再到一边看真人表演,如果看着不过瘾,我不拒绝你也一起来。”
  少女脸色一红,解开了丑女的穴道,不解则已,一解惊人,丑女竟从地面扑向希平,在希平身上又是抓又是咬的。
  希平一把抱紧她,往稻草上压了下去……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激烈奋战,丑女终于败下阵来,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希平从丑女身上站了起来,一身汗水。火堆已经熄灭了,外面的天色也微明了。
  两个女人背朝里、面向外地在洞口处盘腿坐着,显然一夜没睡--怎么可能睡得着?
  希平穿好裤子,用衣服擦了擦汗水,对洞口的两个女人道:“进来吧!坐了一晚还不够吗?为什么不睡一下?”
  两个女人站起来,在原地站立了一会,显然是双腿坐得有些麻木了。
  冷如冰转头冷冷地道:“你们那么吵,谁睡得着?”
  少女走过去照看她的师妹,见师妹下体虽然受伤惨重,但脸色除了有些苍白之外,已经没有中毒的现象,呼吸也很平稳,无什么大碍了,才放下心来,顿觉睡意涌来,便倒在丑女旁边睡了。
  希平过去抱起冷如冰,不顾她的抗议、挣扎和捶打,抱着她躺在丑女的另一边,道:“以后我都抱着你睡,直到长春堂为止。”
  冷如冰挣扎得累了,终于靠在他宽阔结实的胸膛睡着了。
  希平也渐渐地进入梦乡,他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里有一个丑八怪追着他不放。
  洞口的不远处是施竹生那群人。
  天杰道:“公子,那两个女人进去了,我们是不是跟进去看看?”
  施竹生道:“不必了,为防有诈,就在此等着她们,我就不信她们不出来!”
  于是,一群人就在那里等希平他们出来,而希平竟和三个女人在洞里睡大觉。要是施竹生知道,不气死才怪!
  然而,他们中的许多人竟也原地就倒下,做起了春秋大梦!
  最后,连施竹生都睡了。
  二杰最是忠心,自然也跟随主人在梦里称霸天下!
  天下未曾称霸,鼾声却震动了整座山林,使得弱小的动物闻声而逃,可谓厉害之极,极之厉害也。

  第 三 章 似 曾 相 识

  中午时分,突然听得一声惊叫,把洞里洞外的人全部惊醒。
  原来丑女睁开眼后,发觉自己竟然光着身子趴睡在一个丑男人身上,她一惊之下大叫出声,其他三人立即被她吵醒。
  冷如冰醒来后,看见自己也是趴在希平的另一边睡着了,心中很是气恼,赶紧挣扎着起来。
  丑女看见自己全身一丝不挂,又全身酸痛,下体特别严重,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便大哭起来。希平叫她不要哭了,她一看,定然是这个又丑又老的男人把自己……她哭的更悲惨了。
  少女把丑女扶坐起来,帮她穿衣服,劝她不要哭了,却怎么劝也劝不住。
  丑女说她不想活了,这个丑陋的中年人竟占了她的身子,夺去了她的贞操。说罢,拿剑在手就要自刎,被少女阻止了,她就扑到少女的怀里大声的哭。
  希平在一旁说:“要不是我有助人为乐的精神,你一辈子做处女!我辛辛苦苦救了你一命,你竟然说我又丑又老?!”
  丑女一听,悲哭一声,昏了过去。
  希平道:“把她弄醒,我们还要赶路。”
  少女只好把丑女叫醒,丑女一醒过来,又哭。
  希平听得大烦,站起来向洞口走去,却见洞外站满了地狱门的人。
  施竹生招呼他道:“昨晚我送你的礼物,不错吧?”
  希平听得怒火冲天,道:“操!你他妈的混蛋,师姐那么漂亮你不送,送一个又丑又爱哭的师妹给老子,我干!”
  施竹生抱歉道:“我虽然早知道她们两个都是母的,但黑暗之中,忘记分辨哪个比较漂亮,所以随便点了一个,却不料丑了些--你到底有没有睡她?”
