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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蓝色冷风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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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第八章:温柔乡香”
      傻丫头,傻丫头。“萧莫莫口中念道,目中除了怜色外还有一丝怒色,不知道是对夜君依还是柳含玉。至于夜君依洛un接待过李易泽後方才辞世,她也明白是为了报答自己的养育之恩。夜君依是小时被萧莫莫收养的孤儿,见她喜欢弹琴唱曲,便请来着名的琴师、曲艺大家教她曲艺,耗银甚剧。但是夜君依在”醉香居“挂牌不久後便遇上了风流潇洒的柳含玉,钟情入骨。几年来虽然名声远扬,但她却是不大理会什麽客人。而李易泽身份贵重,夜君依身为醉香居红牌不能扫了他面子,但却不受他金银饰物。所以几年下来并没有给”醉香居“带来什麽盈利,心中过意不去,便准备向李易泽献身换得巨数银两报答亦师亦母的萧莫莫。

  ”这也怪我,夜儿在心志上天资不高。我也没有多指点她,只是让琴师些人教她弹琴唱曲,为人处事之术却不怎麽理会,终于有了今日之事。“萧莫莫轻轻一叹,目光深情望了萧径亭一眼,道:”若是当年夜儿遇上的是公子就好了。“说完後玉脸上绽开甜蜜的笑容,依在萧径亭怀中,口中喃喃自语道:”相比下,苏莞芷可厉害得多了。“目光转向许嬷嬷道:”这段时候你便一直和夜儿住在一起,暂时别让她出来弹琴唱曲了。和外边的人便说夜儿病了,若是有人来看望也别理会,特别是那个李易泽。“许嬷嬷听到李易泽名字担忧的神色顿时一醒,忙道:”那位李公子和伍公子早上很早便来了,说要谢过萧公子的救命之恩,还带来了一些药,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萧莫莫面色肃道:”以後你不能再叫萧公子了,或者叫公子爷,或者叫公子。知道吗!“美目望向萧径亭脸上柔声道:”您去见他们吗?那位伍公子可不是一寻常人物,只怕他对您有什麽企图呢。“萧径亭萧径亭自然明白她话中意思,萧径亭看出了武莫宸的身份,同样聪明绝顶的萧莫莫自然也看出来了。而且从昨夜萧莫莫话中还可得知,对于昨夜的刺杀,萧莫莫原先便已经有些发现出端倪的。但是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笑道:”那位伍公子说不定想招我入他旗下那,所以不去见他了。我今天早上还要去任府,得赶紧回去装扮一番。便麻烦许嬷嬷和伍公子说萧径亭已经离开了。“说完後便把萧莫莫柔软的娇躯抱起,轻轻从怀中放到床上,道:”你再睡会儿,我该走了。兴许我晚上过来与莫莫一起吃晚饭。“萧莫莫听到萧径亭话,忙问道:”这便要走了吗?我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告诉你那!“萧径亭知道她想告诉的大概是关于武莫宸和昨夜刺杀的事情了,或者她自己的一些事情。还未开口,又听见萧莫莫道:”也好,那公子晚上来时莫莫再说给公子听,公子要去任府莫非和江南盟有什麽关系不成?“萧径亭笑道:”我与任断沧会有什麽交情?“顿了忽然想起什麽,问道:”任断沧不是二十年前便是江南盟盟主了吗?怎麽明日又是他接任盟主的大典了?“萧莫莫闻之一愕,随後格格娇笑,嗔了萧径亭一眼道:”莫莫当真不知道公子时怎麽走的江湖了,只怕不会武功的人也知道这件事情的。“惹得萧径亭轻掐了她水嫩的小脸一把,娇躯不依一阵轻扭,又滚到萧径亭怀中,让自己更舒适躺在萧径亭怀中,婉婉道来。

  三十年前,中原最有名的大侠吴梦玉为了帮助朝廷掌管江湖,与两位结拜兄弟用厉害的手段和武功统一了江南武林,创立的’江南武盟‘,以习武治国为宗旨。那两位结拜兄弟也是当年中原武林的顶尖高手,老二是’烟波神剑‘陆客秋,老三便就是现在的盟主任断沧。由于吴梦玉是’天剑谷‘的出世弟子,所以江南武盟在无论是在朝廷还是在民间都有很高的地位,江南多数的武林门派都归于江南旗下,俨然成了中原武林的泰山北斗。

  但是几年後吴梦玉为扬中原武林之风,北上突厥挑战武神毕啸。那一战後,天下便再也没有人见过吴梦玉了。江南武盟不能一日无主,便由陆客秋接任盟主之位。但是陆客秋不过做了几个月的盟主,突然留信外出。而後便一直没了踪影,两年後任断沧理所应当做上了江南武盟的主人,但是这个盟主之位却是做得极不安稳。由于陆客秋的失踪实在过于离奇,难免有人怀疑是任断沧为了盟主宝座而下的暗手。所以任断沧也一直不肯正式当任盟主这个位置,他向天下放言:日後无论是两位拜兄来了,还是他们的後人、传人来了,都将盟主拱手之位让出。这一拖便拖了这许多年,但是现在,无论是江南盟内部还是天下武林都发生了变化,几大武林势力暗涌波动,突厥和中原两国更是战云密布,为了让江南盟发挥南方武林领袖的作用,重现当年吴梦玉在位时候的辉煌,江南盟旗下的各大门派一致提出,让任断沧名正言顺登上盟主之位,好让江南武盟重新团结起来,对抗里外的敌人。任断沧为大局着想,顺应民意正式接任江南武盟盟主之位。

  正当萧径亭为萧莫莫言语口气奇怪时,萧莫莫格格笑道:”这可只是江南武盟对外面说的话,莫莫可不担保真不真那?“萧径亭在萧莫莫微微撅起的高耸翘臀上抓了一把,笑喝道:”你莫要坏了任盟主的名声。“便又把萧莫莫娇躯抱到床上躺好。

