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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炎煞

  「别出声!」

  程宗扬低喝道。

  吴战威也在纳闷,「谁在哭?」

  在他们身后,商队和花苗族剩下的所有人都隐藏在黑暗中。

  程宗扬后悔不迭,自己因为乐明珠那丫头,匆忙带走小紫还出手,却让小紫
从自己手心里溜走,众人顿时陷入巨大的危险中,随时都可能鬼王峒一网打尽。

  但后悔一点用都没有,程宗扬当即和凝羽赶回驿馆,把濒死的阿夕交给花苗
人,立即带着众人撤离,躲在自己和乐明珠曾经待过的山洞中!这也是他唯一知
道的藏身之地。

  这里空间足够容纳众人,而且也很安全,洞窟两端的出口极为狭窄,真正的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但最大的麻烦也在这里,鬼王峒如果寻来,要堵住他们也
轻而易举。

  程宗扬知道这个地方不能久留,但总要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商量下一步的对
策。

  可刚进洞不久,不知是谁发出哭声,让人心烦意乱。

  那哭声还在持续,程宗扬压低声音暍道:「朱老头!」

  朱老头缩在角落里,委屈地说:「不是俺。」

  谢艺悄无声息地长身而起,擦肩而过时,一托程宗扬的手肘,游鱼般从洞口
钻出。

  果然,那声音还在耳边萦绕,看来是这些彼此相连的山洞结构特殊,让传进
来的声音仿佛在洞内响起。

  「什么在哭?」

  谢艺却问道:「小紫怎么样了?」

  程宗扬没气地说道:「好得很。」

  谢艺微微叹了口气。

  程宗扬沉着脸道:「姓谢的,我先跟你说清楚,假如乐丫头出什么事,我跟
你没完!」

  谢艺苦笑着点了点头。

  外面是自己曾和谢艺见面的洞窟,岩浆透出的红光在这里已经变得很淡,隐
约能看到一个男子蹲在水潭边,双手掩面,肩头耸动着哀哀痛哭。

  程宗扬与谢艺对视一眼,然后同时掠出。谢艺一把掩住那人的口鼻,挟着他
跃回原地。程宗扬扑了个空,只好拣起地上的篮子,清理掉那人的痕迹。

  那人额头有处刺青,头发油腻腻的,脸上都是泪水。他年纪已经不轻了,这
会儿被谢艺捣住嘴巴,只茫然瞪大眼睛。

  手里的篮子散发出熟悉的香气,程宗扬揭开篮盖,发现那是一口食篮,里面
装着几个豆沙包。

  愣了一会儿,程宗扬开口道:「萨安?」

  那人浑身一震,程宗扬知道自己蒙对了。小紫曾说过,她在鬼王峒吃过萨安
做的豆沙包。更巧的是,这个男子额头的剌青,与娄蒙一模一样。

  「你是红苗人?」

  萨安盯着他的装束,迟疑地点了点头。

  「我们是花苗人的朋友,红苗的盟友。」

  程宗扬慢慢道:「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吧。」

  萨安呆了片刻,然后变得激动起来。

  「是他。」

  苏荔在程宗扬身边坐下,有些疲倦地支起下巴。

  「很多年以前,他离开自己的部族,在南荒游荡。一个偶然的机会,他被带
到鬼王峒,成为一名厨房的奴仆。鬼王峒的势力虽然扩张很快,但距离他的家乡
还很远。后来有一天,他听说鬼王峒的势力已经越过盘江。因为担心自己的家乡
也沦为鬼王峒的奴仆,萨安才冒险与族人联系。」

  苏荔把自己询问的结果告诉程宗扬,「可他没想到,红苗人刚踏入鬼王峒,
就成为他们的奴隶。」

  苏荔道:「他很伤心,也很后悔。」

  程宗扬一件件检查自己背包中的物品,把那柄珊瑚匕首拿出来,连鞘绑在腕
下,一言不发。

  「你不想知道他为什么那么伤心吗?」

  程宗扬摇了摇头。

  「因为丹宸嫁给了娄蒙。」

  程宗扬停顿了一下,这又是一个故事了。但他现在只关心一件事:鬼巫王的
宫殿在哪里?

  苏荔低叹道:「我们真的很幸运。每一个来到鬼王峒的部族,都要先接受鬼
王峒巫师安排的归附仪式。这种仪式是秘密进行的,萨安以前也不知道。当他按
约定与族人见面时,一切都晚了。你在想什么?」

  「我想去下面看看。」

  小紫带走乐明珠,只有一个可能:把她交给鬼巫王。

  在鬼王峒分不出时间,但距离鬼巫王闭关已经不远,那个令南荒人恐惧的恶
魔随时都可能出现。

  程宗扬扎紧背包,然后站起身,对众人说道:「我说最后一遍,去的人活命
的机会很少。如果掉头离开,趁我们闯进去的时候逃生,活命的机会要大一百多
倍。大家想好了吗?」

  程宗扬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

  云苍峰咳了一声,「老夫跟着去只能添乱,还是留在这里的好。但是……」

  他拈须一笑,「既然到了这里,怎么能不去见见那位鬼巫王大人呢?」

  易彪没有作声。云苍峰的决断,就是他们的命令。

  祁远和吴战威相视一笑,吴战威道:「这趟咱们要是能活下来,下半辈子老
祁你就有的吹了。」

  祁远嘿嘿一乐,「那可不是。往后等你有了孙子,我一天给他吹八十遍。」

  花苗的卡瓦露出笑容,「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苏荔道:「我们既然来,就没有准备活着回去。」

  武二郎哼了一声,抱着肩蛮横地把苏荔挤到后面,一副老母鸡护雏的样子。

  苏荔白了他一眼,唇角却露出甜蜜的笑意。

  「那好!」

  程宗扬挺身道:「大伙儿就豁出去走这一趟!」

  「再商量商量成不?」

  角落里有人小声说。

  朱老头陪着笑脸,「那个……我这儿正好有点事……」

  程宗扬理解地说:「谁能没点事呢?你要去不了,就不去了吧。」

  朱老头朝众人看了看,有点发苦地咽了口唾沫,「就我一个人?」

  程宗扬没理他,「准备好咱们就走。谢兄,你到下面去过,咱们两个打头,
武二在后面接应。」

  朱老头脸苦得能挤下汁来,他眼珠转了半天,最后带着哭腔道:「我这是招
谁惹谁了我?小程子,你就不能给老人家一个安静的晚年呐?」

  「闭嘴!」

  朱老头被他吼回来,只能一跺脚,勾着头钻到那群花苗女子中间。这是他能
找到最安全的地方了。

  那些花苗男女都将生死置之度外,这时面带笑容,与自己的族人互相告别;
武二郎、吴战威神情亢奋,不停骂着粗话;那些云氏商会的护卫都没有作声,沉
默得如同钢铁。

  萨安怔怔看着这一切,忽然清醒过来,「我知道一条小道!」

  岩浆炽热的温度在洞窟内弥漫,所有人都紧紧闭着嘴,一声不响。那些花苗
女子脚踝的银铃都被布帛包住,雪白的脚掌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移动,朝山峰底
部无人知晓的鬼王宫走去。

  几名无法行动的伤者连同阿夕被留在洞窟里,他们的处境最为危险,鬼王峒
的武士随时可能找到他们,把他们一一杀死,但苏荔能做的,只是给他们每人一
柄匕首。

  不是防身,而是用来自尽。

  萨安走在队伍最前方,开始还不停抹眼泪,但渐渐的,他背影越挺越直,目
光也变得坚毅。他本来已经丧失了活下去的意志,现在有机会向鬼巫王复仇,已
经超乎他的想像,如果能与那个恶魔同归于尽,会是他最大的幸福。

  「丹宸被我藏在石窟里。」

  苏荔在程宗扬耳边悄声吐露,「如果你能活着出去,记得带上她。」

  程宗扬点点头。如果他们活不了,丹宸还不如无声无息地死去。

  苏荔在他手上捏了一把,「如果我落到鬼王峒手中,请杀了我。阿依苏荔会
永远感激你的。」

  程宗扬心头像揣了一块巨石,恼怒、担忧、恐惧、焦急都压在心底。能顺利
找到刚才的洞窟,多亏了当时刻下的符号。而每一个符号都让他想起乐明珠的体
香和她天真的声音。

  程宗扬暗暗发誓,如果小香瓜有任何意外,自己宁肯与谢艺翻脸,也不会放
过小紫。

  炽热的气息逐渐远去,空气似乎很久都没有流动过,变得污浊。岩壁也潮湿
起来,不时有冰冷的水滴从头顶的钟乳石上滴下,打得人心头一惊。

  「这里本来是一条水道。」

  萨安嘶哑着嗓子说:「他们冶炼武器要用水,用石头堵住洞口,把水引到别
处。」

  祁远一惊:「那不是没路了吗?」

  萨安道:「我来送过饭。洞口下面堵得很严密,上面没有水的地方只填了一
层石头。只要钻过去,就到了鬼王宫里边。」

  吴战威挤过来,「鬼巫王长的什么模样?是不是三个脑袋,六条胳膊?」

  萨安露出一丝恐惧,「我没有见过,只有鬼王峒的族人才能接触他。」

  苏荔道:「你确定里面只有他一个人?」

  「我每次送来的食物,份量都没有变过。」

  祁远道:「也许里面是行尸呢?」

  萨安咽了口唾沫,「鬼武士也要吃生肉的。」

  程宗扬忽然道:「我听说鬼王峒整个部族都没有女人?」

  萨安想了一下,「我从来没有见过鬼王峒的女人。」

  几个人相视一眼,心里都生出一个念头三逼真是见鬼了。一个部族没有女人
怎么繁衍?

  黑色的河水从岩石间流过。岩壁上,一块生着青苔的石头向外动了一下,然
后猛地滚出。就在跌入水中的刹那,石块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掌托住,在空中微
微一停,无声地没入水中。

  谢艺吐了口气,轻烟般从洞口钻出,轻轻一跃,掠到水边一块岩石上,接着
回身接住程宗扬。

  过了片刻,凝羽和武二郎先后从洞口钻出,跃过来并肩立在一起。众人修为
不一,同时行动只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程宗扬决定分开,由他们四人在前,剩
下的一盏茶之后再出发,免得被敌人一网打尽。

  河岸比他们想像的更高,隐约能看到头顶岩石上朦胧的微光。乐明珠被小紫
带走已经半个多时辰,说程宗扬不着急那是假的。他第一个攀到岸上,抬起眼,
猛地浑身一震,颈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岸旁踞伏着一头剽悍的野兽,它沉肩伏腰,兽目射出碧油油的寒光,似乎被
岸边的声音惊动,随时都会扑过来。

  程宗扬背后冒出一层冶汗,贴在石上一动也不敢动。接着上来的武二郎反应
更敏捷,刷的就把钢刀拔了出来。

  「假的。」

  程宗扬抹了把冷汗。

  那头猛兽是岩石雕成的,眼窝镶着两颗碧绿的夜明珠。细看时,很容易能发
现它轮廓有雕凿的粗糙痕迹。但那位雕刻者完全捕捉到野兽的神态,使石像产生
出逼真的神似感。

  「干!」

  同样被唬住的武二郎暴了句粗口,收回钢刀。

  河岸上方是一片修葺过的平台,地面平整异常。六组形态各异的野兽罗列其
中,无论狮、虎、熊、豹,还是鹰、雁、龙、蛇,都雕刻得维妙维肖。它们眼睛
都镶嵌着夜明珠,交织成一片朦胧的辉光。

  程宗扬呼了口气,攀到岸上,接着上来的谢艺和凝羽也都被逼真的石雕震了
一下,不用说,众人都同时想到那个六朝来的石匠。

  「哪边?」

  他们立在平台边缘,四周都模糊不清,一时不知道该往哪边去。

  谢艺盯着平滑如镜的地面,目光变得锐利,任何一丝微小的痕迹都不放过,
片刻后说道:「跟我来。」

  四人迅速穿过平台,这会儿一行动,程宗扬才发现他们三个都是藏踪匿迹的
大行家。三人藉着雕像的掩护交替前行,谢艺动作简捷精准,凝羽最擅长利用阴
影和光线的变化隐藏踪迹,自己跟在后面,几次看不清她的身影。就连武二那粗
胚都从猛虎变成狸猫,脚步轻捷无声,算是给自己好好上了一课。

  平台尽头只有一个入口,里面是一条平整的甬道,鬼王峒的洞窟大都是自然
形成,即使有斧凿的痕迹也凸凹不平。看来这里就是通往鬼王宫的唯一通道。

  萨安说的也许都是真的,直到现在,他们都没有看到一个人,也没有一丝声
音,整个鬼王宫就像一口废弃的石棺,没有任何生命的痕迹。

  只有程宗扬能感觉到,这里的死亡气息是那样浓郁,仿佛有成千卜万的生命
在这里消失。甬道很长,走到一半时,程宗扬听到身后轻微的响动。那是易彪他
们,多半他们攀上平台的时候也被那些石雕吓住,才传出动静。

  谢艺不时俯下身,查看地上的痕迹。忽然他抬起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有一行脚印朝这边去了。」

  谢艺指了指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门洞。程宗扬努力睁大眼睛,也没看出他说
的脚印在哪里。

  谢艺用手指勾勒了一下,指点道:「用眼睛的余光看。」

  程宗扬转过眼睛,用眼角的余光观察,才勉强看出那里颜色微微有些发白。

  「是小紫。她还带了一个人,脚步比平常要重。」

  程宗扬连那是个脚印都看不出来,更不用说辨别出是谁的,「也就你能看这
么仔细。你说怎么走,我们听你的。」

  武二郎道:「鬼巫王呢?他在什么地方?」

  众人同时看向正对着甬道的大门,闭关的鬼巫王很可能就在那扇门后面。

  「不管他。我们先找到乐姑娘。」

  武二郎挠了挠头,悻悻跟着三人朝那个门洞走去。

  四人中程宗扬关心的是乐明珠,谢艺在意的却是小紫,至于武二郎,他唯一
的念头就是早点找到鬼巫王那家伙,好打扁他的睑。

  门洞内是一条笔直的长廊,一踏进走廊,程宗扬就有种怪异的感觉,似乎一
个巨大的危险正在前方等着他们。

  谢艺右脚落下,与地面轻轻一触,然后猛地抬起,「退!」

  最后面的武二郎虎躯一弓,用他铸铁般的背脊朝后撞去;凝羽旋身而起,手
掌在洞顶轻轻一托,悬在半空,一边伸出手来接程宗扬。

  谢艺在前,武二郎在后,凝羽挡在上方,可程宗扬仍感觉到那个巨大的危险
正朝自己逼近。他刚拔出双刀,便看到两侧的岩壁上透出灼热的红光。

  岩石融化般变成大团大团火红的岩浆,翻滚着朝众人涌来。接着奔涌的岩浆
中,猛然挺起一个可怖的身影,它昂首嘶吼,庞大的身体上不断滴下火焰,然后
张开火爪,远远抓向凝羽。