  希平哭笑不得,道:“你说呢?”
  施竹生道:“昨晚我给那女人吃的是‘极乐销魂丹’,若没有三四个时辰的交合,她是不会泄身的。因为我知道你不惧毒,但淫药却是有别于毒,一般除了直接的交合之外是不能解的,所以我想你除了直接和那女人交合之外别无他法,除非你不救她!但你若与她交合,如果不能坚持到她泄身,你自己就会反受其害,脱阳而死。我原以为你会有一点点的正义感,绝不会见死不救,想不到却看错了你。”
  希平道:“哦?是吗?你怎么知道我见死不救?”
  施竹生笑笑,道:“我不得不承认你很强壮,但你也不可能在这事上坚持三四个小时。”
  希平用手拍了拍额头,道:“嗯,你说得很对。”抬头看看天上,几只小鸟从他头顶飞过,又道:“如果我不出枪,她还能活到现在吗?”
  施竹生道:“早就到极乐世界去了。”
  然而,此时冷如冰出来了,少女也扶着那丑女出来了。
  施竹生一看,笑容立即冻结,突然又脸色大变,掉头对二杰道:“走!”
  丑女喊骂道:“畜生,你别走,纳命来!”
  丑女说着想追过去和施竹生拚命,却被少女拉住。少女道:“师妹,报仇有的是机会,等见了爹娘再找他们算帐。”
  希平道:“我劝你还是别去,他若再给你一颗什么极乐什么销魂丹,我可是没兴趣再陪你玩。”
  丑女一听,一气一哭,又昏了。
  天杰看着满脸阴沉一言不发只顾往前走的施竹生,不解地道:“公子,我们真的就这么回去?”
  施竹生像斗败的公鸡,泄气道:“不回去,又有什么用?就是现在得到冷如冰,也不济事了。”
  地杰道:“为什么?”
  施竹生道:“我看到冷如冰和那丑女完好如初地从洞里出来,我就明白了一切。那小子是九阳重体之身,而且必然练有某种阴阳交合之法,才能够连战四五个时辰。看来冷如冷体内的‘地藏丸’寒气也被他解去了,不然以她昨天的状况,今日若还不解寒毒,早已经被冻得动弹不得了。如今,两个女人都好好的出现在我眼前,我能不走吗?一个黄希平就让我难以下手了,何况多出三个武功不烂的烂女人,不走只有死路一条!再斗下去也是白搭,我的‘地藏丸’是回不来了。我又不是傻瓜,事到这份上,保命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施竹生低着头不再言语--这一次算是栽到家了,看来“地藏之气”是无法练成了……
  突然,“砰”一声。
  “呀哟,我操!”施竹生摸着被树干撞痛的头壳,指着面前的大树,恨恨的道:“连你也跟我作对?二杰,把它连根拔除!”说完又多踢了两脚。
  希平看到施竹生自动撤退,也觉得奇怪,但懒得去追究,道:“我们也走吧!”
  少女看看怀中的丑女,嗫嚅道:“可是她……”
  希平叹了一口气,把丑女抱过来,往肩上一扛,道:“走吧!”
  少女自告奋勇:“我带路,那两匹马或许还在那地方--它们是我们养大的。”
  希平和冷如冰跟着少女走,走不多远,肩上的丑女醒转过来,两手在希平背上乱捶,不停地喊着要下地,可是希平放她下地之后,她又全身发软连站都站不稳,希平就又一把扛她到肩上,并且警告她再动的话就立即原地脱光她的衣服然后……
  这招果然灵,丑女一听就乖乖地任由希平扛着,只是眼泪洒了一路。
  他们来到昨晚两女和地狱门打斗之地,那两匹马果然还在。
  那对师姐妹共乘一骑。冷如冰不愿与希平同坐,希平不由分说,把她抱到马背上,自己跟着上了马,从后面拦腰抱紧她。
  两匹马走得很慢。一来因为两人共乘一骑,对马的负担太沉重了;二来是因为跑快了,那丑女就大喊受不了。幸好四人随身带有干粮,虽然吃不饱也吃不爽,但总算把这一天顶过去了。
  在此途中,四人互通了姓名,以便彼此能称呼得上。那对师姐妹,师姐叫明明,师妹叫晓晓;希平自然也报上他的大名黄牛,他替冷如冰报了个美名--冰冰,冷如冰也由得他了。
  他们连夜赶路,在第二天的中午,到达黄坡镇,第一时间就是找一间不错的酒店饱吃一顿,然后立刻去找客栈。
  四人住进平安客栈,要了两间上房,希平和冷如冰一间,那对师姐妹一间。
  客栈的其他人看见冷如冰和希平同进了一间房,都一个劲的摇头叹息:“这么美的少女竟然和一个又丑又老的男人同居!唉,世道不公啊!”