  许嬷嬷见萧径亭起身,便恭谨道:”那婢子就到外边给公子爷拿两件衣服。“却听萧径亭问道:”伍公子他们在哪里等我,我呆会儿从苏小姐的西门那儿出去,切莫让他们看见了。“许嬷嬷闻之也不禁一笑,忙努力忍住,道:”那两位公子在前面厢房候着公子,我马上差人去告诉他们说公子爷已经走了。“许嬷嬷脚步走远後,萧莫莫见萧径亭正下床找衣服,视线正放在昨晚被他撕碎的肚兜绸裙。格格一笑道:”你昨夜说道是留了一丝神志,那你记不记得自己的衣服是不是也给撕了。“萧径亭见她美丽的眸子中不乏得意之色,心下一喜,知道那身紫袍被她收好了。那衣服是妍儿亲手缝的,若是自己给撕了,那非悔恨死了不可。

  萧径亭转过身来,面对着裹在被中萧莫莫,出言羞她,道:”莫非有人不舍得情郎走,而把我的衣服给藏起来了,且待我找出来,好好羞她一羞。“话虽如此,但是目中却是一片感激。

  萧莫莫闻之顿时不依,一咕噜翻过身来,玉腿跪在床上粉臂抱住站在床边萧径亭的下身,在他大腿咬上一口,娇声嚷道:”好稀罕吗?你撕了我衣服,人家没得穿,只好穿你衣裳了。却是不给你了。“玉臂撑着萧径亭大腿便欲爬起,却见到他胯间那个昨夜欺负她一夜的巨大凶物,在她的刺激下颇有蠢蠢欲动之势。轻啐一口,小手不岔捏了硕大的龙头一把,道:”坏东西还不老实,快走快走,免得没事又来作践人家。“萧径亭见她娇媚无双,心头一醉,右手拂上伏在他腿间的那张深情的娇脸,道:”快躺下,动得厉害那里莫要有痛了。昨夜莫莫伤得厉害,待会我倒要吩咐许嬷嬷做些滋补之物了。“萧莫莫小脸微微一红,腻声道:”坏人你又来编排人家,说吧说吧,人家才不知道羞呢!“闭上美目,红着小脸贴上萧径亭胯间,粉颊轻轻在萧径亭下身凶物上轻柔磨蹭,却惹得自己鼻子粗重起来,忙将小脸抬起,伸出小香舌在龙头上调皮添上一口,柔声道:”我昨日见公子身上的紫袍样式和寻常衣服不一样,公子穿着刹是好看,便留下心来收好了。我这就拿来。“说完也不起身,仍是跪在床上,爬到床的另一头。探出半个娇躯在床外,从一小几上翻出那件紫袍。

  萧径亭见之脑袋一热,腹中一热。一只白晃晃,颤微微的肥大香臀在眼前轻轻晃动。那原本就丰满骇人的肥臀由于高高翘起更显得巨大,如同两座雪白的肉山般惊耸。看得萧径亭顿时热血窜起,脑中顿时浮起任夜晓的肥翘雪球,一般的美丽一般的诱人。目光投到中间峡谷的裂缝,心中一惊,欲火顿熄。

  刚才虽然见到萧莫莫不时不适地颦起眉头,却认为也只是稍微的疼痛。一见下,心疼坏了。那原本应该娇嫩粉色的裂缝肉唇此时竟红肿得吓人,高高隆起如同馒头般大小。由于肿得厉害,那两瓣本应紧紧羞闭的媚唇嘟嘟地撑着,光看那血红的眼色便知那是火烫般的难受,可见昨夜受创极是厉害。

  萧莫莫本欲转过身来为萧径亭穿上衣服,却被萧径亭一把抱在怀中,见他目中尽是歉色与心疼。心中一甜,索性缩进萧径亭怀中。听见萧径亭在耳边温道:”莫莫疼坏了吧!我昨夜凶得很吧!“轻轻嗯了一声,腻声道:”我一个劲求你,你总是不理,只是疯一般地搞我。“小手在萧径亭胸膛轻扭一把,忽又妖媚一笑道:”不过,那味道却也让人酥得魂都没了!“萧径亭听到这等淫词浪语,不由在她大屁股用劲拍了一掌,却又不舍释手又在丰肥美肉上揉起,道:”你真是个妖精,一个迷死人的狐狸精。“”我就是个狐狸精,我只要迷死你!“萧莫莫恶狠狠道,从萧径亭依依爬起。为萧径亭着上内衣,道:”待会儿要洗澡,外袍便不用穿了。“想起刚才萧径亭说的话,酸酸问道:”去一任府还要回去打扮吗?还嫌长不够迷死人吗?我就不信任夜晓眼光高到天上去了。“萧径亭不由哈哈一笑道:”莫莫也会吃醋吗?我是要扮作一个老头去任府。莫莫你且猜猜我要扮扮作谁,那人你也是知道的。“萧莫莫美丽的眸子狡黠一转,侧着小脑袋想了一会儿,笑道:”萧先生!“萧径亭在在许嬷嬷服侍下洗澡穿衣後,一身清爽从”醉香居“西门离开时候已经是不早了。而且刚才向许嬷嬷打听下,归行负却是还没有回来。心中暗觉得不对!

