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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山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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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集:胭脂烈马】第三章:商贾少女

  「客官可是觉得无趣?如客官不嫌弃,小女子可以陪你下棋、聊天,如若还觉得无趣,也可移驾到后院,本店为客人备有歌舞琴艺,以消磨时光。」

  一缕微风吹拂着张阳的脸颊,他睁眼一看,也许是因为「丑娘亲」的对比太强烈,他只觉得眼前一亮,一个美如天仙的少女顿时照亮他的心灵。

  邪器少年顿时愣住,而突兀出现的蓝衣少女脸上微笑不变,苗条的身子则向后微退半步,柔和而平静地道:「客官,请饮茶。」

  「谢谢,你是……这家店的老板吗?」

  张阳又眨了眨眼睛,虽然对方还是很美,但比起灵梦与刘采依还是差了一些,与宇文烟在同一个等级。

  这时,欣赏美女的张阳迅速回过神,在凝神细看之下,立刻感觉到对方的微笑还有一缕「商人」的气息。

  「客官过誉了,小女子只是打杂的,当不起老板一说。」蓝衣少女唇角微抿,那美丽、洁净的鹅蛋玉脸微低半分,一双非常特别的美眸映入张阳的眼中,瞬间就在他的脑海中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

  透过蓝衣少女那一双带着薄雾的美眸,张阳既能感觉到她的亲切,又能感觉到她内心的冰冷,只是这一眼就让他没有自作多情的杂念,偏偏还生不出气来。

  真是一个天生的商人呀!邪器少年好歹来自现代世界,他迅速恢复镇定,从容地看着天才商贾少女,暗含反击道:「姑娘,你不承认,是怕我杀价,还是怕在下对你有非分之想?」

  蓝衣少女微笑不语,只是若有若无地摇头,恰到好处地消弭张阳的一分怨对心。

  见大眼美女柔顺而静雅,张阳身为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继续施压?张阳立刻收回豪门公子的强势,微笑道:「姑娘不愿透露身份,那总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小女子姓福,名言裳,让客官见笑了!」

  福言裳每一句话语、每一个动作,都可谓恰如其分,既不是大家千金的一丝不苟,也不是小家碧玉的羞怯扭捏,将一个商贾少女的魅力演绎得完美无缺。

  疑惑从张阳的心中升起,从商人的角度,他笑问道:「福姑娘,你不是应该与我……夫人聊天吗?她才是你们真正的客人。」

  说到「夫人」两字时,张阳的心窝又猛烈跳动一下,正当他暗自羞愧的刹那,刘采依的眼角若有若无地瞟向张阳,那微不可察的笑意甚是微妙,一闪而过。

  福言裳没有注意到张阳与刘采依之间的异常,兀自微笑道:「客官说笑了,没有你的允许,敝店怎么能为贵夫人服务呢?」

  太厉害了,连男人的自尊心也顾到,绝对比现代的商家还厉害!真是了不起!想到这里是古代世界,张阳对于这家店、对于福言裳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单就福言裳刚才的表现来说,精明聪慧已不在刘采依之下,把张阳哄得是服艮占占这时,张阳与福言裳摆下棋盘,开始黑白对弈,而正当张阳聚精会神之际,刘采依心满意足地回来了。

  「相公,你什么时候喜欢下棋了?讨厌!」刘采依重重地掐着张阳的胳膊,把一个「丑妻」的善妒表现得淋漓尽致。

  张阳疼得顿时蹦起来,刘采依随即又以挑衅的目光盯着那年轻貌美的对手一福言裳。

  福言裳脸上的微笑丝毫不变,先向刘采依行了一礼,这才柔声道:「夫人的眼光真好,选的衣料都是敝店最好的,刚才这位相公一直夸你的眼光好,小女子还有点不相信,现在不敢不信了!」

  「丑妻」的妒火立刻消了一半,余怒之火有点得意的从鼻孔喷出来。

  天才商贾少女迈步走上前,三两步之间,仿佛不远处的古代「促销小姐」附在她身上,令她整个人顿时活跃许多,但那种特别的美丽也迅速消失。

  「夫人,这剪裁的曲线肯定也是你要求的吧?真是太妙了!可惜我们店小,请不起夫人这种行家,不然小店一定能风生水起,财源广进!」

  福言裳这一变,再加上与众不同的恭维,顿时完全化解「丑妻」的妒意,她随即很没女人味地咧嘴一笑,转而在张阳面前不停夸赞福言裳是个好姑娘。

  张阳被刘采依的表演弄得头晕眼花,也对这两个女人的「多变」暗自吐舌,相形之下,刘采依彻底骗到福言裳,看来还是刘采依更高明一筹。

  唉,女人呀,这方面也要比、也要斗,何必呢?

  在天才商贾少女的陪伴下,越来越进入角色的刘采依亲密地挽着「相公」的胳膊,用俗不可耐的步伐,扭着屁股走出店门。

  在跨过门槛的刹那,张阳手臂一动,无意间撞在一团柔软的饱满上,令他脑海一荡,紧接着心生强烈羞愧,脚下瞬间打滑。

  「相公,魂还没回来呀?咯咯……」刘采依巧妙地扶住走神的张阳,并在走出几步后,眼底闪现着强烈的恶趣笑意,故意大声道:「相公,就让你回头再看一眼吧,要是真舍不得,娘子我就特别允许,让你娶一个小妾回家。」

  「丑妻」的声音四处传扬,立刻吸引在闹市无数人的注意,令张阳羞臊得双耳赤红,哪还敢回头再看?随即拉着刘采依拔腿就跑。

  戏弄过后,刘采依又笑盈盈地夸奖道:「四郎,你的眼光不错,知道这少女是谁吗?她可是福家的千金小姐,你知道福家是干什么的吗?」

  「不是这东平镇的土财主吗?」

  「咯咯……福家不仅是这东平镇的土财主,还是整个大汉朝的土财主。几乎你知道的行业,他们都有涉猎,包括铁矿与铜矿。」

  张阳嘴一张,一口凉气顿时倒吸而入,如果不是这些时日他见多飞天遁地的「仙人」,此刻一定会头晕目眩。

  铁矿、铜矿?那代表的可是武器与钱币,这种东西他们竟然都有涉猎,真是太有办法了!