  希平和冷如冰进了房间,希平一头就倒在床上,却见冷如冰宁愿趴在桌子上睡也不上床。
  希平道:“为什么不到床上睡?”
  冷如冰恢复以往的冷色面孔,冷言冷语地道:“你在那里,我睡不着!”
  希平笑道:“是吗?我却觉得你在我怀抱里的时候睡得最香了。”
  冷如冰气道:“你--”
  希平从床上下来,向冷如冰走去。冷如冰以为希平又要抱她上床,神色一紧。
  希平来到她的身旁,却没有抱她,只是轻声道:“别这样,既然你不喜欢,我还是睡地上,你到床上睡吧!”
  冷如冰心中一阵莫名的失落,她刚才有一刹那真的期待希平抱她,虽然他真的抱她时,她也会挣扎,但她真的期待--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不是最讨厌男人吗?
  师姐妹两人回到房间后,两女一躺到床上,丑女晓晓就又继续她哭的旅程。
  这两天,她不知哭了多少次了!
  师姐明明安慰她道:“师妹,别哭了,会哭坏身体的。”
  晓晓哭道:“师姐,你别劝我,我这身体已经不干净了,我还要它干嘛?师姐,我真想不活了,可是,我现在又没有了寻死的勇气。那时你为什么还要他救我?让我死了还干净些!”
  明明叹道:“师妹,我知道这个决定让你很伤心,但如果你死了,我们会更伤心的,难道你就舍得我们和你爹娘吗?”
  晓晓道:“可是我以后怎么嫁人?这男人又老又丑,还那么好色,身边带着一个漂亮女孩,那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真不知她为什么会喜欢这样一个丑鬼!”
  明明道:“我看那个女的并不喜欢那丑鬼,只是那丑鬼一厢情愿而已。”
  晓晓道:“可是他们天天搂搂抱抱,还睡在一起--”
  明明惊叫道:“师妹,你不会是吃醋吧?”
  晓晓嗔道:“师姐,你还气人家?!”话一出口,又是哭。
  明明向她道歉:“好师妹,别哭!师姐不是有意气你的--不过,他的脸丑虽,身体却是惊人的强壮,绝不像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所应有的,我当时也看呆了。”
  晓晓也惊道:“师姐,当时我和他--你和那个冰冰都在一旁看着?”
  明明道:“你的衣服还是我脱的哩,我解开你的穴道之后,你就扑到他身上,又是抓又是咬的,然后他把你压在地上,就开始--”
  晓晓双手掩面,喊道:“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明明却还是回忆道:“你当时仿佛要把腰也摇断了,叫得又那个又大声,我和冰冰没看多久,都脸红耳赤、心跳呼吸急速,只好到洞口背朝着你们坐了一夜,也难受了一夜。他开始时还说他老了不中用,哪知道会这么强悍?要是他年轻一点,长得没这么丑的话,你倒不妨考虑嫁给他。”
  晓晓道:“师姐,我才不要嫁给那个老色魔!”
  明明道:“怕什么,你又没有心上人。”
  晓晓道:“他老得可以当我爹了。”
  明明叹道:“唉,这倒是个问题!以后有机会,我替你找一个俊俏郎君,但是,可能找不到像他那样强的了。”
  晓晓苦着脸道:“我都这样子了,还有人要吗?”