  程宗扬大喝一声,双刀如同猛虎的利齿,狂劈过去。突然脚下一软,双脚仿
佛踩在泥浆上一样陷入地面。身体仿佛被烈焰吞没,皮肤传来无法忍受的灼痛。

  程宗扬看到凝羽惊恐的目光从头顶射来,她竭力伸长手臂,试图挽住自己,
但自己双腿却像被岩浆牢牢吸住,无法摆脱地朝下陷去,离她越来越远。

  就在被岩浆吞没的刹那,他看到凝羽松开手掌,毫不理会火魔袭来的焰爪,
像扑火的灯蛾一样从洞顶跃下,投向自己被烈焰包围的双臂。


              第六章  巫王

  身体被炽热包围,皮肤仿佛被烈焰噬穿,骨头似乎冒出青烟,浑身的血液都
在沸腾、干枯。只有大脑深处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意识,让他不顾一切地用双刀
在岩浆中劈砍。

  就在程宗扬再无法承受的时候,刀锋突然一空,身体仿佛从烈火交织的地狱
穿过,灼目的火红退去,眼前出现一片绚丽的光辉。

  如同幻觉一样,翻腾的岩浆消失了,自己置身于一个广阔的厅宇中,头上拱
形的穹顶镶嵌着无数明珠,光芒交相汇集,如同光华夺目的星河,灿烂得令人无
法仰视。

  程宗扬双手拄刀,大口大口喘着气,喉咙仿佛被烈火炙伤,传来丝丝痛意。

  眼前绚烂的星光之下,矗立一个圆形祭台。一个男子立在祭台前,挺拔的身
形犹如一柄长枪,宽大的黑色斗篷从他肩头垂下,几乎覆盖了整个台面。在他手
边的木架上,放着一面银镜。

  他头上没有鬼角,长发从肩头直披下来,与黑色的斗篷融为一体。他面容出
入意料的年轻,皮肤像从来没有接触过阳光照射,苍白得毫无血色。他凝视着程
宗扬,双眸深邃而黝黑,如同望不到底的深潭。

  「程宗扬……」

  男子平淡地说道,目光审视着指间一枚小小的竹片。

  程宗扬认出那是自己给的名片。他在脸上抹了一把,发现眉毛和发楷都被烧
得蜷曲。身上的衣物虽然完整,但像被高温烧炙过一样,变得又干又脆。他不明
白,为什么被岩浆淹没,自己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阁罗。」

  男子冷漠的声音响起。

  程宗扬这才看到祭台旁的阁罗。他无比谦卑和恭敬地跪伏在主人脚下,肩膀
不住战栗。

  「你真是个笨家伙。」

  男子道:「你根本不知道给我找到一个什么样的人。这样的愚蠢,简直是可
耻。」

  阁罗额头渗出一颗颗豆大的汗水,连看也不敢看程宗扬一眼。

  程宗扬吸了口气,用冒烟的喉咙叫道:「鬼巫王!」

  男子无动于衷地翻看着竹片,然后抬起眼,「你额角的伤痕从哪里来的?」

  他眼中的寒光如同实质,被他目光一扫,太阳穴上的伤痕仿佛被吸引一样,
霍霍眺动起来。

  「这就是天命主人的标记吗?」

  鬼巫正像是任询问自己,「这样强烈的生命气息……难怪连炎煞的烈焰也无
法把你击败啊。」

  阁罗充满懊悔地说道:「神圣的主人,阁罗受到了欺骗,我愿意用自己的鲜
血来洗清……」

  鬼巫王打断他,「是你自己欺骗了自己。我告诉过你们,金子只是手段而非
目的,可你和达古都被金灿灿的钱币蒙蔽了眼睛。」

  阁罗惭愧地低下头。

  「你犯了太多的错误,阁罗。我让你管理归附的奴隶,你是怎么做的?」

  阁罗汗流浃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如果不是小紫,你还被蒙在鼓里啊。」

  鬼巫王气恼地抬起脚,踏在阁罗脑后,「笨蛋阁罗,听听红苗的秘密吧。」

  鬼巫王宽大的斗篷分开一线,露出一张美丽的面孔。她眼睛被厚厚的黑色丝
带蒙着,娇美的脸上充满羞愧的表情。

  丹宸伏在地上,雪白的香肩一动一动,似乎正举着臀部,在斗篷内与鬼巫王
父媾,「尊敬的主人,我的丈夫!愚蠢的娄蒙受到蛊惑,决定与花苗人一起来刺
杀鬼巫王大人。我发誓,他们只是无知,一日一知道主人的伟大,娄蒙和苏荔都
会成为主人最忠诚的奴仆……」

  鬼巫王严厉地对阁罗说道:「你错过了红苗人反叛的秘密,还把没有接受仪
式的花苗人放到峒里,让他们杀害了我们的族人……阁罗,你老得无法做事,还
是那些温驯的奴隶让你放松了警觉?」

  他踩住阁罗的脑袋,大声说:「我应该用你的皮做成战鼓,来警示我们的子
民!」

  阁罗道:「如果能弥补错误,阁罗愿意献出自己的皮和骨头!」

  鬼巫王忽然露出宽慰的表情,「可是你又给我带来了一件礼物。一个天命之
人……这件礼物太珍贵了,你将获得的奖赏远比惩罚更大。」

  他为难地思索片刻,「我还要再想想,究竟是给你惩罚还是赏赐。去,把那
些侵犯者都捕捉来。」

  阁罗感激地把额头放在主人脚背上,然后立即离开大厅,整个过程都没有看
程宗扬一眼。

  身上的灼痛感已经消失,额角那处伤痕却越跳越快,就像一头鲸鱼,贪婪地
吸食着空气中弥漫的死亡气息。这里是鬼王峒的最深处,所有的死亡气息都汇集
于此,腹中的气轮飞速旋转着不断彭胀,真阳源源生出,仿佛不会穷竭,这真是
之前从未想过的意外好处。

  程宗扬盯着祭台上的男子。自己无法猜测让整个南荒都为之恐惧的鬼巫王会
是什么样,却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如此年轻和苍白,就像生命被透支一空,只
剩下空荡荡的皮囊。

  「年轻的天命者。」

  鬼巫王道:「你带来了什么样的使命?」

  程宗扬听得莫名其妙,心里嘀咕道:他不会把自己当成黑魔海的信使吧?

  「不要想欺骗我。」

  鬼巫王冷冷道:「就在刚才,阁罗找到了你们遗留的四名伤者。剩下的十七
人,都在我的宫殿里。如果阁罗还有一点智慧,很快就能把他们捕来。」

  程宗扬清楚记得,自己一行除去乐明珠还有十八个人,看来神通广大的鬼巫
王也有犯错的时候。

  丹田中不断鼓胀的气轮似乎突破极限,使程宗扬信心越来越足,他举起刀,
「我不知道什么使命。如果有,就是干掉你这个魔鬼。」

  鬼巫王冶漠地说道:「是吗?这就是你的天命?」

  程宗扬道:「鬼巫王,你恶事做尽,一死了之,也太便宜了。」

  鬼巫王佛然道:「我做了什么恶事?」

  程宗扬厉声道:「你指使手下屠杀蛇彝人,把南荒部族变成奴隶,难道不是
恶事?」

  鬼巫王深深看着他,良久他喉中低沉的声音响起,「千万年来,每一个鬼王
峒人都会被同样的噩梦惊醒。那些凶恶的蛇彝男人钻入地下觅食,把我的族人当
成猎物吞食。光明来临之前,每一个鬼王峒人从出生开始,一生都在不停地逃避
蛇彝人。」

  「你知道蛇彝人与我们的仇恨有多深吗?千万年来,鬼王峒人就在这样的威
胁下生存。直到他们吞食掉鬼王峒最后一个女人。」

  鬼巫王沉默栘时,然后缓缓道:「如果不是龙神,我的部族早已在地下默默
灭绝。天命者,当正义的火焰在你胸膛燃烧的时候,你应该先问问那些蛇彝人,
他们做过什么。」

  程宗扬瞠目结舌,蛇彝族相鬼王峒的恩怨超乎了他的想像。一个部族的女性
全部灭绝,为此向敌人复仇,似乎是一个能够说得过去的理由。像鬼巫王这样骄
傲的人,也许会歪曲事实,但绝不屑于说谎。

  怔了一会儿,程宗扬大声道:「那么花苗和红苗呢?他们与你们相距千里,
又有什么仇怨?」

  鬼巫王凝视程宗扬片刻,然后道:「鬼王峒的祖先来自大地深处,我们用牙
齿和利角开凿岩石,在冰冶的地下生存,吞食青苔,喝着地下的硫磺水。承受饥
饿、病痛、灾难,还有蛇彝人的威胁,为什么我们不能在南荒的阳光和绿地之间
生活?」

  鬼巫王抬手打断程宗扬的质疑,「你知道南荒每年要死多少人吗?南荒人很
少有人能活过三十五岁,不是因为气候,而是因为战争。胜利者成为主人,失败
者沦为奴隶,这是南荒奉行的法则。南荒有几百个部族,他们彼此撕咬,就像鬣
狗和野狗,只希望夺走对方的一切。」

  鬼巫王苍白的脸颊泛起一丝红晕,声音变得亢奋,「现在我们鬼王峒已经征
服了上百个部族,他们之间不再有任何争斗!如果我征服整个南荒,将消除各个
部族每年几百次的战争,挽救无数人的生命!」

  「娄蒙太蠢了,居然想反抗我!他不知道,如果他活到三十五岁,一生要经
历超过三十次战斗,他的生命可能在每一次战斗中终结!而每一次失败,都意味
着他丧失一切。他的地位会被取代,权势会被剥夺,财产会被抢掠,甚至连妻子
都将成为别人的奴隶!」

  丹宸扬起脸,眼上的丝带已经被泪水打湿,她激动地位声说道:「仁慈而神
圣的鬼巫王!您挽救了无数生命,请饶恕我们卑微和愚蠢!」

  「这是一个不公平的世界。」

  鬼巫王用金铁般的声音说道:「软弱的白夷人垄断了湖珠交易,他们贪婪地
攫取了南荒三分之一的财富,却不愿意向自己的邻居施舍一粒米;黑獠人掠夺成
性,倚仗强悍的体魄,像蝗虫一样在山林里肆意抢夺;碧鲮人忌刻凉薄,他们在
背后诋毁强者,却当面耻笑弱者。红苗人鲁莽冲动而又傲慢,他们固执地认为只
有自己的祖神才是唯一的神灵,甚至作客时在主人祖神像上刻画本族的图腾。」

  「我的主人!」

  丹宸光洁的身体从斗篷间暴露出来,却没想要去遮掩,她祈祷般伸出手臂,
悬着两团丰满的美乳,雪白的腰肢不停起伏,为主人的评价感到无比羞愧,同时
又感激万分。

  「还有花苗人,他们精于算计,凭藉天赋的美貌而肆意放荡,以为靠肉体就
能获得一切。这就是南荒现在的部族。」

  鬼巫王滔滔不绝地评价道:「他们为了一头牛,一棵树,一个铜铢,甚至一
句话而争斗厮杀,让鲜血染红整个南荒。而我,将给南荒带来秩序与和平!」

  丹宸激动得浑身颤抖,「伟大的主人!」

  「对战争和死亡的恐惧将远去,公平和富足将降临这片土地。」

  鬼巫王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表情依然平静,语气却越来越重。他抬起手,在
星光璀璨的穹顶下画了个圈,仿佛将整个南荒都囊括在自己手中。

  「我让地火奔涌,从黑暗中引来光明。我的祖先在岩石上刻下哭泣的面孔,
哭泣我们的命运。而我让它欢笑!南荒富有的族长们只会以高昂的价格从商人手
里换取无用的奢侈品,而我,请来六朝的工匠,建设南荒人的家园。我剥夺了族
长们的特权,却把公平带给更多的人!我收缴了所有部族的武器,在地火中铸成
农具。甚至不得不从你这样贪婪的商人手里购买兵器。」

  鬼巫王凌厉的目光,让程宗扬一阵心虚。如果他说的是谎言,那也太容易被
揭穿了!也许鬼王峒的奴隶们真的在铸造农具。

  鬼巫王语调激越而充满自信,「在我,鬼巫王的统治下!南荒不会再有部族
间的杀戮,柔弱的妇女不用再担心会在一个夜晚失去家园,沦为别人的奴隶;强
壮的战上下用再害怕倒在流血的战场上,不再醒来;老人不会被族人抛弃或者被
敌人砍掉头颅;儿童不会被贩卖到异乡成为奴隶!」

  「在我!鬼巫王的统治下,一切将井然有序!白夷人积敛的财富将属于南荒
每个部族所有!饥荒岁月,我会用尽最后一颗珍珠,哪怕只为我的子民换来一粒
米!黑獠人用来屠杀的战斧将砍向杂乱的灌木,为南荒人清理出大片良田,擅长
耕耘的纳措人将在这些上地上种植出足够所有人食用的粮食。」

  「丰收的晚宴上,每个人都将得到吃不完的白米,篝火上烧炙着红苗猎手送
来的鹿和野猪!碗中是碧鳗人捕获海中的珍品!只在祭把时献上的美酒将斟满每
个人的酒杯!」

  伴随着铿锵的话语,鬼巫王的手势越发强劲有力,激情万丈地说道:「没有
战争!没有杀戮!更不需要无谓的争吵!白夷、黑獠、红苗、碧鳗……每个部族
的祖神离像和图腾会摆放在最醒目的位置!所有人将同时祭祀所有部族的祖神!
没有害怕!没有恐惧!」

  「他们将在一起放怀欢饮,花苗少女会跳起美妙的舞蹈,从白天直到墨仅,
闰从白天到黑夜来临!而鬼王峒忠诚的战士将守卫这一叨,让欢乐的歌声和舞蹈
永不止歇!灾难永不降临!」

  鬼巫王充满强大感召力的声音在耳中回荡,程宗扬只觉得两耳轰鸣,脑中像
暍醉了一样感到眩晕,心头怦怦直跳。

  身为南荒人的丹宸反应更强烈,她绷紧的皮肤透出亢奋的血色,乳头充血挑
起,身体像触电一样剧烈的颤抖,竟然在鬼巫王蛊惑力十足的演说中达到高潮。

  程宗扬心有余悸地吸了口气,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了,更可怕的是自己都忍不
住要相信他说的一切。

  如果换成另一个世界,他一定是一个天才的演说家。雄辩的气势,富有感染
力的话语,从他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贯穿着他魔鬼般坚定的信心。连自己这
样的陌生人都被鼓动得热血沸腾,何况是那些受到巫术影响的南荒人?