  当一袭白衣,一缕长须打扮的萧径亭走到”安然居“门口过,外边招呼的伙计还记得那位仙风道骨的萧先生,客气招呼道:”先生今日可晚了,早点都已撤了。可要小的招呼单独做上一份。“萧径亭心道:”能不晚吗?“其实他来”安然居“吃早点也是因为这里味道做得好,不是为了吃饱肚子。当下道:”不劳小兄弟,我还是和许多老少爷们用同一锅早点来得爽胃,还是明日尽量赶个早吧。“笑着便要走开。

  小二却是赶上几步,哈腰笑道:”先生当真是不俗,其实这话再对没有了。那些个娇贵爷们却是哪里理会得这个道理。这不,楼上几位非恼着我们的师傅做的东西看来不够精美,不对他们胃口。“萧径亭停下脚步,望那伙计笑道:”小二哥莫非有什麽事情央我不成。“那伙计讪讪一笑道:”事情却还真是有,不过小的刚才却是给那几位给气得狠了,硬是大嚷着砸我们’安然居‘的招牌,听先生说起便发了牢骚,让先生听着讨厌了。其实是我们掌柜的,他早上听得城北的池老太爷说先生的一手字写得神了,便让我们几位哥儿惦记着,见着了先生便请先生进去,为我们’安然居‘提个牌儿。正好池老太爷还在,先生可要进去会会,那老太爷可是通着天的人物。“萧径亭抬头望了一眼头顶彩楼上玄着的烫金字楠木匾,那匾尚新,看着不过几年前才提的字。而匾上那字更是潇洒遒劲、豪放写意,硬是出于大家之手,不由奇怪问道:”这招牌上的字写得好的很那,我也未必写得出,为什麽要换?“那伙计道:”小的虽也不识得几个字,但瞧着那牌上的字却是好看的很。可我们掌柜的好像说是什麽’当真无理,珠帘有罪‘,小的也是不懂。“萧径亭听得微微一愕,又晃乎笑道:”是’当政无理,株连有罪‘吧!“却听到一厚朗声音响起。

  ”我正挂念着先生那,先生刚好来了!请进请进,小店刚好来了一些上好’碧萝春‘,早不如巧,便请先生这等仙人一同品尝品尝。“萧径亭识得一脸笑意走来的锦袍老者,便是’安然居‘的掌柜,面上微胖,看来颇是慈祥却不掩精明。心里计算时间,写上几个字也花不了多少时间,便同他进了”安然居“。

  那老者带萧径亭穿过前面饭堂和几幢客房,到了一个花园,想必是他自己住的院子了。一路上那老者与萧径亭言谈甚欢,也知道那老者叫做祝仗乙,名字硬是不俗。萧径亭见这祝仗乙琴棋书画,建筑格局上竟都由涉猎,见解颇是精辟,且不妄自菲薄,不由暗中赞叹。

  却见这後花园虽然不大,却是颇具雅意,且花草也大是讲究,一问下果然是那老者自己设计。心道:”这掌柜不凡!“”这便是萧先生吗?当真是神仙般的人物。那日小女请先生作画,幸得先生题诗。拿与老夫看了,那手好字当真羞刹老夫了。“萧径亭与祝仗乙进一雅致厢房,一高大威猛,须发皆银的老者迎上,想必便是方才小二口中的那位池老太爷了,当下客气招呼。

  ”我那闺女却也只是把先生题的诗给老夫看了,那画却是折了起来,怎麽也不让我们看。“萧径亭听那池老太爷口气中掩不住的疼爱,脑中不由浮起一略显纤弱却风姿高洁的美丽女子,那日为那女子作画时,见她与其他女子比起风韵好上许多,而且颇是楚楚可怜。便洛uo题一首《涤莲》赞她虽然柔弱却是心性高洁,仿若寒池中的美好白莲。也知道眼前这位威猛老者便是朝廷御赐的”上兵世家“家主池观崖,她口中的闺女便是金陵城中有名的才女池井月了。

  ”上兵世家“顾名思义便是专门生产兵器的大家族了,朝廷的御用兵刃便都由池家提供,当真可以称得上了通着天的人物了。

  ”在下萧进迟见过池家主了,来金陵时候便只听过家主武艺了得,兵器锻造的功夫更是天下无双,不料家主也好书法,当真了得。不过後来想想,家主打造兵器时候,臂劲不仅大而且精巧细致,落点不能有丝毫差错,写起字来自然也是差不了的。“萧径亭见池观崖果如传言中所道为人豪爽热情,不由添了几分好感。

  这时一美丽女子提着一套茶具进来,放置桌上,再折身出去,娇躯颇是窈窕。再见摆在桌上的那些物事,是套紫砂茶具,那紫砂壶纹理细密,雕纹古朴精美。显然是宜兴窑烧出的上好精品。片刻後再见那女子回来,纤巧手上多出了一火炉,炉中烧着上好木炭。只是萧径亭见那女孩虽是身形娇巧,但不轻的炉子提在手中好像一点重量也没有。不由多看了几眼,那美丽女子对上萧径亭目光,小脸绽开花朵般的笑容,刹是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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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8-16 01:04 #18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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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第九章:俏佳人艺”
      这是小女祝潆儿,学得一些粗浅功夫,手上有点力气。“目光转向那祝潆儿,神色爱怜道:”潆儿这便是你池姐姐口中说的萧先生,你若请得动,便让萧先生替你画上一幅画儿。“”女见过两位伯伯。“祝潆儿朝萧径亭和池观崖侧身福道,恬静的目光转向萧径亭,微微笑道:”说不定呆会儿女煮的茶对了萧伯伯的胃口,萧伯伯兴喜下便答应了为我作画呢!“萧径亭呵呵笑道:”你叫我作伯伯,便让我占了好大的便宜,这画定是要画的,而且似潆儿这等美丽的女孩,我也是十分高兴画的。“其实祝潆儿便是在金陵城中只怕也是难找得出几个的美人了,但是不要说与任夜晓,萧莫莫比起不如,便是与夜君依比起都颇有逊色。不过她身上特有的那股恬静的气质让她显得极是清雅迷人。

  祝潆儿听到萧径亭答应顿时更加欢喜,微微一笑中却不是方才的笑不露齿了。小嘴抿起甜笑时,露出如编贝玉嵌的整齐玉齿,更显唇红齿白。见她从桌上拿过紫砂壶,往内注入清水,道:”这是我们自家井底天未亮时打的水,就是清喝这白水也可口的很。“而後将到满清水的紫砂茶壶放到炉上,蹲下娇躯从一旁的小几上拿过一棕叶扇子,往炉里头轻轻扇风。婀娜的娇躯更显动人。