  明明道:“傻师妹,你这么漂亮,即便嫁了一百次,也还是有人要的,何况你只是一次而已。”
  然而,她漂亮幺?
  四人一觉睡到傍晚,起来之后,干脆把晚饭叫到希平和冷如冰的房间。
  吃饭的时候,晓晓的一双水汪汪大眼狠狠地盯着希平看,不知是爱还是恨。
  希平被她瞧得心里怪怪的不是滋味--那么丑的女人竟然有这么迷人的一双眼睛?
  他又想起她那曼妙的身段,心中一阵燥热,不禁喊道:“看什么!吃饭!”
  晓晓被他一阵大喊,眼泪又流!
  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还真不是普通的美。
  明明赶紧又安慰她。
  冷如冰冷冷地道:“你占尽了人家的便宜,人家拿眼看你一下都不行吗?”
  希平把一块鸡骨头吐出来,道:“你以为我想吗?要不是为了救她,我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晓晓哭道:“你混蛋!我不要你救!你为什么要救我?你叫我以后怎么嫁人?”
  希平看了她一眼,夹块鸡肉塞入口中,嚼了好一会,才道:“反正别嫁给我!”
  晓晓大哭道:“我死也不嫁给你,丑老头!”
  希平立即放下碗筷,边拍掌边欢喜地道:“哇,好、好!你的决定是对的,你要知道,我的女儿都比你大两岁!”
  晓晓不哭了,盯着他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和冰冰搂搂抱抱的,还睡在一起?”
  其他三人一听到这句话,都忘了咀嚼口中的饭菜,希平还差点噎到了。
  三人都用怪怪的眼神看着晓晓:“咦,她不会是吃冷如冰的醋吧?”
  晓晓又道:“不论你多丑多老,你总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即使不嫁给你,也不会轻易地放过你,我定叫二哥揍你一顿,你太可恶了!”
  希平听了就像吃了定心丸一样,又继续嚼他口中的鸡肉,道:“我不管你叫谁来,只要你尽快离开我的视线,我就感激不尽了。明明,你说过不会让她缠着我的,明天你最好把她带得远远的,我怕她一时想不开,非要嫁给我这个丑老鬼不可!”
  冷如冰突然道:“吃饭吧!你们别吵了。”
  师姐妹两人从希平房里出来回到房间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明明道:“师妹,你真的要叫师兄揍他?”
  晓晓道:“我也不知道,他那么气人,夺走了我的初夜,还嫌我!我见到他就有气,恨不得、恨不得--”
  明明急道:“师妹,你恨不得什么?”
  晓晓泄气道:“我恨不得咬他几口。”
  明明有点哭笑不得的道:“哦?”
  晓晓道:“师姐,我该怎么办?”
  明明叹息道:“明天回山庄去,你的事以后再说,一时也急不来的,嗯?”
  晓晓道:“以后若是找不到他呢?”
  明明大惊:“你还想找他?他不来缠你,你就该谢天谢地了!你才十六七岁,他都四十多岁了,难不成你想嫁给他?”
  晓晓只是一阵沉默。
  明明又道:“我们还是尽快离开他们,不然让他发现你是经过易容的就惨了,他要是知道你是个美人儿,像他那种色鬼般的人怎会放过你呢?”
  晓晓突然想起了什么,低声道:“师姐,他会不会也像我们一样易容而行?”
  明明道:“我也曾经怀疑过,但看不出什么破绽。”
  晓晓道:“多观察几天,或许能找出他的破绽--呵,师姐,我想起来了,每当我和他相处在一起的时候,我都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我以前就认识他似的,但又记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么一个人!”
  明明哂道:“你干脆说你和他前生是夫妻,我看还比较具有说服力!你与他在模模糊糊之时做了那事,清醒之后,当然有朦胧的熟悉感,有什么好奇怪的?听师姐的话,明天我们就回山庄。若你真的无法忘了他,我们再去长春堂找他。从我们山庄去长春堂,也不过七八天的路程。睡吧!别想太多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子的。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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