  「天命者!」

  鬼巫王的声音响起,「你的使命在哪里?南荒!六朝!还是整个天下!」

  程宗扬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称呼自己,更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不过他也有办法——最好的回答永远是抛出问题,主动引导话题。

  「鬼巫王大人!」

  程宗扬挺起胸,「你的梦想无比美好,但我想知道,你怎么实现梦想?是不
是靠战争和杀戮?」

  「这是一场战争,但是结束南荒所有争斗的战争。」

  鬼巫王的语速很平缓,「鬼王峒人在地底生活了千万年,其他部族在南荒的
阳光下生活了千万年。可他们始终是无知的孩童,不知道生存的意义。」

  他抬起手,「我带给他们的,首先是秩序。每个部族都将统一在鬼王峒的旗
号下,接受我给他们安排的使命。」

  「可你杀了那么多人!」

  「你错了。」

  鬼巫王沉声道:「我杀死的人远远比他们自相残杀时要少。纳措是最早归附
鬼王峒的部族,漫长的岁月中,纳措人只有不到两千人。而他们每年死于冲突和
饥饿的人口都超过一百人!我只消灭了十个顽固的长老,就将纳措置于我的庇护
之下,解除了他们面临的威胁。现在他们的人口已经接近三千。」

  鬼巫王竖起手指,「我杀死一个纳措人,就救活了一百个纳措人!」

  「你把他们当成奴隶!」

  鬼巫王下客气地说道:「他们需要管教!孩子需要管教是天经地义,为什么
无知的人不需要管教?我要求他们把偷懒的时间用来劳动,教会他们为自己积蓄
足够的食物。归附鬼王峒的每个部族,都得到了他们从未有过的和平与富足。」

  「留在这里的奴隶呢?我从未见过那样贫穷的人,他们什么都没有。」

  「鬼王峒每天给他们提供足够的食物,发放合适的工具,他们不需要任何私
人物口叩。」

  「他们的尊严呢!我看到所有的洞窟都是敞开的,弥骨告诉我,任何一个鬼
王峒人都可以任意闯进奴隶的住处,享用里面的女人,无论她们的身份曾经多么
高贵。」

  鬼巫王不层地说道:「我们是秩序的维护者,能够为我的战士消除疲劳、提
供乐趣,是她们的光荣。我相信你已经见过碧奴。」

  鬼巫王道:「女人就和她一样贪心而且无知,爱慕虚荣,贪图享受,怯懦、
软弱并且不知羞耻。」

  丹宸涨红了脸,充满羞惭地低下头。

  鬼巫王分开斗篷,将身下的红苗美妇完全暴露出来,「是我带给她们秩序,
让她们学会服从,抛弃自私,知道怎样才能充分用肉体来取悦男性。」

  鬼巫王「啵」的一声拔出阳具,顶在丹宸臀间。丹宸露出害羞的表情,但还
是顺从地翘起屁股,让主人干进自己肛洞。

  「这是她丈夫也不曾进入过的禁地,但现在,她会让任何一个鬼王峒人享受
这里的乐趣。她抛弃了自私,变得温顺而主动。正如你看到一样,她们都为这样
的秩序感到满意。只有可笑的蛇彝女人,才像低等爬虫那样只有一个泄殖孔。」

  蒙着双眼的丹宸赤裸着光溜溜的肉体,无限谦卑地伏在他身下,卖力地耸动
着雪滑的屁股,她两腿间淌满湿淋淋的淫液,情绪却亢奋之极。

  程宗扬想起樨夫人的恐惧,鬼王峒的使者也是一开始就强暴了她身上所有可
以插入的肉孔。原来这也是鬼王峒秩序的一部分,充分利用她们的肉体来获得乐
趣。

  鬼巫王握住丹宸的长发,「鬼王峒没有女人,她们就是鬼王峒的女人。我甚
至违反了鬼王峒的传统,允许族人娶她们为妻。」

  停顿了一会儿,他用一种伤感的语调说道:「很久以前,鬼王峒还有女性的
时候,那些稀少的女人由全族的男人共有,好让她们尽可能的多繁衍后代。」

  鬼王峒这样原始的社会,他说的还真有可能。不过现在还这么说,未免太矫
情了。

  程宗扬冷笑道:「你的女人呢?每个被征服的部族都给你献来新娘和伴娘,
现在也有几百个吧?你为什么下拿出来共有?」

  鬼巫王苍白的面容微微抽动了一下,然后抬手一挥,大厅周围帏幕卷起,露
出墙壁上无数狭长的宠窟。数以百计来自不同部族的南荒少女静静立在宠中,身
体被一层水日明般的物体包裹。她们紧闭双目,仿佛正在沉睡,她们腹部不同程
度的隆起,有几个似乎已经孕满待产。

  「她们是繁殖者,担负着为鬼王峒繁衍后代的重任。但她们的孕育期实在太
漫长,直到现在,鬼王峒还没有新生儿的降临。」

  丹宸激动地哭泣道:「丹奴还没有生育过!愿意用自己的子宫为主人孕育后
代。丹奴乞求鬼王峒的主人能光临红苗,红苗人会举行盛大的仪式,所有未婚配
过的红苗女人,都会在仪式上献出子宫……」

  程宗扬忍不住喝道:「你疯了!」

  丹宸看不到他的身影,听到程宗扬的斥责,她露出憎恨的表情,「无知的男
人!神圣的鬼巫王大人为南荒带来光明,而你又做了什么?多少年来,我们就像
一群不知道明天的野狗,彼此追逐撕咬,是鬼巫王大人拯救了我们。你要知道,
能够服侍鬼王峒的主人,是南荒每个女人的荣耀啊。」

  丹宸忽然想了起来,「苏荔呢?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吗?她一直想要个孩子,
可她总是太骄傲了。迭让她来服侍我们的主人,她身体比我更强健,为主人生下
的孩子一定会更强壮!」

  程宗扬彻底被她打败了。即便解除丹宸所受的巫术,她的思维也未必能够转
变。

  「天命之人。」

  鬼巫王道:「你的出现是一个吉兆。这是玄天的旨意,两天之后的夜里,当
光明再次降临,在圣光闪现的祭坛上,东方苍龙之神将与我融为一体!给予我纵
横天地的力量,成就不世功业!现在是你最后的机会。」

  他伸出手,充满诱惑性地说道:「加入我们!你会分享我所有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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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交锋

  身体仿佛失去所有水分,又干又痛。程宗扬喉头蠕动厂一下,没有咽下一丝
唾沫。

  他提起双刀,用发干的声音道:「你设想的秩序并不美好。我只相信,只有
每个人都能让自己过得美好,才是最好的秩序。」

  鬼巫王皱起眉头,「她过得难道不好吗?」

  「她只是你们的玩物。」

  程宗扬举刀指向鬼巫王,「也许你觉得让鬼王峒人任意享用每个女人,使她
们顺从地扭动屁股,是美好的秩序。但我不这样认为。没有被你蛊惑的花苗族长
也不这样认为。」

  「是那个杀害了我的巫师的女人吗?」

  鬼巫王露出一丝愤怒,「她很快会纳入我制订的秩序之中,在鬼王峒最卑微
的鬼仆身下心甘情愿地挺动屁股。」

  如果武二在这里多好。程宗扬懊恼地想道。这家伙敢拿苏荔这么说话,二爷
非跟你玩命。可这么长时间,谢艺他们始终没有动静,也不知道凝羽有没有受到
伤害。唯二让程宗扬放心的是,鬼巫王在这里,就意味着小香瓜暂时没有太大危
险。

  鬼巫王对他的钢刀看也不看一眼,「我会给你一次机会,天命者。加入我,
或者成为我的敌人。」

  程宗扬慢慢调匀呼吸,「还有别的选择吗?」

  鬼巫王摇了摇头。

  程宗扬试探道:「加入鬼王峒,能分享你的权力。那么成为你的敌人呢?」

  「我会把你交给一个人,他一直在寻找天命者。」

  鬼巫王比了个手势,「他会切开你的头颅,寻找他感兴趣的东西。」

  程宗扬没有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接着问道:「小紫呢?」

  鬼巫王却皱起眉头,「你的伤痕不再闪亮,难道已经吸完了这里的死亡之气
吗?」

  程宗扬狞然一笑,「你视力很好啊!」

  说着程宗扬拔身而起,朝祭台上的鬼巫王掠去。

  他站的位置离鬼巫王差不多有十米,程宗扬见过谢艺出手,这样的距离,他
飞身一跃就够了,可怜自己还得狂迈三步。如果对手是谢艺,等自己奔过去黄花
菜都该凉了……

  可鬼巫王显然没有移动的意思,反而身体向前一挺,将阳具尽数送入丹宸体
内,然后从身后拿起一柄青铜巨斧。

  鬼巫王苍白瘦削,身材并不高大,郡柄车轮状的巨斧看起来此他整个人都要
沉垂。斧轮刚一挥出,就带起强烈的风声。

  程宗扬丹田满溢,趁着与鬼巫王交谈的时间,他将吸入的死气一丝丝沉人丹
田,感觉真气从来没有这样充沛过,这会儿就是面对武二,自己都有信心硬撼一
把,何况是这个看着一身都是病的家伙。

  程宗扬双刀齐出,劈向鬼巫王的巨斧,一边叫道:「被蛇彝人吞掉的那个鬼
王峒女人,不会是你娘吧?」

  鬼巫王浑身一震。

  程宗扬暗骂自己无耻,但两军对敌,能占一分便宜就占便宜,大不了砍掉他
的脑袋再向他道歉好了。

  刀斧相交,程宗扬力贯双臂,从丹田升起的真气狂涌而出,硬生生将鬼巫王
已经偏斜的铜斧荡到二芳。

  鬼巫王神情大变,眼中泛起一丝狰狞的红色。

  程宗扬劈开巨斧,趁机一脚踏上平台,口中嘲笑道:「说得人五人六,以为
自己是革命家呢!这会儿露出真面目了吧。」

  趁鬼巫王铜斧斜在一旁,程宗扬右手的钢刀一翻压在他斧柄上,左刀从腰下
斜掠而起,刀尖一点寒芒挑向鬼巫王心窝。

  「看不出你还这么年轻,满脑子都是天真的念头。老弟贵庚?今年该有八岁
了吧?成为神人?你马上就要变鬼了。」

  程宗扬嘴巴不停,连讽刺带挖苦。

  鬼巫王斧柄被钢刀压住,刀身力道虽然不强,却正压在他使力的位置,程宗
扬只用三分之一的力量,鬼巫王想原招施出,却得拚尽全力。

  鬼巫王斧轮二讥,另一端的斧柄挑起,磕在程宗扬刀尖上,将他左手的钢刀
砸开。

  程宗扬虽然信心百倍,这招以巧对巧,立刻知道不妙,自己刚抢得的那点优
势被他这一挑就丧失殆尽。

  鬼巫王斧柄磕开钢刀,去挚笔不停顿,直接用柄端的尖首戳向程宗扬喉咙。

  自己如果闪避,刚踏上祭坛这只脚就要退回来,又回到自己在台下,鬼巫王
占据台上的局面。鬼巫王的大斧又是以长攻短,想对付自己,只用砍瓜切菜的招
术就够了。

  程宗扬硬起头皮,不去理会鬼巫王斧柄的尖首,双刀交错横挥,劈向鬼巫王
的脖颈。

  程宗扬这一把完全是赌命。自己的生命虽然很珍贵,但在鬼巫王眼里,他这
种无知愚虫的家伙,只不过烂命一条,这种同归于尽的打法,就好比拿法拉利去
撞四手的吉普,根本犯不着。何况鬼巫王志向远大,事业刚起步就这么死了,换
了程宗扬都不干。

  果然,鬼巫王已经挑到他喉头的斧柄猛地一收,然后上身后仰,斧柄左右一
摆,与程宗扬的双刀各拚一记。

  程宗扬得势不饶人,嘴巴更是阴损,「阁罗他们难道就没起过疑心?你这长
相,活脱脱就是个蛇彝人嘛。不信,旁边就有镜子。」

  鬼巫王头发披散,脸色冰冷地挺起身,两手横持巨斧,平胸朝程宗扬推来。
论实力,鬼巫王比程宗扬高出不止一筹,可被迪言语挑得心神浮动,一个大意就
被他抢到台上。鬼巫王的巨斧擅长以长破强,当程宗扬踏到台上,距离他已不足
五尺,铜斧的威力无形中减了一半。这一招鬼巫王不图伤敌,只求将程宗扬击离
祭坛,抢得主动。

  程宗扬险些笑了出来,他最怕就是鬼巫王放手狂攻,自己双刀对他的大斧,
还真占不了多少便宜,鬼巫王这一推,正中下怀。

  虽然心里乐开了花,程宗扬却暴喝一声,脸上充满怒意。他双刀齐出,似乎
准备和第一招那样,结结实实与鬼巫王硬拚一记。招术使到半途,他左手忽然一
翻,手中的钢刀换成一柄模样古怪的匕首。

  「叮」的一声,珊瑚铁制成的匕首切开青铜铸成的斧柄,鬼巫王蓄满力道的
一推立刻落在空处,胸前空门大露。

  程宗扬早巳蓄势待发,匕首斩断斧柄的同时,右手的钢刀顺势从断口劈入,
刀锋撕开空气,发出虎啸般的风声。

  鬼巫王目光凶狞,叫曲的长发无风而起,仿佛无数细小的毒蛇,在他苍白的
脸侧浮动。

  眼看鬼巫王就要溅血当场,程宗扬双腿忽然一紧,被一双手臂紧紧抱住,接
着那具滑腻的肉体扑来,将他撞下祭坛。

  「噢!」

  程宗扬一声惨叫,大腿被丹宸死死咬住。

  鬼巫王并没有把这个北方来的好商放在眼里,即使动起手来,还没有放开身
下的红苗女人。程宗扬怕伤了丹宸,好几个专门对付工二路的阴损招术都没有施
出来,没想到丹宸会被他利用,成了一着奇兵。

  如果咬的是别处,自己也就让她咬了,可她这一口离自己的命根实在太近。

  丹宸的小嘴很漂亮,让她舔一下肯定很爽,但这要命的一口咬中,自己下半
辈子的性生活就算提前结束了。

  程宗扬咬牙抬起手,倒转钢刀,用刀柄朝丹宸击去。如果可能,自己并不想
伤害丹宸,但这会儿还有个鬼巫王在旁虎视眈眈,自己往地上一倒,浑身都是破
绽。如果不摆脱这个被洗脑的女人,鬼巫王随便一斧,就能从自己身上留下点什
么。