  萧径亭见祝潆儿煮茶时候全神贯注,目中只有眼前的炉子和茶壶,心道:”这也是一种境界了。“心里计算着时间,暗道:”不要耽误了去任府的时间,现在时候已经不早了。“向祝仗乙道:”我方才听伙计说祝掌柜要萧某为’安然居‘题字,而令千金现在煮茶我瞧着嘴馋,不如趁这个时候闲着把字写好了。“萧径亭摊开宣纸,左手拈起右臂的宽袖,拿起狼毫湖笔轻轻在砚台上蘸了点墨汁,放到鼻尖轻闻了闻,赞道:”好成色!是上好的’松烟墨‘。“一般书画用的墨分为”油烟墨“和”松烟墨“,”油烟墨“用桐油或添烧烟加工制成,写出来的字乌黑发亮,看来耀眼醒目。而”松烟墨“顾名思义是用松枝烧烟加工制成,色泽虽然也甚是乌黑,但没有什麽光泽,颇是清雅甚至有些暗淡。

  ”先生不问我为什麽要换招牌吗?不怕祝某有什麽企图吗?“祝仗乙终忍不住出口问道,但目中却是一片诚挚。

  萧径亭望上祝仗乙的目光道:”方才听到伙计说的’当政无理,株连有罪‘大概知道一二。至于祝掌柜请我写字能有什麽企图,萧某尚感到无比荣幸那!“说完将目光投向书房墙壁上的几幅字,舒展有力、潇洒苍劲。与外边招牌上的字是出于同一个人手中。看了下落款的名字,却是大大有名的宴孤蘅,十几年前大武皇帝钦点的头名状元。

  祝仗乙目光逐渐变成钦佩和感激,倒不是为萧径亭的那幅字,而是为了萧径亭的信任。随着萧径亭的目光投向书房墙壁上的字画,道:”当真是祸从口出啊!好在是先生听到。那日我一时气愤下说出了这两句所谓的作乱之言,却不想边上的阿根耳朵却是尖的很。幸亏今天发现得早,不然他日当真会招来大祸“随即祝仗乙目中闪过一丝炽热,道:”说来那位状元郎倒和先生有些像,都是才高八斗俊美潇洒的人物。当年他未中状元时候便经常出入在我这’安然居‘,俩人意气相投,也结下了交情。他意气风发之时便在我这留下墨宝,我请他为我这’安然居‘题字,他也像先生一样欣然答应,他那手字当真是漂亮,我便是一辈子也达不到那种境界。“萧径亭从他眼中看出了许多东西,祝仗乙虽然是个商人,而且还是个成功的商人。但却更是个雅人,对伯牙子期那种知己之情有种超乎执着的追求,见他对萧径亭便可看出一二。

  ”前几日,孤蘅老弟突然出现在’安然居‘中,我自然是高兴,但他却是面色惨淡,那表情说悲愤不是悲愤,说失望不是失望,复杂的很。我问他缘故他什麽也不说,只是让我撤下他题写的招牌,最好连墙壁上的字画也烧了,说是怕连累我,便匆匆离开了。直到了几日前,我才听到朝廷礼部侍郎宴孤蘅调任金陵府防御使的消息,也知道了一二。“礼部侍郎是正二品,而防御使则是正五品,当真是贬得厉害了。这宴孤蘅说来还是整个朝廷中极其着名的贤吏了,清廉爱民,政绩显着。不知惹了那位权贵,知道大祸将至,不欲连累好友,在赴任前几日便来赶来通知,当中情分以及宴孤蘅的为人可见一般了。

  祝仗乙又道:”不知洛uA见到先生,尽把这等重要厉害的事情说了出来,当真是缘分了!我与先生一见下,仿佛回到当年与孤蘅老弟结交的情景,或许是我太久……“话说到嘴边又停下。道:”便请先生题字吧,刚才我去池府上央池兄为我题字,却听池老兄对先生的字仰慕非常。先生这几日一直在’安然居‘用餐,我也识得,便冒昧让伙计在外边注意着,不料先生还真的来了。“萧径亭嘴边一扯便算是笑了,接着嘴唇一抿,目光一眯。将湖笔往砚中一转,提将起来,目中计算宣纸大小,顷刻後笔走蛇游”安然居“三字一气呵成。祝仗乙细心注意到,萧径亭当一字写完时候笔势却仍未减,只是将毫尖提起悬空,接着按下写下一个字。这样一来,三字看来仿佛浑然一体,但又是互不相连,三字形断而神连,其中韵味,令人一望下便忍不住琢磨。心下震撼,长吸口气,後憋在腹中,静道:”神技,神乎奇技!“目光在三字上流连恋眷。

  池观崖细观良久,道:”看了先生的字,我微微有些不解。先生写的’安然居‘这三个字和小女画上题的那首《涤莲》,一看下竟仿佛不是出于同一人之手。老夫不甘心下细细看了几遍方才看出两幅的根骨是一样,只是那首《涤莲》潇洒写意、放荡自如。而眼前的这三字却是古朴自然、神韵内敛,倒是合适题在隐士的书庐上,而“安然居”却是商号自然想招引客人熙熙攘攘……“萧径亭目光望上池观崖,笑道:”家主厉害,竟一眼看出了萧某的这点小把戏。“目光转向字上,道:”祝掌柜给的墨是’松烟墨‘,其色乌却不亮,浓而不耀。颇有避芒隐世、内敛淡泊的意思,我便迎合着这味道写了,不知可合了掌柜的意。“祝仗乙听得心里一颤,迅速望了萧径亭一眼,目中光芒一闪而後转成笑意,哈哈笑道:”合适,合适,先生当真知我,这字千金难换。“”这麽说来倒是老夫犯傻了,在先生这等神人面前,老夫的那些门外拙技当真不敢拿出来献丑了。“池观崖抚须笑道,望向祝仗乙的目光也颇有置疑探问之色。

  却见祝仗乙面有难色,不知如何开口是好。萧径亭知机问道:”我先前见到井月小姐的时候,发现小姐身子纤若,面上血色不兴,莫非有什麽小恙不成。“池观崖自然明白萧径亭意思,目中闪过悲色,道:”小女那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毛病,我内人怀着井月约五个月的时候,被贼人击了一计’寒丝掌‘伤了胎气,心里头爱着孩子,硬是撑到生下井月方才撒手西去。在娘腹中伤了的井月,出世後大小病恙不断,气血亏虚,全凭人参首乌等物吊着性命。那双小手只怕连七八斤力气都没有,更别说习武了。“说到此见萧径亭目中颇有关切怜色,心中感激,道:”也是那孩子心性善良,又聪明伶俐,连上苍都喜爱了。几日前我府上竟来一个神医,那医术了得,几幅药下去那孩子面色顿时红润起来,到现在看书嬉戏一两个时辰也不嚷累,那孩子从前可连走快几步坐得久了也小脸发凉、头晕目眩那。“言语间兴色之色不掩,那张红润老脸都仿佛发光。

  ”哦?有这等人物,现在可还在池兄府上?我刚才去时可未见着。如此人物不可不见。“祝仗乙闻之兴奋,目中光芒热起。待听到池观崖说那人已经走了,连连失望叹息。

  ”爹爹,茶已经好了一会了。再不喝,凉了味道就不好了。“祝潆儿见萧径亭没有什麽重要话说了才开口打断,但是瞧向她父亲的目光已经有些嗔怪了。因洛uo好不容易才煮好的茶几人竟没有再最好喝的时候享用。

  萧径亭连忙讨好道:”好茶便是凉了也是好喝的。“祝潆儿煮的茶真是可口的很,萧径亭嘴馋下竟将一壶茶都喝干了才舍得离开。待走出厢房发现头顶的太阳已经快上中天了,不由心中一苦:”任夜晓莫要认洛u灾v跑了才好。“不由加快了脚步,向出来送行的祝仗乙与池观崖连道留步。

  ”先生当真不留下用饭吗?老夫那内人在厨艺上可极是了得。“祝仗乙也随之加快了脚步,一边热情劝道。

  萧径亭闻之脚步一停,目中颇是心动,道:”真的?能让掌柜夸的自然是好的。“但马上摇摇头叹道:”可惜!可惜!我这便需要去任府一趟,已经迟了好些时候了。“”格老子,你老婆会做饭便让她给爷几个做上一顿,今天不知是那个龟儿子做的东西,吃得老子嘴巴都淡出个鸟儿来。“萧径亭话刚说完,面前的楼上窗户探出个胡虬脑袋大嚷道。

  祝仗乙听了也不生气,笑道:”便是贱内亲手下厨,只怕也不能令几位大爷满意。几位大爷是川蜀中人,喜欢吃辣便硬要往菜里头放上花椒、辣子,我们楼里卖的都是江南菜,口味自然清淡若添上那些东西还成什麽道理?“望了窗上那胡虬大汉一眼道:”再说几位也不是用得很对口吗?“萧径亭见那汉子果然满嘴的食物,尚在大嚼,吃得很是鲜美,不由莞尔一笑。

  那汉子大眼一瞪道:”你这里的菜是做的好吃,但加上辣子就更好吃了。老子又不是不给银子,向你讨几个辣子也不给,气死老子了!“那汉子见祝仗乙一脸笑意总不生气,也懒得再嚷,缩回脑袋骂了声”龟儿子“,倒和他缩头的动作正好配上了。

  萧径亭本欲不理走开,但是一听那汉子骂得刚对时机,那声龟儿子正好骂了他自己,也不由笑出声来。而池观崖更是笑得须发皆颤,倒是祝仗乙面上肌肉动了动,硬是忍住了。

  那位汉子听到了笑声,不由嚷道:”做了龟儿子也那麽高兴吗?格老子的,你们江南人真是贱的很!“却见到自己同桌的伙伴也笑得厉害,其中一个更是喷了自己一脸。不由骂道:”有什麽好笑的,那些龟儿子傻,你们也疯啦,奶奶的!“他座位边上一青年强忍着笑在他耳边咬了几句,那胡虬汉子顿时牛眼怒睁,将手上瓷碗狠狠摔在地上,一张黑脸涨的发红,抄过身边的大剑,怒喝道:”我看哪个龟孙子再笑,老子一剑宰了他。“大手在桌上一拍,铁塔般的身躯顿时跃出窗子,身法竟也颇为轻快。

  池观崖迅速和萧径亭二人对上一眼,都看出了那粗汉子使的身法是蜀山剑派的”孤雁盘“,可别一笑下和西南第二大派结了梁子。”剑花宫“之所以被称洛un第一大派,很大的原因是有唐绰兮这位美人宗师,但就本身从门中人数和产业来说,蜀山剑派却是要胜出许多了。而且唐绰兮自己对富贵权势看得甚淡,没有争霸江湖的意思。但是蜀山剑派的李鹤梅善于权谋,是个厉害人物。

  池观崖当下收下笑容,正色道:”不知这位壮士与蜀山剑派的李掌门怎麽称呼?老夫见壮士的’孤雁盘‘使得甚是利落。“那汉子对池观崖的夸奖甚是受用,听到他提起李鹤梅,脸上更是得意,颇是傲道:”俺是师傅他老人家的七个弟子,江湖人叫俺’黑脸剑‘宋鼎,你们也该听过。“这宋鼎手下功夫也是不弱在江湖上名气倒也不小,不过萧径亭走江湖时候,不大接触武林人物自然是没有听说过,也不道没听说过,也不说久仰之类的客套话。池观崖想来听过,但是他乃宗师身份,且为人直爽,自然没有什麽恭敬的言语。