  丹宸眼上的丝带掉落下来,秀美的眼睛充满憎恨地怒视着程宗扬。忽然,一
只拳头伸来,砸在程宗扬腕上,挡住他击向丹宸额角的刀柄。

  接着那个披着斗篷的男子挟起丹宸,一手抡斧劈向程宗扬胸口。

  程宗扬往侧方一滑,躲开巨斧,然后背脊在地上一挺,翻身跃起。

  这几下交手两人都是以快对快,完全靠身体的反应速度。程宗扬心头雪亮,
自己是全力以赴,甚王比以往的水准更高一筹。而鬼巫王被自己连番挑动,实力
顶多施展出来六成。自己趁乱都没能占到上风,接下来的搏杀肯定更不好过。

  鬼巫王抛下巨斧,右手挥开斗篷,露出腰间一柄形质古朴的长剑。「锵」的
一声,拔剑出鞘。

  程宗扬提刀笑道:「大人执斧的英姿大有蛮荒之气,没想到看家本领却是六
朝人玩的长剑。」

  鬼巫王冷冶道:「此剑名为鬼羽,饮血无数。今日能一饮天命者的鲜血,幸
何如之!」

  程宗扬心里生出一股古怪的感觉,忽然道:「你是谁?」

  鬼巫王挑起眉峰。

  「你不像南荒人。」

  程宗扬道:「或者你很早的时候在南荒以外的地方游历过——我还没有听过
南荒人这样说话的。」

  鬼巫王冷笑道:「你也不似商人。」

  说着一剑挑出。

  劲风扑面而来,周围的空气一瞬间变得阴冶刺骨。程宗扬如同置身鬼域,口
中充满苦涩的味道,双眼被劲风刺得发酸,禁不住流出眼泪。

  「幽幽黄泉,鬼隼剔羽。」

  鬼巫王冰冷的声音响起,「黄泉剔羽,可令阁下葬身黄泉,水不超生。」

  鬼巫王一剑递出,整个空间似乎都被剑气撼动。穹顶的星光迅速黯淡下来,
变得遥远,身体仿佛从高处急速跌落,陷入九幽之下的黄泉。

  满眼都是望不到边际的苦涩黄色,程宗扬看到地狱深处,一头鬼隼正用弯曲
的利喙剔着黑铁般的羽毛,怪眼透出毒汁般的寒芒,倏忽张开铁翌丁。

  程宗扬闭上眼睛,舌尖紧紧顶住上颚,收回左手的匕首,摸出腰侧的钢刀,
然后霍然开目,双刀斜飞而出,如同飞翔的鹰翼,击向鬼巫王的鬼羽。

  刀剑交击的震响一连串响起。程宗扬将速度提到极限,丹田气轮疾转,毫不
吝惜地挥洒着真气。

  这一招虎视鹰扬,程宗扬从来没有用过,不是他想留来当压箱底的宝贝,实
在是武二爷教得不清不楚。怎么也说下明白为什么要功聚双目、为什么双刀要由
虎击变成鹰阳。

  不过武二郎总算数了他一句能用上的:笨蛋!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白武族的五虎断门刀就那十几招,武二郎对每一招的解释,到最后差不多都
是这一句:笨蛋!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程宗扬很希望自己这个笨蛋能有命来验证二爷的谆谆教诲。

  刀剑倏然分开。鬼巫王立在祭坛上,长剑微微颤动,一滴鲜血从剑锋淌下,
在脚下光可监人的大理石上绽开一朵鲜艳的梅花。

  程宗扬双刀垂地,右臂的衣袖被剑锋刺穿,鲜血迅速渲染出来。他模仿着武
二郎的样子,狠啐一口,干笑道:「什么鬼巫王!实力不过如此嘛!哈哈!」

  大笑声中,程宗扬腾身而起,双刀张如雁翅,犹如一头生出双翌一的饿虎,
凌空扑向鬼巫王。

  鬼巫王一剑击出,暴暍道:「天王锻羽!」

  刀剑相交,程宗扬如受雷殛,臂上的伤口溅出一股血箭,身体像被掷出的石
头一样弹出,重重摔在地上。

  程宗扬只觉得浑身的骨骼都在他这一记天王锻羽下碎裂,没有一根完整的。

  他竭力撑起身体,持刀的双手稳若磐行,不敢让鬼巫王看出自己真正虚实。

  鬼巫王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病态的血色。程宗扬发现他确实很年轻,似乎并不
比自己大多少。他虽然看着自己,眼角的余光却在审视着别处,眼底隐约流露出
焦急的神态。

  程宗扬心念一动,厉喝道:「看得我的虎战八方!」

  说着他挺身直纵,双刀斜挑竖抹,带出两片凌厉的刀光。这是五虎断门刀最
长于攻坚的招术,一招使出,仿佛猛虎脱柙而出,威震八方。

  程宗扬刀光呼啸而至,鬼巫王也不敢轻视,他斗篷鼓起,仿佛一条巨龙在斗
篷内绕着身体盘旋飞舞,随时裂衣而出。

  「妖龙解羽!」

  鬼羽剑划出,剑光粼粼闪动,仿佛无数闪亮的羽毛凋零飘落。

  程宗扬双臂一震,直贯双刀的真气仿佛流沙一样飞速流失,被鬼巫王的剑气
分割削弱,只递出一半就所剩无几。不过程宗扬这一招虎战八方只是徒有其表,
双刀一摆,挣脱鬼羽剑的牵绊,趁机勾头朝祭台一角的银镜瞧去。

  「哈!」

  程宗扬透出难以置信的惊喜,接着大笑一声,一颗心终于落到肚子里。

  银镜上,一个少女正在石柱林立的宫殿里穿梭。她眼睛瞪得大大的,脚步轻
盈无比,曲线玲珑的身上只缠着一幅鲜红的鲛绡,暴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
丰翘的双乳把红绡高高顶起,不是乐明珠还能是谁?

  程宗扬心里乐开了花,这丫头竟然能从小紫手里溜掉,看来还不是很笨嘛!

  忽然眼前爆出一片寒芒,鬼巫王的妖龙解羽余势未衰,鬼羽剑狂飙卷起。程
宗扬举刀疾封,整条右臂的衣物一瞬间被剑气割碎,化为无数飞舞的蝴蝶。

  程宗扬急忙退后,摆脱剑气的范围。鬼巫王没有追击,面容反而隐隐抽动了
一下。

  程宗扬见微知着,立刻朝银镜望去。

  果然,银镜画面一变,一个生着虎斑的壮汉横冲直撞。在他旁边,凝羽左手
张开光盾,将武二郎触动的机关二挡住。后面的谢艺像一头大鸟般绕着圈子侧身
低掠,刀光挥向圈中一团火红的物体。那个岩浆怪物已经小了一半,身上的岩浆
不时被刀光带出,飞起一团团火焰。后面隐约还能看到易彪的影子,看来他们已
经会合在一处。

  程宗扬心头大石落地,更加意气风发,挺刀指向鬼巫王,「要不要听听我给
你的选择?投降,或者去死!」

  鬼巫王高傲地抬起头。丹宸卧在祭坛,无比崇慕地望着自己的主人,然后竭
力提起折断的铜斧。

  鬼巫王一手抚着她的发丝,缓缓道:「他是鬼王峒的敌人,南荒的敌人,也
是我的敌人,但不要杀死他。」

  他顿了一下,「我要切开他的头颅,寻找天命的指引。」

  丹宸挺身站立起来,为主人而战的信念给了她无比勇气。

  「可憎的异乡人!」

  丹宸将巨大的斧轮举过头顶,然后冲天而起。

  程宗扬吃惊地抬起头。丹宸笔直飞上星光璀璨的穹顶,白美的胴体在珠光下
熠熠生辉。他根本没想过丹宸还能上阵。这会儿程宗扬才意识到她和苏荔一样,
也是南荒女子。可她一下跃起五米的高度,而且还在不断升高,别说苏荔,就是
把武二郎拉来,也只有抬头看的份。

  鬼巫王似乎对另一边的威胁更在意,冶哼一声,掠出拱形的大厅。

  程宗扬仰头看着高飞的红苗女子。丹宸跃起难以想像的高度,接近穹顶时,
雪白的双腿忽然一分,身下现出一头白森森的猛虎。

  那头猛虎完全由白骨组成,巨大的头颅依然能看出往日的威猛,深陷的眼窝
中燃烧着鬼火一样暗红的光芒。它托着丹宸飞到穹顶,然后猛扑下来。

  无数明珠汇成的星河下,一个美艳的女子长发飞舞,手持断斧,赤裸着雪白
的胴体跨虎飞来,这一幕足以让程宗扬记上很多年。但这会儿,他首先要做的,
是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一人一虎从七、八尺的高度一击而下,这冲击力可不
是说笑的。

  「砰」的一声,程宗扬砍开一间宠窟的水晶,把身体紧紧贴在窟中。

  丹宸和她胯下的猛虎显然都没想到这个卑劣的异乡商人会溜,蓄满力道的一
击完全落在空处。

  那些水晶状的物体仿佛有生命一样包围过来,程宗扬下等水晶合拢,背脊用
力一撑,从龟窟扑出,倾尽全力一刀斩在猛虎白骨森森的足爪上。

  猛虎骨爪纹丝未动,反而是骨节组成的虎尾扬起,仿佛一条骨节累累的长鞭
横挥过来,抽向陧宗阳腰刚。

  程宗扬双臂剧震,手中的百链钢刀苋然在猛虎的骨爪上卷了刀。想拔出珊瑚
匕首已经来不及了,程宗扬不顾形象地扑倒在地,听着虎尾从背后呼啸而过,背
上冒出一层冷汗。

  「咄!」

  赤裸的红苗女子露出英武的一面,长发飘飞间,那柄比她还要沉重的巨斧直
劈而下。

  程宗扬真的很感激武二郎,那招虎落平阳,他特地躺在地上给自己施展过。

  双刀盘旋而起,将身体笼罩在刀光下。一连三刀,荡开铜斧,程宗扬趁势一
弓身,箭矢般跃出。

  忽然背后二凉,锋利的斧刀像刀片一样撕开衣袍,尖锐的痛楚仿佛要将整个
背脊切开。

  程宗扬「砰」的靠在石柱上,滚热的鲜血贴着冰冷的石柱流淌下来。这不怪
武二,都是自己学艺不精,才露了这么大一个破绽出来。丹宸没有一斧把自己劈
成两片,就算自己运气够好。

  丹宸凝视着他,斧轮鲜血淋漓。她身下骨虎张开大口,无声地嘶吼着,骨尾
滚滚而动。丹宸双腿一紧,骨虎纵身而起,驮着丹宸扑来。

  程宗扬举起双刀,朝丹宸的铜斧架去。猛虎雄健的脊骨纵成一道斜线,丹宸
身体后仰,两手举过头顶,雪乳高耸,带着憎恶的目光举斧劈下。

  「铛」的一声震响,程宗扬双刀架住铜斧。背脊的痛楚像飞腾的火焰一样掠
向全身。丹田的气轮疾转起来,程宗扬大吼一声,将丹宸的铜斧推开。

  丹宸眼中的惊愕一闪即逝,再次催动骨虎冲来。程宗扬丹田气息虽然强盛,
消耗也极快。丹宸有骨虎助力,每一斧都居高临下,攻势强猛,程宗扬接连挡住
几斧,最后一斧腰背再无法支持,重重靠在石柱上。

  「格」的一声脆响,背包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尖锐地扎在腰后。程宗扬
顾不得理会,眼看丹宸胯下的猛虎又一次人立而起,合身朝自己扑来,程宗扬身
体一旋,飞快地绕到石柱后面。

  猛虎粗大的骨骼重重撞在柱上,坚固的石柱仿佛要折断一样摇撼起来,让程
宗扬心头一阵发寒。

  鬼巫王召唤出的这头怪物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竟然比鬼巫王还难对付。如果
不是鬼巫王脑子进水,吩咐丹宸不要杀死自己,自己早成这头死老虎的点心了。

  程宗扬喘息未定,猛虎白森森的头颅便从柱旁显露出来。


              第八章  分路

  「可憎的异乡人!敢违抗鬼巫王人人的命令,你将是整个南荒的敌人!」

  丹宸跨在虎背上,充满恨意地目光盯在程宗扬脸上。

  她这会儿对鬼巫王敬若神明,完全是刀枪不入,说什么都没用。程宗扬干脆
闭紧嘴,趁机调息。

  丹宸白皙的双手握紧斧柄,然后用双腿驭使身下的骨虎。猛虎前爪在地上一
撑,昂身而起。

  这头猛虎骨骼比铁还硬,自己手里已经卷刀的钢刀给它搔痒都不配。程宗扬
屏住呼吸,盯紧骨虎的来势,寻机躲避。

  猛虎前爪落在地上,身体弓起,向前蹿出。忽然「哗啦」一声,它两只前爪
落地的刹那,骨节突然分I朋离析,接着硕大一头猛虎就碎成满地枯骨。

  丹宸的青铜巨斧已经挥出,身下的猛虎却突然崩溃,丹宸猝不及防,顿时跌
落下来,重重扑倒在程宗扬面前。

  丹宸勉力握住斧柄,忽然手腕一紧,被一只牛皮靴踩住。

  程宗扬没好气地说:「醒醒吧。当女奴很好玩吗?」

  丹宸拚命摇动手臂,一边抱住程宗扬的小腿,张口便咬。程宗扬大腿被她咬
的一口还在霍霍作痛,气恼下,一个耳光抽在丹宸睑上,将她打得伏在一边。

  看到骨虎爪上的血迹,程宗扬突然醒悟过来。虎煞!这是鬼王峒驱使的四煞
之一。最初遇到的岩浆怪物应该是炎煞,它们和阴煞一样,都是在南荒游荡的阴
魂。

  自己背后被丹宸利斧劈伤,鲜血流在石柱上,刚才骨虎一扑,前爪和胸骨都
沾上血迹。由于生死根的关系,自己体内饱蕴真阳,正是这些阴魂的天敌。猛虎
的白骨被血一染,就迅速解体。