  宋鼎见三人反应平淡,想起方才对方的耻笑,不由恼羞成怒道:”便是武林同脉这事也不能这麽完了,刚才你们往俺’黑面剑‘面子上泼屎,俺也不欺负人。只要你们几人给俺鞠上几躬赔礼,日後只要见到俺蜀山派的人都过来问好。不然老子几个师兄弟砸了你的鸟店。“池观崖听得不由有些怒色,面色一威,慢道:”好大的口气,好大的脸子!“那宋鼎冷不凡被池观崖的威色唬得一颤,但他是天生的粗胆无脑,喝道:”那又怎样,老子不信在江南就有敢人扫俺’蜀山派‘的脸子了,现在不鞠躬等下便打的你鞠躬。“话音未落从身後窗户又跃下几人,手上都明晃晃拿着兵刃。但他们几个不全是如同宋鼎那般的浑人,脸上或不安、或愤怒、或惊惧不定。

  那宋鼎见自己人多,倒也没有什麽张狂神色,显然不想占了人数上的便宜,道:”勿要说俺蜀山剑派欺负人,俺只一个人和你打。“说完面色一正,如铃般的眼楮睁得更大,衣服被真气鼓起,伸出一双蒲扇大手朝池观崖走来,脚下踏出一个个深达两三寸的脚印道:”来,咱们俩亲近亲近。“他本来也不会说这等交手套语,只是每次见李鹤梅每次这样说时甚是威风,便学了来。只是学他师傅言语怎麽也不敢带上粗话了。

  但对面迎来的不是池观崖的大手,而是萧径亭如玉雕刻般的纤细长手。宋鼎见萧径亭面色俊秀儒雅,心下冷笑道:”你这迂书生来凑什麽热闹,当真以为是握手问好吗?便把你翻个筋斗,给那老头一个下马威。“当下便笑着迎上去。

  但自己的大手还未碰到眼前那双比娘们还好看的手,却是怎麽也递不过去了,钢牙一咬,大喝一声,顿时须发愤张,使出了十分劲道却仍是一寸也伸不过去。心下一火”他奶奶的俺就不信这个邪!“使出了十二分真气,脚下的泥土也被踏下了五寸,一双脚也陷了进去。一张黑脸由黑转红,再转为紫色。但前面仿佛有堵墙似的,千斤之力过去也摇晃不得。宋鼎不甘,真气更是源源不断涌向手掌,不到一会儿,斗大的头颅仿佛蒸笼般冒出白气。只怕再下去不到一会儿便歇了底气,就会受到重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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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蓝色冷风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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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第十章:变态东瀛
      池观崖暗暗惊讶萧径亭厉害,但怕真为了这蛮人与蜀山剑派结了仇,当下用手指拉了萧径亭袖子暗示饶对方一手,勿伤了人。

  但被宋鼎看在眼中,他本来就怎麽也不信这样读书人模样的萧径亭有这般修为,自然认为是池观崖暗中使诈,合两人之力对付自己一人,当下不顾真气正源源不断涌出,出口叫道:”你们两人一起上算什麽英雄。“话未说完胸口气血翻涌,眼前一黑,那口鲜血顿时要喷出。

  ”这下俺’黑面剑‘可要没命了!“他逞强下,腹中真气本来已经空了。而交手时候说话本是大忌,没有腹中真气保住心脉,只怕会被对方和自己反噬的真气击个粉碎。正心胆皆碎时,他忽然觉得身子一暖,那口鲜血又缓和流下,浑身上下仿佛有说不尽的舒服。

  抬目看去,只见面前的那位书生模样的那人朝自己微微一笑,有说不出的潇洒写意,美须飘飘间,修长玉立的身躯当真像神仙一样。知道他用用深厚的真气不但化解了自己反噬的真气,还治好了自己的内伤。对他的看法顿时大变,除了感激外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正要拜下认输,却听到对方说道:”你且回去问问令师李大侠,是不是可以和金陵的池观崖老爷子握手亲近。“那声音温和动听,但听在他耳中不啻如同晴天霹雳般,身上冷汗顿时爆出。

  ”让师傅知道自己对“上兵世家”的家主无礼,不杀了自己,只怕也会废了自己武功再逐出师门。“宋鼎顿时吓得黑脸发白,听到身後的”叮叮当当“声音响起,知道自己那些同伴们或握不住剑或不敢无礼,都把剑丢在了地上。心中後悔万分,痛恨自己的有眼不识泰山。看见同伴们纷纷跪下赔罪道歉,豪气一起,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关我师兄弟们事。池老爷若要怪罪,便只一掌劈了俺宋鼎好了。“说罢便也要跪下。

  池观崖朝萧径亭使一眼色,萧径亭理会。伸手将宋鼎扶起,道:”池老爷是什麽人物,岂能与你一般见识,自然不会怪罪与你,也不会告诉你师傅。“见宋鼎闻之顿时狂喜,又用力下拜,不过这次连萧径亭也拜了。口上更是喋喋不休,激动下连话也说不清楚。

  萧径亭受了他几拜後方才拦住,道:”只不过日後你倒要学个乖了,你不愿做龟儿子人家自然也不愿做,况且是你自己笨,话里让人抓了破绽。你说是与不是?“宋鼎听得羞愧非常,一张脸又红又白,兀自道:”不会了,不会了。“萧径亭哈哈大笑道:”你这’黑面剑‘只怕以後要改个名号叫做’变脸剑‘了。“说得宋鼎脸上更是涨的通红,讪讪笑着道:”先生饶我,还是’黑脸剑‘好。“萧径亭尚未走到任府大门,正好遇到迎向走来的卜泛舟。

  ”先生来了,我家主人正在里面。“卜泛舟脸上看不出有任何敌意,可能正要出外办事。但见到萧径亭来了,还是恭谨有礼将萧径亭引进府中,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萧径亭见他脸上自然,好像昨夜的受袭没有受到大伤。

  白天的任府看来不如晚上有诗意,但气势上更添加了些庄严威重,阳光照射下更显金壁辉煌。萧径亭望着着千间广厦,翘檐凌人,心道:”当时的吴梦玉是怎麽样的意气风发呢?“萧径亭见任府上下都挂满了彩绸,来往的弟子仆人也都已经穿上了喜气洋洋的吉服,在青石道上穿梭的人除了府中的弟子家仆外,更多的是三三两两游逛的青年武人,想必都是随着家中长辈来的武林子弟。年轻人好奇心重在屋里呆不住,便出来相互认识交友。只怕有很大一部分是想趁机瞻仰下江南第一美人的天人之貌。

  萧径亭在外边侯客厅才等了一小会儿,心里刚在想着,怎麽应付已经知道自己身份的美人任夜晓,便听道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接着便见到任断沧修长威猛的身影。一身白袍,大步临渊朝萧径亭走来。

  ”先生真是让我好等啊!不是怕先生不快,昨日任某便厚着脸皮去’醉香居‘向先生讨杯酒喝了!这次来了怎麽也要在我这里住上几日,不然怎麽也不会放先生走的。“任断沧老远便伸出手来,萧径亭才起身迎接,便被任断沧热情握住双手拉着他进来待客厅,那神情竟是热烙之至。

  客厅中摆设不多,铺着上好的地毯,东西两边放了几张红木椅子,四处的墙角养有半人高的牡丹花,看来颇是典雅。

  ”来人便是萧先生吗?“萧径亭见屋内已有两人,此时说话的便是一面目清秀的中年儒士,想必便是连邪尘了。因为长得与连易成有些相像,只不过眼前这位连邪尘比连易成更加清秀儒雅,眉斜目长,胡须不长但修剪得很是飘逸。气质上竟和此时作萧先生打扮的萧径亭有些相似,不过连邪尘多了几分慈祥长者的味道。

  ”正是萧某,这厢有理了。“萧径亭道,目视连邪尘身後那人。想必是连邪尘的另一个儿子了,那人虽然相貌上和连邪尘大是不同。与连易成比起是要俊美的多,气质上也大大胜过连易成,剑眉下的眸子精亮,鼻梁挺直如若悬胆,唇红齿白,身躯修长雄壮,端是个万里无一的美男子。

  任断沧为萧径亭介绍二人,那位果然是连邪尘,另一位是连邪尘的二儿子连易昶。萧径亭见连易昶向自己执的是後辈之礼,潇洒大方,一点没有娇纵之气。心道:”当真龙生九子,个个不同。这个连易昶可比连易成厉害的许多了。“口上不由夸奖了几句,那连易昶俊美的脸上虽然微笑,但却没有丝毫得意之色。

  闲扯了几句,几人一直在说些江南风土之事,不但没有提起那日萧径亭救走跋剑之事,便是连归行负的事情也没有打听。倒是说道萧径亭琴艺的时候,任断沧对苏莞芷的离开再次表示了惋惜,说道卜泛舟他们无礼唐突了佳人。

  闲扯了几句,几人一直在说些江南风土之事,不但没有提起那日萧径亭救走跋剑之事,便是连归行负的事情也没有打听。倒是说道萧径亭琴艺的时候,任断沧对苏莞芷的离开再次表示了惋惜,说道卜泛舟他们无礼唐突了佳人。

  萧径亭本就不愿说什麽武林琐事,所谈事物正对他意思。言谈下广征博引、生动有趣,听得几人饶有兴致,便是连易昶有时也不时插上几句,见解竟颇是精辟,让边上了连邪尘也面有得色。

  ”突厥蛮夷多使刀,因为北地豺狼猛兽颇多,需要兵刃厚重,所以多使刀。到了後来打仗时候多骑马作战,剑更是不适。直到了八百年前,我中原的细长利剑才传入突厥,不过就算到了现在那边的武人还是使刀的多。那些蛮夷脑子简单些,我中原精妙的剑术他们怎麽领会得了。“任断沧正说起各国兵器的异同,提到了突厥武人便忍不住说起,道:”便是武神毕啸,也是到中原才学得那般高明的武功,不要说武功,便是耕织建筑又有那样不是从中原穿过去的。那突厥竟是狼子野心,妄想染指我中原的大好河山,当真忘本!“说得愤起,任断沧忽然从桌後的架子拿出把刀出来,道:”几位看看,这便是从几位突厥武人身上绞下的刀刃。“”沧!“白光一闪,众人皆感觉有一股明显的寒气涌出,只见那刀不比普通长剑大上多少,刀身轻巧灵动,刀上纹理细密,开刃处比纸还薄,竟不是寻常外族武人用的宽大刀或是圆弯刀。任断沧手掌拂过刀刃道:”这刀便是在金陵的’上兵世家‘,池老爷子那里打造,没有几百两银子也下不来。可怕的不是这个,若这刀是突厥人自己锻造的话,那对我中原可大是不利。如此锻造技术,在中原也没有几家能够做到。“接着目中一闪,仿佛想到了什麽道:”莫非是’显碧国‘後人将上好的锻造术传给了突厥人不成。那也没有道理那,突厥和显碧可有灭国之恨那。不过好像除了显碧国,再也没有听说那个族有那麽高明的锻造技术了“其实显碧国何止是锻造术,建筑、医学、服装、织染等等都是出了名的优与周边诸国,而且国人待人友好善良,国内安居乐业,兵祸不兴,当着是人间乐土,是传言中最神秘美丽的国度,而且传说那里无论男人女人都比其他地方美丽的多。所以萧径亭对其记忆犹是深刻。