  丹宸雪白的胴体趴在地上,那张白美的雪臀正翘在程宗扬面前。雪滑的臀肉
间,刚被鬼巫王干过的淫穴和嫩肛还湿淋淋泛着艳光,让程宗扬一阵心跳。

  失去虎煞的支撑,丹宸的力量减弱大半。她挣扎着抓住斧柄,还要与程宗扬
搏杀。

  纠缠这么久,程宗扬早巳心急如焚喜田下不再客气,一脚踢在丹宸雪白的屁
股上。

  丹宸身体扑倒在地,白光光的雪臀一阵乱颤。眼看这个被洗脑的红苗女子还
要去捡铜斧,程宗扬索性一脚,把铜斧远远踢开。

  「鬼王峒的敌人!你去死!」

  门广尖叫着扑向程宗扬。

  钢刀虽然卷了刀,不小心扎到一样要命。苏荔交待过,让自己照顾丹宸,程
宗扬只好把刀扔掉,抓住丹宸的手腕。丹宸像疯了一样,手抓、脚踹、头撞、牙
咬……身体每个能动的部位都用上了。

  程宗扬背脊还有伤,一挣就痛得钻心。为了制服这个疯狂的女人,他费了九
牛二虎之力,最后把身体压在丹宸背上,才把她制住。

  程宗扬双手抓住丹宸的手腕,朝两边分开,两脚踩住她的脚踝,把她白滑的
肉体紧紧压在地上,叠成一个大字形。

  丹宸手脚都被按住,身体仍在不停挣动,她极力挺动腰肢,那张又圆又翘的
丰臀正顶在程宗扬腹下,充满弹性的臀肉在身下来回磨擦,让他身体本能地出现
反应。肉棒勃起,隔着衣物顶在丹宸滑嫩的臀缝间。

  丹宸几缕乌黑的发丝贴在粉颈上,赤裸的胴体沾满汗水,散发出淫艳的肉欲
气息。她似乎感觉到臀间的异样,屁股从上下挺动变成左右扭动,想让顶在臀肉
里的肉棒滑出。但程宗扬阳具硬邦邦顶在她臀里,随着她的扭动越进越深。程宗
扬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肉棒挤进臀肉深处,隔着衣物顶在一片湿腻而火热的嫩肉
上。

  程宗扬大口大口喘着气,干脆用力一顶,吼道:「别动了!」

  丹宸浑身一震,身体僵住。她脸颊贴在冰冷的石面上,鼻尖掉落着一粒红红
的药片。嗅到药片特殊的香气,丹宸情不自禁地张开口,吞下药片。

  程宗扬这才发现自己背包里的瓶子被撞破。碎玻璃把背包扎出一个洞,几粒
红红绿绿的药片滚落出来。

  丹宸眼中的狂热渐渐散去,变得茫然,身体无意识地扭动起来。程宗扬试探
着松开她的手,丹宸臀部耸起,一手急切地伸到腹下。

  程宗扬慢慢放开丹宸,发现她不再对自己产生威胁,才以最快的速度登上祭
坛。

  自己本来想瞧瞧谢艺他们杀到哪里,但失望地发现,银镜只停留在鬼巫王离
开的一幕。

  画面上能看到凝羽、武二、苏荔、易彪、祁远、花苗的女子……十几人中只
少了朱老头一个,不知道那老家伙躲在哪儿,怎么都看不到人影。

  程宗扬抓了抓脑袋,回头看到丹宸伏在地上,雪白的肉体蠕动着,像一条白
光光的肉蛇。程宗扬犹豫了一下,然后抱起丹宸,扛在肩上。

  「萨安!你不是说没有活人吗!」

  商队里一个汉子吼道。

  萨安脸上鲜血直流,恐惧地说:「他们……他们是魔鬼!」

  「别吵了!」

  吴战威叫道:「是他奶奶的鬼武士!」

  祁远道:「二爷动静那么大,早就该把他们引来了。大伙谁都别怨!既然到
了这里,迟早都有这么一遭!」

  与程宗扬失散后,大伙会合在一处,一路直闯,最后在一处大厅陷入重围。
无数生着鬼角的战士涌人大厅,对他们展开疯狂的围攻。

  厅中无险可守,众人被围困在四根石柱中间,武二郎、凝羽、易彪、苏荔各
守一边,其他人围成两层圈子。待在最中间不是云苍峰,而是朱老头。他蹲在人
群之中,两手抱头,一叠声地念着佛,连嘴角的白沫都顾不上擦。

  一条灰线从鬼战士背后疾驰而来,一路溅起团团血花。距离队伍还有三丈之
远,那个灰影便飞身而起。

  一名披着铁甲的鬼武士纵身扑出,在空中与他撞在一处。一片淡淡的刀光闪
过,鬼武士庞大的身体在半空一顿,腰部随即分开一条血线,颓然跌落。

  谢艺身上连血迹都未沾上多少,他抬手在石柱上一按,轻飘飘落下。

  卡瓦递来水囊,谢艺也不客气,接过来痛饮一口,然后道:「西南方向有个
出口,没有鬼武士出来。」

  易彪道:「也许是死路。」

  谢艺环顾四周,「四面受敌,只怕撑不了半个时辰。即使是死路,也能多支
撑一段时间。云执事,你看呢?」

  云苍峰道:「鬼王峒从四面同时杀出,必定早有准备。挑选此地动手,必定
不利于我而利于彼。」

  苏荔凤目生寒,「云执事说得不错。鬼王峒既然挑选此地,我们任换一个地
方,也不会比这里更差。」

  易彪刚准备调整人手,云苍峰止住他,「谢兄弟,你来安排。」

  谢艺不再推辞,身体一挺,沉声道:「易彪在前,吴战威在旁辅助;武二,
你当左翼,跟紧祁远,不许恋战。」

  武二郎一听就想发作,谢艺目光如电一扫,武二郎到了嘴边的粗话生生咽了
回去。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凶性一起,天知道会杀到哪儿。祁远小心谨慎,跟着
他,不至于误了大事。

  「苏荔族长和凝羽姑娘在右翼。卡瓦,你和同伴在中前部接应……」

  谢艺迅速分派人手,他声音并不高,但每一个字都坚如铁石,充满自信,无
形中让众人感染了他的信心,振奋起精神。

  「得罪了!」

  程宗扬朝身前的大屁股上打了一掌。丹宸趴在他肩膀上,双腿低垂,那张雪
白的屁股在程宗扬脸侧不停扭动,柔滑的臀缝间水汪汪不住淌出淫水。

  程宗扬背脊被她铜斧砍到,幸好鬼巫王要留活口,自己才拣了一条命。这时
丹宸身体一动,丰挺的乳房顶到背后的伤口,让程宗扬痛得倒抽凉气。

  他把丹宸放下来,咬牙活动了一下筋骨。伤口没有包扎,但程宗扬并不担心
失血过多。此时自己体内生气正旺,只要不是伤到大动脉,都能在最短时间内止
血,只不过伤口愈合没那么容易。

  天知道自己在鬼王宫的什么地方,离谢艺他们还有多远。离开拱形的大厅,
光线就黯淡下来,程宗扬几乎是两眼摸黑的瞎走,也不知道自己是离他们越来越
近,还是越来越远。

  程宗扬喘了口气,盘膝坐下来歇息。手里两把钢刀都卷了刀,拿着只能摆个
样子。

  鬼巫王这会儿杀过来,自己只能拿匕首跟他贴身肉搏了。

  忽然,一声娇叱传来。程宗扬霍地站起身,顾不上理会丹宸,就提刀疾奔过
去。

  洞口透出摇曳的火光,一个弥猴一样瘦削的家伙又蹦又跳,急切地挥舞着手
臂叫道:「在那里!在那里!」

  程宗扬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亲热地问道:「在哪里?」

  弥骨腐烂的脖颈扭过来,看着程宗扬笑咪咪的面孔,然后张大嘴巴。

  程宗扬提起刀,用刀背在他额头上「铛铛」敲了两下,「在哪儿?」

  弥骨脖颈裸露的血管滚过一个血球,手指僵硬地朝一边点了点。

  「你不饶舌的时候,还是挺不错的。」

  程宗扬随手用刀柄凿在弥骨脑门上,把他敲晕,一边接过他爪中的火把,把
他踢到角落里。

  娇叱声夹杂在拳脚带起的风声中,越来越清晰。程宗扬奔过去,那声音却突
然间消失,周围顿时安静下来。程宗扬心头一紧,急忙加快速度。

  火焰在松枝下发出细微的爆响,程宗扬屏住呼吸,小心地伸出火把。

  火光映出一个巨大的空间,无数石笋从洞顶倒挂下来,经过亿万年的生长,
与洞底连在一起,形成一根根形态各异的石柱。程宗扬控制着心跳,警觉地听着
周围的动静。千万别是小香瓜出了什么意外,自己好不容易追到这里,要是她正
好被擒,那可太倒楣了。

  程宗扬小心地绕过石柱,忽然风声响起,直扑面门。程宗扬急忙抬肘去挡,
却看到一截雪白的小腿从下面踢过来,悄无声息,同时毫不客气地狠狠踹向自己
的小腹。

  「小香……噢!」

  程宗扬抱着小腹,跪倒在地。小丫头那一脚力道十足,自己腹中的内脏似乎
都翻转过来,连腹中的气轮也几乎被她一脚踹碎。

  「哎呀!快躲开!」

  伴随着乐明珠的惊叫,一道风声疾掠过来,重重落在脸上,啪的一声,程宗
扬脸猛地扭到一边。

  程宗扬脸皮不算太薄,但这蓄满力道一掌还是打得他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
响,半晌回不过神来。

  乐明珠气恼的声音响起,「我不是让你躲开吗!大笨蛋!」

  程宗扬好不容易兀神归位,吼道:「知道是我你还打!」

  乐明珠双手叉腰,理直气壮地说:「这招我练过几百次了,先是拳头封眼,
然后踹肚子、打耳光,每次都是三招齐发,怎么收得回来?」

  程宗扬瞪了她半晌,最后嘴巴咧开,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什么鬼巫王、小紫、天命者,这会儿都统统抛到脑后,只要这丫头还是原来
的样子就好。

  「小香瓜。」

  「唔?」

  程宗扬揉苔脸说:「你不是中了迷药吗?怎么会在这里?」

  乐明珠得意地说:「阿夕的迷药我才不怕呢。别忘了我是光明观堂弟子,只
用了半个时辰,我就把迷药都逼出来了。」

  程宗扬几乎要对她刮目相看了,「后来呢?」

  「后来我就到了这里。这个地方真大,我脚都快走酸了,也没找到你们,还
遇到几个坏家伙。」

  程宗扬急忙问道:「小紫呢?」

  「咦?小紫也来了吗?」

  乐明珠连忙朝他身后望去。

  程宗扬愣了一会儿,然后小心问道:「你是怎么逼出迷药的?」

  「这是我们光明观堂的秘技,不过告诉你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首先要屏吸
敛神,断绝六识,然后细心调理血脉,还归诸经,就把迷药逼出来了。」

  「断绝六识?」

  「就是眼、耳、鼻、舌、身、意啦。迷药是惑乱心智,只有六识都封闭掉,
才能保持灵台一点清明,要不早就被迷倒了。连这个都不懂,真笨!」

  程宗扬呼了口气,原来这丫头自从中了迷药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糊糊涂涂
睡了一觉,就到了这里。这该说好人有好命呢,还是傻人有傻福?

  「喂喂。」

  乐明珠毫不客气地踢他起来,「帮我后面系一下。」

  程宗扬早就看得心头狂跳。这丫头从浴池出来,几乎什么都没穿,白生生的
胴体上只缠了一条鲛绡。那幅鲛绡只有尺许宽,一丈多长,鲜艳夺目,用来束胸
很合适,但掩在身上未免太小了。

  看得出,为了充分利用这块有限的衣料遮掩身体,小丫头很费了一番工夫。

  她先用鲛绡在胸前缠了一道,掩住双乳,然后从背后斜着拉过来,缠在纤细
的腰间。然后严严实实地把屁股包住。

  缠绕的方式与当日苏荔类似。但苏荔用的是一整匹丝绸,华彩华丽,这样缠
下来不仅风情万种,而且仪态大方,极具野性之美。鲛绡的宽度还不到丝绸的一
半,乐明珠紧紧缠在身上,就像在晶莹的玉瓶上系了条缎带,能遮住的肌肤不到
五分之一,大半身体都暴露在外,而且她缠的方式,鲛绡长度又不够,两端差了
一尺多,无法系住,只能掖起来,走几步就会松开,难怪她会急羞让自己帮忙。

  程宗扬为难地说:「怎么系?」

  「不管了,你只要帮我系好。」

  「也差得太远了。」

  程宗扬看得挠头。「不如我帮你束胸吧。」

  乐明珠瞪了他一眼,「大笨蛋!我光着屁股怎么走啊?」

  她赌气说:「要不然,把你的裤子给我!」

  「好啊。」

  程宗扬做势欲脱。

  乐明珠皱着眉头道:「难看死了!我才不要呢!」

  程宗扬琢磨了一会儿,然后拉开乐明珠背后的红绡。

  「喂,你做什么?」

  「你这样缠肯定下行,我帮你重新系。」

  乐明珠将信将疑,「不许骗我啊。」

  程宗扬解开红绡,望着乐明珠莹白如玉的背影,只觉一股温热的暖意从胸口
涨开,一点一点充满心头。

  小丫头身材发育得很好,背后看去,光洁的胴体就像一口精美的玉瓶,从背
后都能看到她那对丰腻的小香瓜,曲线玲珑动人。程宗扬张开手,放在乐明珠腰
侧,轻轻二?拇指便碰到一起,纤细得盈盈一握。她身体暖暖的,细腻的皮肤像
牛乳一样洁白柔滑。

  乐明珠上身赤裸,臀部还被鲛绡掩着。程宗扬松开手,然后扯住鲛绡,从她
粉嫩的雪臀间轻轻抽出。

  小丫头有些害羞起来,催促道:「快一点!大笨蛋!」

  程宗扬停下手。面前解下红绡的少女一丝不挂,白滑的胴体在火光下散发着
迷人的光辉,如雪如玉,香软动人。

  程宗扬一笑,从背后拥住她柔软的胴体。

  「你干什么?」

  程宗扬耍赖道:「让我抱一会儿。」

  乐明珠有些不情愿地挣了一下,程宗扬一声惨叫。

  乐明珠惶然道:「怎么了?」

  「我的背……」

  程宗扬丝丝吸着凉气。

  乐明珠不敢再动,乖乖让他抱着。背后的伤门们霍霍作痛,怀中拥着小香瓜
温香软玉的肉体,鼻端飘来少女幽馥的体香,程宗扬只想就此睡去。

  乐明珠瞋道:「好了吧!不要把口水滴到我睑上。」

  程宗扬叫道:「我又没流口水!」

  「我听到你在咽了!还咽了好多!」

  「我口渴还不行啊。」

  「哼!」

  乐明珠用力踩了他一脚。

  「好了好了。」

  程宗扬舒展了一下肩背,然后恋恋不舍地放开她。

  「我瞧瞧你的背。咦,真的有伤啊。」

  「我怎么会骗你。」

  「别动。」

  乐明珠踮起脚尖,丰腻的乳球毫不避忌地压在他肩膀上,仔细看了一会儿。

  「没事啦。」

  乐明珠放开他,然后脸一红,抱住身体,「大色狼!」

  程宗扬从她身上栘开目光,不忿地说道:「你知道色狼是做什么的吗?」

  乐明珠瞪了他一眼。

  「过来,我帮你系。」

  程宗扬把鲛绡披在她颈后,和以前束胸一样,在胸前交叉掩住乳球。托着她
丰腻圆硕的雪乳,程宗扬心神一阵激荡,忍不住揉捏了几把,换来乐明珠毫不客
气的一脚和一个大大的白眼。