  几百年前,中原一显赫家族由于功高震主,被在位者所不容。为了避祸举家外逃,几经艰难终于在千里之外寻到一片乐土。陆续收服了周边的蛮族,休养生息、传播文化,就形成了後来的显碧国。由于显碧国位于中原和突厥西边的一个夹角处,周围是连绵千里的山脉。而近几百年中原一直战乱不断,无暇扩张领土征战外族,而那时候,突厥也处于各大部落并立争霸的战国时期,显碧国也才得以安静地发展了数百年。几百年来,只有寥寥几个探险家游历者才到过这片世外桃源。

  一百年多前,大武的太祖皇帝消灭了中原各大诸侯,统一了大半中原,建立了大武王朝。由于常年战乱,大武王朝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无力外侵。直到八十年前,世宗皇帝即位,大武国力空前强大,便陆续消灭了中原残余的地方诸侯势力开始了向外扩张领土的征战。也就在那时,中原朝廷的官方人物才第一次踏上了美丽的显碧国。

  当时中原军队征战千里,追逐西北方一游牧民族的残余势力,孤军深入,终于在异地迷了路,不小心踏入了一片美丽的土地,士兵们一开始还以为是到了仙境。军中主帅李无镔见到那里建筑精美辉煌,里面的人也衣着鲜艳秀丽,说的竟也是中原汉话。比起有天朝之称的中原朝廷,竟有不逊色的文明。于是不敢有丝毫的唐突,而当地人也十分有礼,给中原军队补充了粮草衣物,在显碧国王的帮助下,李无镔才消灭了那股残暴的游牧民族得以凯旋而归,也和显碧国主结下了交情。

  那李无镔回京後,将在异地的奇遇上报了当时在位的世宗皇帝,世宗皇帝立刻下旨,派李无镔为外交使,带领领随从一千出访显碧国,至此两国开始频频交往。在那三十年後,突厥的一个叫巴丹的可汗,也消灭了其他部落和自己的政敌,统一了突厥,开始了对外的侵略。

  直至三十年前,中原和突厥矛盾升级。分别开始向周边的小国部族施压,诱逼加入自己阵营。而作为富足的显碧国自然是两国的拉拢重点,但显碧国王极是硬气,无论中原和突厥怎麽样威逼利诱也不妥协。由于当年世宗向天下宣告,不许後世任何一个皇帝对友好的显碧国动兵,而那时大武朝廷在位的便是现在的仁宗皇帝,是个极其善于权谋王术的帝王。他用计将两国的战事引到显碧国界外,想以保护友邦的名义驻兵显碧国。但那显碧国王甚是睿智,看清了仁宗皇帝的计谋,两边也不得罪两边也不依靠。但显碧国终究在二十多年前被灭了,至于怎麽灭的也成了一个迷,中原朝廷说是突厥灭的,而突厥则一口咬定是仁宗皇帝使计灭的。但是後来的几场大战中,中原朝廷大胜了突厥铁骑,理所应当地将包括显碧国在内的大片领土化入了大武的版图,显碧国也变成了显碧府。

  也是因为显碧国和中原或者突厥比起来,国土面积实在是太小了,而且国内甲兵不兴,历年来几乎没有国战乱。只要一支数万人的部队,便可以灭了这个文明仁和的国度,而这样的战争几乎可以不惊动两国朝野,更别说天下百姓了,所以显碧国的灭亡也成了历史的一个谜团。

  连邪尘接过长刀,细细观摩,道:”那倒未必了,显碧国当年也只是金属冶炼术和器具锻造术高明,至于武器倒是没有听说显碧国有什麽宝刃利剑。不过也不排除任兄所说,对于锻造兵刃,显碧国其实是不为而非不能。听说’上兵世家‘现任家主池老太爷,当年就随着长辈到显碧国求教上等的冶炼锻造秘术。“边上的连易昶凑上目光,认真看了那刀的样子,忽道:”爹爹,这刀的样子看来和我几月前在海上拦截的那些东瀛人身上的佩刀差不多?“连邪尘目中光芒一闪,道:”当真?与你给任伯父说说那时的情况。“连易昶见任断沧面上神色郑重,先细细回忆了一番,方静道:”那日,我与几名弟兄在从渤海赶回福建的海上。早上风浪便已经渐渐变大,到了中午已经是不能行船。虽然我们船大,但也给大风吹得动摇西晃,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小岛将船停下。却见岛边的浅水处停泊了另一条船,那船虽没有我们坐的那只大,但也不小了。正当我们要上岛的时候,突然从岛上林中窜出一群人来,我识得那是东瀛人的打扮。正要上前交涉,不料那群东瀛人一言不发便向我们进攻。他们武功当真不差,而且招术怪异狠毒,招招只求伤人不顾自身。我们船上了几名弟兄被杀了有十数人之多,後来好不容易才让制服了,但他们二十多人中竟有十几个是战死的,而且那群人真是有些疯了,便是在被砍了手脚也不要命地冲过来。“在说到这些颇是激烈打斗的时候,应该是用心有余悸的口气说出,但连易昶始终口气平稳,面色自然,但接下来,他的目中竟也忍不住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我们好不容易才擒下那些人後,点住了那些人的穴道,上了他们的船上检查,发现船上载的尽是一斟斟的上好珍珠。但无论我们怎麽逼问,他们硬是咬着牙不开口,在其中一人身上我们搜到了一张已经沾满血迹碎得认不出字的书信,所以我们始终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以及来到中原的目的。一直逼问到了傍晚风停的时候,我们才将他们和那些珍珠也带上了船准备运回福建,将他们绑在船的底舱,每人身上点了好几处穴道。从那时一直到了晚上,他们也不吵也不闹,我也认为他们是乏力了。“连易昶顿了顿,目中一缩,想必後来发生变故了。

  ”不料,在夜里大家睡觉的时候,我竟感到船身渐渐倾斜。跑到底舱时,发现里面看守的八弟子已经都死了,海水也漫上了近三尺,却不见了那些东瀛人,而且连那些珍珠也不见了。“说到这里,连任断沧的目光也深思起来,不知道这群东瀛人用什麽发法子逃了出去,而且在被点了好几处穴道後还能自己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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