  程宗扬满脸笑容,把鲛绡在她背后平挽了一下,掩好小香瓜的双乳,然后把
鲛绡从她洁白的躯体斜缠过来,在她腰侧打了个结。接着一端横缠,在她纤细的
腰肢上围了两圈。

  程宗扬拿起鲛绡另一端,放到乐明珠身下,小丫头很听话地分开腿,让他手
掌从自己腿间穿过。

  乐明珠对自己的信任让程宗扬感到意外,他不由得屏住呼吸,托起柔滑如水
的鲛缩,从她白嫩的腿间塞过,无比温柔地覆住她处女的禁地。

  隔着鲛绡,手指触到那片令人销魂的柔软,程宗扬重重的喘了口气,「小香
瓜……」

  乐明珠好奇地扭过脸,「怎么了?」

  「让我亲一口。」

  乐明珠身子一扭,「不要!」

  「就亲一下。」

  乐明珠感觉到他手指的动作,惊叫道:「亲这里?」

  说着她脸颊突然红了起来,小声道:「你又不是阿夕……」

  程宗扬一愣,「什么?」

  乐明珠红着脸说:「她好讨厌……」

  程宗扬追问道:「还有谁碰过这里?」

  乐明珠嘟起嘴,「还有小紫那个坏丫头。」

  这个程宗扬知道,他咽了口唾沫,「还有吗?」

  乐明珠白了他一眼,「还有就是你!」

  程宗扬如释重负,露出坏笑的表情,「我也要摸。」

  乐明珠生气地说:「你已经摸到了!」

  「还隔着布呢。」

  「我不要!不要!不要!讨厌!讨厌!讨厌!」

  程宗扬只好作罢,他把鲛绡从小丫头腿间塞过,向上缠在臀间,打了个结。

  鲛绡在她腰臀间绕了两道,不但够用,省出一大截来。乐明珠这次很听话,
乖乖翘着屁股,让他用鲛绡在自己臀后打了个漂亮的花结。

  打完结,再把腰间两道横系的鲛绡拉开,包住圆翘的雪臀,这件简单的衣物
就完成了。鲛绡差不多有三十公分的宽度,拉下来就像一条漂亮的短裙,看起来
与办公室女郎的套裙有几分相似。虽然还很短,但重要的地方都掩住了。

  乐明珠喜滋滋地左看右看,随着她腰肢的扭动,那只鲜红的绡结在她小屁股
上一摆一摆,看起来就像一个丰乳翘臀的礼口叩娃娃,娇俏而又可爱。

  程宗扬举起火把给她照亮,被她纯粹的喜悦感染,唇角露出笑意。

  忽然,乐明珠抬起头,几乎同时,程宗扬也听远处的响动。

  「糟了!」

  乐明珠小声道:「有个家伙醒过来了!」

  「谁?」

  「嘘!」

  乐明珠竖起手指,然后朝程宗扬摆了摆手,一溜烟躲到石柱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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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11-10 10:37 #88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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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遗珠

  程宗扬旋身挡在乐明珠身前,拔出卷刀的钢刀。

  「我把你当成朋友,你却像头卑鄙的狐狸一样欺骗了我!」

  阁罗脑后鬼角耸起,胸中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也许换个时候,我们真的会成为好朋友。」

  程宗扬挺起钢刀,「但现在,我们只能成为对手。」

  乐明珠从他身后露出面孔,「大坏蛋!你们干了那么多坏事,我们要替南荒
入主持正义,除掉你们这些邪恶的家伙!」

  阁罗像受到污辱一样愤怒起来,「不守信义的商人,你也这样想吗?」

  程宗扬沉默了一会儿,「不。我是一个异乡来的商人,看不懂你们南荒的是
非,也不想评价什么。」

  小丫头在后面奇怪地说:「你怎么连是非都不懂呢?」

  程宗扬老实说道:「因为不好懂。」

  「笨死你了。他们是坏人,苏荔姐姐是好人!」

  「我是个商人,还是说利益比较好懂一点。」

  看着小丫头不满的表情,程宗扬连忙道:「你放心,我的利益和你一样。」

  「卑劣的商人!」

  阁罗怒吼声中,几名鬼武士从黑暗中跳出,朝他们扑来。

  「快走!」

  程宗扬往后面一推。

  乐明珠讶道:「为什么要逃跑?他们很呆的。」

  那些鬼武士实力都不弱,纵然赶不上易彪和吴战威,也相差不多。被四、五
名鬼武士缠住,自己可没有信心能顺利脱身。

  可乐明珠却从后掠出,抬肘击向一名鬼武士胸口。

  自己绝对没有看错,这丫头的确比戴着朱狐冠的时候速度更快,力量更强,
明显高出一个等级,比起凝羽也不逊色。

  但那丫头赤手空拳,又对着一群鬼武士,就这么冲过去,也太托大了点。眼
看两名鬼武士从两翼逼来,把乐明珠围在中间,程宗扬抢过去护住乐明珠背后。

  程宗扬眼角的余光一直在留意阁罗,等他黑色的长鞭挥出,立刻扑上去,双
刀劈在鞭上,将长鞭弹了回去。

  程宗扬信心高涨,终于相信自己无论面对鬼巫王,还是其他南荒的强手,都
有了一拚之力。

  阁罗愤怒地瞪大眼睛,发蓝的面孔透出紫黑的颜色,挥鞭再次袭来。长鞭卷
到程宗扬脚下时,鞭梢突然昂起,直刺小腹,角度刁钻之极。

  程宗扬闪身避过,双刀如风,将阁罗潮水般的攻势硬生生挡住。

  这边乐明珠神采飞扬,她出招极快,虽然拳脚力道不大,但七八拳打在别人
脸上,就是鬼武士也被她打晕。

  「累死我了!」

  接连打倒几名对手,乐明珠靠在程宗扬背上,甩着手腕道:「我从来都没打
这么痛快过。」

  「拿着。」

  程宗扬百忙中把珊瑚铁匕首塞给她。

  没想到小丫头却不领情,「这么短,我才不用呢。又没有地方带,还是给你
好了。」

  说着又塞到他背包里。

  阁罗长鞭画着圈子攻来,程宗扬凝神应对。忽然一个黑影钻出来,扑到程宗
扬背上,张开白森森牙齿朝他颈中咬来。

  弥骨额头肿起一个血块,他张大嘴,脖颈的脓汁滴在程宗扬肩上,衣服嗤的
冒出一股白烟。

  乐明珠「砰」的一拳砸在弥骨身上,打得他一声怪叫。

  程宗扬顾不上回头,双眼紧盯着对面的阁罗,只见他猛地吸了一口气,浑身
的皮肤突然干瘪下去,血脉鼓起,仿佛裸露的树根虬伏在肢体表面。

  阁罗长鞭仿佛突然活过来,翻滚着卷住钢刀。程宗扬刀锋已经卷,只能力贯
双臂,让双刀不至于脱手,身体却一点一点被阁罗扯过去。

  乐明珠把弥骨揪下来,然后扬起拳头,忽然背后「哎呀」一声,小丫头立刻
扔下弥骨,「小紫!」

  小紫坐在一根石柱旁,似乎扭伤了脚,旁边一名鬼武士正举起长刀。

  程宗扬大叫道:「别去!」

  乐明珠已经不顾一切地冲上去,一拳击出。鬼武士右手持刀,左手张开,一
把抓住她的拳头。乐明珠抬起粉腿,踢向鬼武士的小腹,一边道:「小紫,你没
事吧?哎呀!」

  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将乐明珠和那名鬼武士同时罩在一起。鬼武士庞大的身
体将乐明珠紧紧压住,使她几乎透下过气。

  小紫露出冷笑的目光,脸上却带着天真的表情,用稚嫩的声音道:「小紫没
事啊,乐姐姐,你怎么了?」

  大网中,乐明珠白嫩的身体仿佛被鬼武士一点点吞没,她圆硕的双乳被压得
扁扁的,眉头难过地拧在一起。

  大纲越收越紧,被鬼武士压住的乐明珠已经无法挣扎。小紫笑意越来越浓,
程宗扬几次冲击,都被阁罗的长鞭挡住。

  忽然,冥冥中传来一声了亮的凤鸣,接着一道眩目的红光亮起,坚固的网绳
刹那间化为无数碎片,四散飞开。那名鬼武士岩石般撞在石笋上,将腰身粗的石
笋一撞两段,胸前的犀甲仿佛被高温烧炙过,变得焦黑。

  耀目的红光中,乐明珠玲珑的玉体浮悬在半空,仿佛一头骄傲的凤凰。她长
发飘起,柔美的手臂和双腿舒展着,束在玉体上的鲛绡仿佛浸满光芒,散发出夺
目的光学。

  一只骨节暴露的大手伸来,抓起倒地的同伴。那名鬼武士皮肤黝黑如铁,上
面刺满诡异的符文。他扳起同伴的下颔,一口咬断同伴的脖颈,大口大口吸食着
同伴的鲜血。

  乐明珠小脸扭曲起来,这血腥的一幕令她既恶心又难受。

  鬼武士张开血淋淋的大口,露出残缺的舌根,无声地咆哮着,接着大斧狂挥
过来。

  乐明珠举起小小的拳头,雪藕般的手臂红光大盛,一拳打在斧面上。青铜制
成的斧轮发出一声闷响,被她拳头击中的部位微微一红,凹陷下去。鬼武士侧过
身体,用岩石般的肩膀朝她撞来。乐明珠束在鲛绡下的雪白胴体红光流淌,她娇
叱一声,身体横飞,屈膝击在鬼武士肩上。

  鬼武士坚如铁石的身躯微微一震,露出狰狞的表情,接着俯下身体,额头尖
利的鬼角标枪般剌向乐明珠股间。

  乐明珠弓身两手抓住鬼角,使出吃奶的力气一扳,比钢铁还结实的鬼角齐根
折断。那名鬼武士鬼角被折,身体山一样倒伏下来,不再动作。

  「死坏蛋!知道本姑娘的厉害了吧!」

  乐明珠得意地扔下鬼角,像一个保护神一样的说:「小紫别怕!躲到我后面
来!」

  「好呀。」

  小紫走到乐明珠身后,精致的面孔浸浴在红光中,洋溢着天真的笑容,「姐
姐好厉害啊,这是什么功夫?」

  乐明珠意气风发,叉着腰道:「这就是我们光明观堂的镇堂之宝,天下第一
厉害的无敌神功,凤凰宝典啦!」

  程宗扬奋力挣开阁罗的长鞭,悬起的心刚放下又立刻吊了起来,「小香瓜!
小心!」

  可他晚了一步,小紫微笑着依过来,从紫色的水晶戒指中抽出一根细针,亲
热地刺进乐明珠颈后。

  乐明珠身体晃了一下,喃喃说了句,「有蚊子……」

  然后身体软垂下来,像睡着一样倒在小紫臂间。

  程宗扬露出吃人一样的目光,隔着十几丈的距离,劈手掷出钢刀,斩向小紫
的脖颈。

  小紫抱起乐明珠,轻轻一跃,避开投来的钢刀,侧过脸贴在乐明珠甜美的面
颊上,甜甜笑着说:「真的好厉害呢。可是姐姐是花苗的新娘,还要给龙神作伴
呢。」

  程宗扬拔腿去追,阁罗的长鞭又如影随形地挥来。他狂奔几步,然后抬腿踏
在石柱上一撑,身体猛地翻过来,从背包中夺出珊瑚匕首,沿着鞭身一路挑刺。

  阁罗还没看清,自己的长鞭就像草绳一样被切成七八截,接着喉头二泺,锋
利的匕尖抵在自己喉头。锋锐无匹的刀锋散发着逼人的寒气,使他脖颈泛起一层
粟米状的肉粒。

  如果刚开始就以匕首对敌,阁罗小心防备,程宗扬也占不到多少便宜。此时
珊瑚匕首一出,立收奇效。

  阁罗发蓝的丑脸程宗扬已经看得很熟悉了,他吸了口气,「也许你的那位鬼
巫王大人理想真的很崇高,但你们的秩序真的很可怕。」

  阁罗恶狠狠盯着他,狞声道:「不是朋友,就是敌人!」

  程宗扬提起卷刀的钢刀,「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和你争论吧。」

  说着用刀柄重重击在阁罗额上。

  洞窟渐渐变得狭窄,两侧的石壁也越来越潮湿。小紫早已踪影全无,只能勉
强看到她留下的足迹。程宗扬举着已经快烧完的松枝火把,一路追去,心头的怒
火越来越旺。

  程宗扬从来没有这样愤恨过一个人。他可以放过阁罗,但绝下会放过小紫。

  想到那只鹦鹉在小紫手中挣扎啼血的惨状,程宗扬愤怒中不禁生出丝寒意。

  绕过一个弯,一股怪风突然从黑暗中涌出,所余无几的火把被风吹灭,眼前
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既然有风,出口肯定就在前面。程宗扬竭力瞪大眼睛,依靠身体的触觉,向
前摸索。

  洞窟一路向下,能感觉到石壁上生满肥厚的青苔。想到鬼王峒人就是吃这些
维生,程宗扬不由一阵恶心。

  又是一阵怪风吹过,风里夹杂着怪异的气息。

  程宗扬目不见物,只能感觉到自己似乎穿过山洞,来到另一个巨大的空间。

  背包中带着引火工具,但程宗扬犹豫着要不要点燃。

  潜意识中,他对小紫的忌惮更甚于鬼巫王。鬼巫王可能是个疯子,而小紫肯
定是忽然,黑暗中传来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程宗扬汗毛耸起,接着吼道:「小紫!你给我滚出来!」

  小紫娇嫩的笑声在前方响起,「小紫在这里,你来呀。嘻嘻,乐姐姐的身子
好滑哦。」

  程宗扬屏住呼吸,冲着声音传来的方位猛扑过去。

  忽然脚下一绊,程宗扬大叫不妙,身体已经失去平衡,一头栽倒。

  身体并没有撞上坚硬的地面,而是落入一片空虚,程宗扬骇然发现,自己正
朝一个无底深渊飞速跌去,身边空荡荡,只有潮湿的气流呼啸而过。

  小紫笑道:「程头儿,你来得好快呢。」

  程宗扬心头狂跳,他从背包中抓出火褶,刚一摇亮,火光就被气流吹灭,但
就在这刹那间,他看到一个细小的凸起,立刻伸手攀住。

  肩膀传来脱臼般的剧痛,程宗扬死死扣住手指,急坠的冲击力几乎将他手臂
拉断,浑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到脚底。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冰凉的液体顺着背脊流进伤口,带来火辣辣的痛意,程
宗扬才发坝自己浑身都是冶汗。

  「嘻嘻……」

  小紫清脆的笑声划破寂静,接着一点光芒亮起,映出她兰花般洁白而又精致
的面孔。她扬起脸,手里拿着一根细细的红色蜡烛,用稚嫩的声音说道:「程头
儿……你好着急哦,连路都不看就跳下来呢。」

  程宗扬惊魂未定,厉声道:「她呢!」

  「哪个她呀?」

  小紫眨了眨眼睛,「这个吗?」

  「唔……」

  小紫身下传来一声低低的呻吟。

  心里像猛然多了一块千斤巨石,压得程宗扬喘不过气来,他充满恐惧地瞪大
眼睛,盯着小紫身下一团白色的肉光。

  微弱的烛光下,映出一张雪滑白嫩的美臀。那张屁股像交合一样,光溜溜翘
在小紫身前,白腻的臀肉朝两边分开,敞露的性器湿淋散发着柔艳的淫光,中间
插着一根又粗又黑的物体。

  小紫穿着她的锦鲤紫衫,洁白如玉的右臂裸露出来,拿着一根红色的蜡烛,
笑吟吟看着程宗扬。她腰间多了一条宽边皮带,黑色的皮革与粗黑物体的底部连
为一体,前端没入那张白臀内。

  小紫手一倾,红色的烛油滴落下来。浑圆的雪臀烫得一颤,被棒状物塞满的
蜜穴抽动着挤出一股淫液。

  程宗扬暗暗松了口气,这具肉体比小香瓜更丰满,看起来还有些眼热。但至
少她不是乐明珠。

  小紫眉花眼笑,腰肢后退,拖出一截黝黑的物体,然后挺腰,重重送进女子
的蜜穴。

  小紫伸过红烛,光芒从她身边一点一点亮起,照亮了她身前的胴体,也照亮
了那张美丽的面孔。

  「程头儿好坏呢,把人家光着身子扔在外面。」

  程宗扬重重吐了口气。是丹宸。自己把她留在洞窟里,不知怎么被小紫带到
这里来。此时她双手被绑在膝弯,像交媾一样趴在小紫面前,肥白的臀间被干得
淫液泉涌。

  小紫周围放着一圈齐膝高的蜡烛,白色的烛体有手臂粗细,光焰极亮。程宗
扬这才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圆井中。这口井不是一般的大,规模足以与最
大号的飞弹发射井相提并论,抬头望去,勉强能看到头顶圆形的井口。自己攀住
的是一个类似灯架的物体,身体贴着井壁,就像一只困在玻璃缸中的小蚂蚁。

  在他下方,光滑的井壁上伸出一个舌状的平台。小紫纤细的身影就站在平台
尽头,三面都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乐明珠呢!」

  「在里面啊。」

  小紫身后有一个拱形的洞口,黑沉沉听不到任何声息。

  程宗扬恨声道:「死丫头!这是你算计好的?」

  「才不是呢。」

  小紫嘟起了小嘴,「小紫本来想让你跌下来,正好掉到平台上面,摔断两条
腿。谁知道你那么笨,连摔的位置都不对。」

  程宗扬气极反笑,「你干脆摔死我得了。」

  小紫仰起脸,认真说:「那就不好玩了。」

  说着她朝身下拍了拍,细声细气地问道:「你说是不是啊?」

  丹宸侧着脸,嘴巴被堵住,只能发出一声吃痛的呻吟。

  程宗扬紧张地看着周围,自己离小紫有五六米高,距离七八米远,除非自己
有武二的身手,才有一半把握能跃过去,顺利落在平台上。

  一股气流猛然从脚底升起,把他吹得摇晃起来。程宗扬紧紧贴在井壁上,朝
下看去。只见井底深处有一片粗糙的岩石,正疑惑间,那片岩石突然张开,露出
一只巨大的眼珠。眼中黄褐色的瞳孔缩成一线,用一种无动于衷的眼神看了自己
一眼,然后重新合上。那股怪风随即消失。

  小紫若无其事地点燃最后一根蜡烛,一边道:「这些蜡烛都是牛油和羊油做
的,很好吃呢。」

  程宗扬一动也不敢动,浑身的毛孔都在冒着寒气。

  天知道那是什么怪物,自己看到的仅仅是它一只眼睛。他无法想像那头怪物
体形有多么巨大,这完全超过了自己的想像力。他甚至不敢确定自己刚才是不是
真的看到了什么。

  小紫放下红烛,语带遗憾地说道:「你要摔断腿就好了。躺在那里哎呀哎呀
的叫……小紫最爱听了。」

  程宗扬怒气勃发,「听你娘叫去!」

  小紫说得高兴起来,「你在那边哭,然后我就在你旁边搞你的小香瓜。你的
小香瓜还是处女呢,小紫会用大棒子先搞她的小肉洞,破了她的处女,再搞她的
小屁眼儿,让她趴在你耳朵边哎呀哎呀地叫痛,求我不要搞她……」

  程宗扬吼道:「死丫头!你变态啊!」

  小紫扒开丹宸的屁股,从她湿透的蜜穴中拔出一根黝黑的物体,放在丹宸臀
上,笑靥如花地说道:「程头儿你瞧,是不是比你的还要大?」

  程宗扬喉头动了一下,小紫腰间束的那根物体确实很大,差不多有她手腕粗
细,衬着她小巧稚嫩的身体,更显得粗长骇人。这丫头,绝对是个变态!

  程宗扬稳住心神,冷笑道:「鬼巫王的家伙跟它差不多,死丫头,等他干你
的时候,你就知道爽了。」

  小紫笑咪咪把假阳具送入丹宸体内,干得她雪臀乱扭,口鼻「唔唔」哼个不
停。

  小紫偏着头看着她,「好像真的很爽呢。」

  看到丹宸吃痛的样子,程宗扬忍不住道:「她是你们鬼王峒的女奴,你就是
干死她有什么关系。」

  「是哦,小紫怎么没想到呢。」

  她扬起脸,天真地说:「那这个呢?」

  小紫亮出手里的紫鳞鞭,细长的鞭身拉得紧紧的,笔直伸人身后的山洞。她
娇美的唇角弯弯翘起,抬手一扯,从洞内扯出一个女子。


              第十章  屈服

  那女子踉舱着站稳身体,她双手被绑在身后,紫鳞鞭像毒蛇一样缠在她光洁
的玉颈上,在她颈中勒出一道血痕。几缕发丝从她乌亮的发髻垂下,贴在憔悴的
面容上。

  她身材高挑,丰挺的双乳高高耸起,身体每一道曲线都充满野性的力量和美
感。

  唇角淌出一丝鲜红的血迹,身上差丽的花苗衣裙破碎不堪,同样沾满鲜血,
腰背却挺得笔直,显露出矫健而英武的身姿。

  苏荔冷冰冰盯着小紫,「卑鄙!」

  小紫天真地说道:「再说一遍好吗?小紫好喜欢听呢。」

  苏荔扭过脸,身体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惊惧,在微微颤抖。

  「苏荔姐姐,你身材好美哦。」

  小紫扬手一扯,苏荔踉舱着跌在她脚边,依然矫健的身体仿佛忽然间失去了
所有的力气。

  「对自己的朋友也很好哦,一看到她就冲过来,好多人都挡不住你,好厉害
呢,要不是这样,擒你还真是不容易。」

  小紫扯起紫鳞鞭,迫使苏荔抬头伸长脖颈。

  在苏荔冰冶的目光下,她嘻嘻一笑,解开苏荔手腕的绳子,「你现在一点力
气都没有了呢,小孩子都能把你推倒。」

  小紫对苏荔的目光毫不理睬,摊开手掌,天真地抚摸着她美艳的面孔,忽然
惊讶地赞叹道:「苏荔姐姐,你好漂亮啊。」

  苏荔愤怒地扬起手,一个耳光抽来。小紫轻易避开她的掌掴,却没有回击,
而是从她颈中抽出鞭子,朝丹宸臀上重重打了一记。

  丹宸发出一声闷叫,那张光溜溜的美臀猛得向上跳起,白滑的臀肉上立刻多
了一道血痕。

  苏荔手掌僵住,胸部下停起伏。

  小紫目光流转,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说:「你的朋友真好玩,苏荔姐姐,
小紫好想摸摸你的身体呢。」

  苏荔厉声道:「你杀了我吧!」

  小紫弹出鞭柄中的尖剌,顶在丹宸白嫩的屁股上,慢慢用力。锋利的尖刺穿
透皮肤,剌下渗出一滴鲜红,接着一缕鲜血从雪白的肌肤上淌出。

  苏荔眼神从来没有这样彷徨过。丹宸被堵住的嘴巴发出痛楚的闷叫,赤裸的
屁股颤抖着,鲜血直流。忽然小紫拔出尖刺,接着重新剌入。丹宸的痛叫更加凄
厉。

  苏荔唇角抽动几下,突然挺身朝小紫扑来。

  平台三面悬空,宽度只够一个人横卧。苏荔这一下拚尽全力,就是死,也要
与小紫同归于尽。

  小紫笑盈盈看着苏荔,等她到了面前,才扬起鞭子。紫鳞鞭毒蛇般缠住苏荔
双腕,然后往侧方一荡,把她身体扯得横飞。

  苏荔身材高挑而健美,比小紫高了许多,然而失去力量的她,在小紫的紫鳞
鞭下就像一个无力的婴儿,重重摔在台上。那条染血的红裙翻开,一条修长的美
腿从裙缝间滑出,雪白而丰满的大腿根部黑色的刺青清晰可见,流露出成熟艳丽
的风情。

  苏荔手腕被鞭子缠住,挣扎着想撑起身体。小紫露出猫戏老鼠一样残忍而又
开心的笑容,抬脚踩住苏荔膝弯,然后俯下身,白嫩的小手贴在苏荔大腿根部,
灵巧地滑入她裙间。

  苏荔双腿合拢,挣扎越来越剧烈,接着「嗤」的一声,小紫从她裙间撕下一
片内衣,娇笑着扔在苏荔脸上。

  苏荔露出一丝屈辱,没等她起身,小紫的手掌再次伸来,滑入她臀缝中。

  苏荔浑身一震,脸上一瞬间失去血色,眼中流露出无比的惊恐和耻辱。

  程宗扬再也看不下去,大声道:「死丫头!还不停手!」

  小紫歪着头,小手在苏荔裙间一动一动地摸弄,笑吟吟道:「苏荔姐姐,你
毛毛好多呢。」

  程宗扬叫道:「死丫头!你自己就没有吗?」

  「没有啊。」

  小紫扬起脸,像玩具娃娃一样浓密而弯长的睫毛一眨一眨,一派天真地说:
「小紫一根毛毛都没有啊。」

  程宗扬骂道:「死丫头!白虎精!克夫相!」

  小紫开心地说:「程头儿,你要娶小紫吗?」

  「我要娶了你这死丫头,一天干你一百遍!」

  二百遍好多呢二小紫笑嘻嘻道:「程头儿,小紫先干苏荔姐姐给你看,好不
好?」

  「干你娘最好!」

  苏荔变了脸色。小紫没有理会她,自言自语道:「热热的才好玩。」

  小紫挺起腹下乌黑的棒状物,一手托着,放在烛火上。烧炙片刻后,分开丹
宸的屁股,对着那张湿腻的蜜穴用力干了进去。

  丹宸水汪汪的蜜穴猛地收紧,她腰背弓起,闷叫着昂起头,蜜肉夹住滚热的
铁棒,不受控制地剧烈抽动起来。

  旁边的苏荔感同身受,身体微微颤抖。

  程宗扬叫道:「死丫头,你是不有病啊?一帮女人玩什么玩!」

  「傻瓜。」

  小紫不层地说道:「苏荔族长可比你聪明多了,你以为她是担心自己的好朋
友吗?她其实是怕自己挨鞭子。她早知道自己躲不过去,还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
样子,也就能骗骗你这种傻瓜!」

  小紫嘲讽地提起鞭子,把苏荔扯到平台边缘,「这里这么高,掉下去就摔死
了。你想跳就跳吧。」

  苏荔伏在平台边缘,头颈悬空,令人眩晕的高度下,那个不知名的生物在井
底微微蠕动着,仿佛一片有生命的岩石。苏荔浑身血液仿佛被猛然抽干,脸上血
色全无。

  小紫插在苏荔臀间的手指猛然用力,厉声道:「把腿分开!」

  苏荔浑身剧颤,惨淡的玉容时而雪白,时而鲜红。

  那一刻,仿佛有一生那样漫长。最后苏荔紧并的双腿慢慢松开,带着无比的
屈辱和羞耻,让那只手掌侵入自己体内。

  小紫脸上嘻笑的表情一扫而空,变得冶漠而傲慢。她一边用力玩弄着苏荔下
体,一边冶冰冰道:「你已经成了我的俘虏,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凭什么还
装模作样?花苗的族长了不起吗?」

  小紫挺起身,「啵」的一声,从丹宸体内拔出粗大的棒状物,然后抓住苏荔
的长发,迫使她仰起脸。

  通体乌黑的棒身上,湿淋淋的淫液一点一点滴落下来,溅在花苗族长美艳而
苍白的面孔上。

  「跳下去,你还是花苗的族长。」

  小紫傲慢地说道:「如果不跳,你就是我的女奴隶。」

  苏荔咬着唇,任由那些淫荡的液体滴在自己脸上,光洁的玉颊像透明一样冰
凉。

  小紫唇角慢慢挑起,露出一个绝对不属于她天真外表的残忍笑容,然后挺起
身,黑色的龟头顶住花苗族长饱满柔润的红唇,用力塞了进去。

  程宗扬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英姿飒爽的花苗族长张开嘴巴,给一个小
女孩的淫具旦父。

  粗大的棒状物在苏荔美艳的唇间搅动,不时发出金属碰撞的轻响。小紫抓住
她的发丝,用力将棒子顶进苏荔喉咙深处,然后「啵」的拔出。

  苏荔低咳着,口水混着淫液从唇角淌出。

  程宗扬手臂酸痛,那种身体悬空的感觉,带来巨大的压力,使自己几乎无法
支撑。

  他知道自己再强也不可能这么一直悬下去。程宗扬一咬牙,冒险用力向上纵
起,把那根细小的支架撑在腋下,稳住身体。

  程宗扬紧张的思索着。苏荔既然在这里,武二他们肯定不远。很可能是被鬼
王峒的武士缠住,无法赶来。援军指望不上,自己又陷在这么一口井中,彻底是
孤立无援。

  虽然还带着一把卷刀的钢刀,但井壁实在太光滑了,连一道缝隙都没有。

  除非用那把珊瑚铁制成的匕首……程宗扬上下左右全看一遍,自己就算有本
领用一把匕首爬出去,也得半个时辰,况且这本领自己还真没有。如果有两把,
倒可以尝试一下。程宗扬像只蚂蚁一样贴在井壁上,一筹莫展。

  小紫显然很享受这种局面,把当着敌人的面凌辱他们的朋友当成乐趣。在她
的命令下,苏荔默默解开衣衫,除去红裙,将雪白的胴体一点点裸露出来,赤条
条站在她面前。

  小紫仰起脸,「你好高哦,就像一个女武神呢。」

  苏荔身材硕长,比小紫足星局出两个头,肤白胜雪,艳光照人。她肩很宽,
乳房又白又大,白腻的乳肉饱满耸翘,像盛满汁液一样,沉甸甸耸在胸前。她腰
身很长,小腹平烟一而结实,腹下被浓密而柔滑的毛发覆盖。臀部圆润而肥翘,
臀肉又肥又白,白美得令人眩目。

  小紫对她的沉默很不满意,忽然扬起鞭子,一鞭抽在苏荔丰挺的乳球上。

  「啪」一声脆响,那团白滑的乳球受惊一般跳动起来,乳上多了一道鲜红的
鞭痕。

  小紫以相同的节奏,一鞭一鞭抽打着苏荔的身体。

  「你选择了当奴隶,就该知道奴隶是没有尊严的!」

  苏荔拳头紧握,眼里透出愤恨的光芒。

  小紫看着她脸上的表情,眼神渐渐冶厉起来,忽然长鞭一收,接着从平台悬
空的底部绕过,缠在苏荔颈中,用力一拉。

  苏荔根本无力抗拒鞭上的力道,被紫鳞鞭扯得踉跄几步,身体失去平衡,跪
倒在平台边缘。

  一股气流升起,将苏荔发丝吹拂起来。望着面前黑沉沉的深渊,苏荔本能地
伸出手,紧紧抓住平台边缘。

  缠在颈中的长鞭不住用力,将她朝深渊拖去。苏荔双手死命撑在平台边缘,
脸上露出恐惧与痛苦混合的神情。

  忽然臀后二泛,小紫的脚掌踩在自己臀上,似乎要把自己从平台上踢下去。

  苏荔浑身绷紧,双手和双膝死死撑住身体。

  苏荔脖颈被拉得昂起,竭力抵抗着鞭子的力道,同时身体后顶,抗拒着臀后
传来的压力。她赤裸的胴体因为用力而沁出汗滴,那张浑圆肥翘的雪臀被鞭子踩
得变形,腻脂般白嫩的臀肉滑开,美艳的性器暴露出来。臀沟上端,银亮而透明
的蝎甲微微鼓起,在她蝎尾的部位,扎着一枚闪亮的银针,阻止了她的变身。

  一个冰凉的物体伸来,坚硬如铁的顶端戏弄地在臀间滑动,沿着臀沟滑到她
柔软的下体,最后停在穴口。

  小紫扬起脸,甜甜笑道:「程头儿你看,她好淫荡呢。」

  看到苏荔险些跌下悬崖,程宗扬心也揪了起来。苏荔跪在平台边缘,脖颈被
拽得朝前伸出,半具身体都悬在平台外面,随时都可能被扯落深渊。程宗扬真以
为小紫是突然发疯,要把苏荔摔死。

  但小紫并没有十分用力,而是朝侧面使苏荔臀肉分开,性器暴露出来。然后
挺起那根金属制成淫具,对准她蜜穴入口的位置。

  直到这时,程宗扬才明白她要做什么,心里升起一丝寒意。

  苏荔双手攀住平台狭窄的边缘,身体的重心都放在下身,她这会儿身体一丝
不挂,白生生的大圆屁股竭力向后翘起,肥滑臀肉在小紫脚下被踩得绽裂开来。

  光润如脂的臀沟内,银亮的蝎甲、柔嫩的菊肛,娇美的性器……全部暴露出
来,被雪亮的烛光照得纤毫毕露,艳态横生。

  小紫踩在苏荔臀上的脚掌慢慢收回,那张雪滑的美臀强撑着一点一点向后移
动。

  臀间娇艳的性器顶住粗长的棒体,阴唇柔腻地张开,将黝黑的龟头一点一点
吞没下去。

  苏荔知道小紫在做什么,却没有任何选择。求生的欲望压倒了一切,使她不
得下放弃尊严,像一个娼妓一样主动挺起屁股,让那根淫具进入自己柔腻的蜜穴
中。

  小紫眼睛闪闪发亮,看着这个英武的花苗族长翘着屁股,迎向那根乌黑的淫
具。

  忽然,她脚掌猛地一松,那张雪白的大屁股向后重重一挫,柔艳的蜜穴猛然
张开,将淫具尽数套人体内。

  小紫银铃般的笑声响起。程宗扬只觉得毛骨竦然。这丫头不但是个发了疯的
变态,还是个变态的虐待天才。苏荔脖颈被紫鳞鞭勒住,一句话都说下出来,只
痛楚地拧紧眉头。那根淫具虽然沾满液体,但粗长的棒体重重撞入干涩的体内,
仍给她带来充满屈辱的剧烈痛楚。

  苏荔紧紧咬住牙关,她用尽所有力气撑着身体,不敢有丝毫放松。紧绷的身
体,使她下体也竭力收紧,蜜腔内温软而滑腻的嫩肉在冰冶的异物上不住夹紧。

  一滴滴的冷汗出现在皮肤表面,在堪称完美的雪臀上汇集。苏荔臀部曲线极
美,臀肉丰满而白腻,充满弹性。这时沁满冷汗,像被水洗过一样,散发出艳丽
的光泽。而那根深深插在臀内的黑色棒状物,更使这张香艳的美臀充满了淫秽的
气息。

  小紫踩住身前的雪臀,让花苗女族长丰腻的屁股朝前栘去。那根粗长的淫具
从臀间的蜜穴中一点点脱出,只留最顶端的龟头部分还留在穴口,被棒体带出的
蜜肉翻卷过来,从圆张的穴口溢出一圈红腻的嫩肉。

  「淫贱的女奴隶,你下边好紧呢。」

  小紫脚掌一松,雪臀弹丸般弹了回来,蜜穴撞在淫具底部的皮革上,再次被
粗大的棒体塞满。

  雪亮的烛光下,小紫精致的面孔如同宝石般光彩夺目,她带着恶魔一样开心
的笑容,一下一下踩着苏荔的屁股。

  在她身前,花苗女族长颀长美艳的肉体如同一件玩偶,她带着屈辱的表情,
被迫翘起白滑如脂的大屁股,一下一下竭力套弄她腹下的淫具。

  小紫眼中光芒越来越亮,神情也越来越亢奋。她立在苏荔身后,紫鳞鞭从平
台下绕过,缠住苏荔的脖颈,将她扯在平台边缘,身体摇摇欲坠,勉强维持平衡
的位置。

  然后挺起小腹,长鞭一松一松,像一个狡猾的主人,让自己美貌的女奴主动
举臀奉迎。

  强大的气流再次从洞底升起,程宗扬抱紧自己唯一的支撑,背后紧贴井壁,
避免被气流吹走。

  洞底那个未知生物在程宗扬心底投下浓重的阴影,让他甚至不敢去思索。对
于未知存在的恐惧,深深蛰伏在每一个人类的血脉里。程宗扬不敢想像,它一旦
冲破樊笼,将会带来怎样的震撼。

  苏荔快要窒息一样伸长脖颈,抓紧平台边缘的双手已经失去知觉。束在颈中
的紫鳞鞭变得更紧,使她无法动作,只有保持着僵硬的姿势,臀部高高翘起,让
小紫在她高翘的臀问恣意奸淫捅弄。

  苏荔从未经历过如此屈辱的时刻,面对死亡的恐惧和被凌辱的羞耻感交替袭
来,几乎使她眩晕。

  鞭子猛然松开,失去束缚的苏荔向后一挣,颓然倒在地上。

  小紫收回紫鳞鞭,一手提起苏荔的小腿。苏荔没有反抗,她用痉挛的双手掩
住双乳,被勒出血痕的脖颈扭到一边,任由小紫将自己双腿拉开,然后像个男人
一样骄傲地挺起淫具,贯入自己体内。

  小紫干得很用力,笑得也很开心。苏荔张开双腿,柔嫩的蜜穴不断被粗大沉
重的淫具撑满、拔出、再撑满、拔出……小紫沉浸在自己游戏的乐趣里,她对苏
荔的征服使她充满了成就感。而在死亡边缘遭受强暴的苏荔已经失去了反抗的意
志,不出声地承受着这一切。

  小紫把堵着嘴巴的丹宸扯过来,把她嘴里的堵塞物掏出来,让两个成熟的美
貌妇人并肩跪在一起,自己从后面轮流插弄。丹宸反应极为强烈,她挺着屁股,
被小紫干得淫水四溢,身体像触电一样扭动着,不时发出尖叫。

  「在南荒,被俘的女奴要在服侍主人的时候唱歌,你们也来唱吧。」

  小紫开心地命令道。

  丹宸低喘着妖淫地唱道:「妹是林间一朵花……敞开花心让……让哥插……
长藤塞进花心里……插得嫩花水哗哗……啊……」

  小紫拽住苏荔的秀发,「该你了!」

  苏荔喉头动了一下,然后低声唱道:「月光下的金孔雀,追逐着妩媚的白孔
雀……」

  忽然她咬住唇,眉头拧紧。

  小紫扒开她的屁股,观赏着她雪滑的臀肉,笑道:「你这里好多肉呢。上面
是肉,下面是肉,左面是肉,右面也是肉。软绵绵白花花一团,里面插个黑乎乎
的大棒子,真好看。」

  说着她贴到苏荔耳边,柔声道:「你的后面还有个小洞洞没搞过,我来搞你
屁眼儿好不好?」

  苏荔伏在地上,丰满的双乳微微起伏,无言地垂下头。

  小紫从她蜜穴中拔出淫具,顶住她的肛洞,慢慢用力。苏荔下体被淫具干得
翻开,毛发茂密的股间,蜜穴充血般红艳欲滴。小紫抱住她白白的大屁股,沉重
而坚硬的淫具顶在臀间,越进越深。

  「死丫头!给我住手!」

  程宗扬一声大吼。

  小紫扬起睑,「我都忘了你还在呢。程头儿,你看这张屁股好不好玩?」

  程宗扬在架上快悬了半个时辰,脸色发青,他钢刀只剩了一把,另一柄早已
失落,这时拔出来,指向小紫,厉声道:「放手!」

  小紫不层地说道:「你能跳过来吗?嘻嘻,她屁股这么大,后面还没有被人
用过,好浪费哦。呃,她的屁眼儿看起来好小好嫩哦。用我的大棒子干进去二日
定很好玩。」

  小紫一边说,一边示威般用淫具挤弄着苏荔的屁眼儿。

  程宗扬暴暍一声,双脚蹬住井壁,猛地一撑,箭矢般朝小紫扑来。

  小紫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程宗扬这一跃虽然威猛,但他根本不可能跃过这将
近三丈的距离,就算他从高处掠下,顶多再多跳几尺,构不到平台就会直接掉下
去,摔个粉身碎骨。

  「傻瓜。」

  小紫冷笑一声,顶住苏荔的肛洞,「我要干进去了呢。高兴一点啊。」

  忽然一股气流涌起,程宗扬急坠的身体速度一缓,接着他在空中一个翻滚,
正好掠过那多出来的一段距离,落在台上,接着一个虎跃,冲到小紫面前。

  小紫来不及抽鞭,身体一旋,鞭楷从腰间飞出。

  程宗扬一刀斩在鞭上,将紫色的长鞭荡开,不等小紫出手,就一把叉住她的
喉咙,把她举了起来。

  「死丫头!」

  程宗扬刀尖挺起,顶在小紫颈下,「把戒指扔掉!」

  小紫一脸崇慕地望着他,用娇嫩的声音道:「程头儿,你好厉害哦。」

  「少废话!」

  程宗扬手指一紧,扼住小紫的喉咙,厉声道:「老实点!别跟我玩花样!」

  被他一吼,小紫乖乖把戒指摘下来,扔在地上。

  「鞭子!臂钏!」

  小紫很听话地都取下来,扔在程宗扬脚下。

  还有她的上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程宗扬一把扯开她的衣襟。把她外衣剥
掉,突然间脸色大变。

  小紫松开的衣襟问,掉出一角鲜艳的红巾,分明就是小香瓜用来遮掩身体的
那条鲛绡。

  程宗扬慢慢抬起眼,恶狼一样盯着小紫。

  小紫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似乎什么都不明白。

  「乐明珠在哪儿?」

  「在里面啊……」

  小紫怯生生说……

  「真的,小紫不骗你。」

  程宗扬眼角余光一闪,急忙叫道:「苏荔族长!」

  苏荔不知何时站起身,走到平台边缘。她低头看着脚下的深渊,然后慢慢张
开手臂,似乎想就此踊身跃下。

  程宗扬心提到喉咙里,却不敢再喊。

  苏荔静静立着,时间仿佛在她背影上凝固。

  突然,一个猛虎般的吼声响起,接着传来一阵金铁交击的震响。

  程宗扬失声道:「武二!」

  那声音似乎从极远处传来,又似乎离得极近。但那种老子天下第一,永远最
蛮横的气势,自己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程宗扬大叫道:「武二你这个傻鸟!
还不快滚过来!」

  搏杀声并没有靠近,反而渐渐远去。

  平台边缘的苏荔突然打了个哆嗦,踉舱着退回来,跌坐在地,零乱的发丝遮
住了她的面孔。

  良久,苏荔扬起脸,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神情平静地说道:「乐姑娘
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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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11-10 10:38 #89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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