  凉气顿时化作热气又从张阳的鼻孔喷出来,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福源布庄」四个大字就此印入张阳的脑海中。

  张阳的目光还未收回来,他那非典型的娘亲又再次调侃道:「相公,听到福家这么有钱有势,想不想回去做一个倒插门的女婿呀?」

  「娘亲,别玩了,我还是你的亲生儿子吗?」

  张阳的脸几乎都能挤出苦汁,他本是随口埋怨,不料刘采依竟然很认真地做出思考状。

  想了好几秒,刘采依一本正经地皱起眉头,苦恼道:「唉,真想不起来了!小羊儿,我也不知道你算不算我的亲生儿子。」

  「扑通!」张阳彻底被刘采依击倒了,挂满全身的盒子摔了一地,他第无数次仰望着苍天,悲鸣不已:老天呀,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娘亲?

  儿子正在哀怨,母亲则一脸无辜的笑容,这奇怪的气息一直维持到客栈。

  当一关上那豪华房间的门,刘采依突然气息大变,表情一本正经,而且一出口就吓了张阳一大跳。

  「王莽叛乱,皇宫失守,正国公府与忠勇侯府皆已被抄,只有芷韵在小音的保护下逃出洛阳城。」

  「啊,王莽?」张阳的眼珠子猛地一下瞪大,在猝不及防下,这个世界不存在的历史充斥着他的脑海。

  刘采依奇怪地看着张阳,讶异地问道:「四郎,你认识莽王王莽?」

  不待张阳回过神来,绝顶聪明的刘采依已经猜到大致方向,天籁仙音微微一沉,追问道:「是不是与你的那些怪梦有关?四郎,你这次预见到什么?」

  刘采依虽然把张阳的前世的记忆当成先知,但张阳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对刘采依的智谋佩服得五体投地。

  「娘亲,我曾经做过一个梦,就是王莽篡汉,不过没有几年就被……汉朝子孙夺回去了。」张阳的历史知识还算可以,但却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刘秀这个人,所以回答得有点迟疑。

  「几年?匹夫休想!」护国公主的万种风情瞬间化为冰雪寒霜,她这分冷不是因为怨恨,而是来源于自信——绝非盲目的自信!

  张阳心神一动,暗自思忖:这个世界有娘亲这护国公主在,王莽怎么可能坚持上几年!恐怕也就几天的命,呵呵。

  张阳为自己母亲的智慧自豪,但刘采依那绝美无瑕的玉脸突然浮现阴霾,沉吟道:「王莽这时候叛乱太不合常理了!他也不像那种鲁莽的白痴呀,难道是我没能看透他?嗯,奇怪!」

  张阳不了解朝廷大局,所以没什么想法,他意念一动,担忧地道:「娘亲,咱们张家被抄,父亲、兄长他们肯定有危险,快去救他们吧。」

  「四郎,临敌慌乱可是兵家大忌。」刘采依微微摇了摇头,悠闲地坐回到桌前,平静地道:「我早就在张府与皇宫设下秘阵,叛军就算把屋宇夷为平地,短期内也不可能抓到你父兄与你皇帝舅舅。」

  刘采依的智慧绝非伪装能够掩盖,无形的感染力让张阳心一静,脑子果然好使许多,突然他极其诧异地问道:「娘亲,你怎么得到消息的?没见到你与特别的人交谈呀!」

  「咯咯,娘亲可不能告诉你,那是秘密!小羊儿,学着点吧。」刘采依突然又变得「不正常」起来,气得张阳直翻白眼后,她悠闲地道:「王莽既然敢造反,必然是得知我的行踪,如果他不是太蠢,肯定会在这东平镇设下高手刺杀。」「那有什么好怕的?娘亲的身边可是有四大长老在!」

  能在上官云掌下安然无恙,四大长老绝对足以名震天下,也难怪张阳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浑不在意。

  刘采依莞尔一笑,美眸微眨,很无辜地道:「糟啦!咱们回客栈的时候,我已经让四大长老回家了!」

  「回家?我的娘呀,怎么能让他们回家?要命啦!」

  「小羊儿,不是你小时候说的嘛!叫娘亲不要当什么资本家、吸血鬼,要让下人放假,你还热心地弄出一大堆名字,什么劳动节、儿童节、妇女节、光棍节,娘亲,别闹了,咱们赶紧离开吧,如果杀手来了就麻烦啦!」

  张阳又失去平静,拉着没有灵力的刘采依直向门口冲,当他的大手碰到门板的刹那,猛然脸色大惊!

  东平镇,足以媲美州城的古镇,镇中的一大半产业都归福家所有,而福家大宅竟比镇衙大了百倍有余。

  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福言裳快步走入大厅,眼底的精明已被焦急取代。「父亲,我们做了一个极其错误的决定,护国公主绝不是凡人能对付的!」「她真有那么强,连你也看不透?」福家家主福元化负手而立,那高大的背影与世人印象中那种肥头大耳的商人大大不同。

  福言裳露出一丝苦笑,叹气道:「女儿与目标近距离接触过,不仅看不透她,连那个传言是废物的张四郎,女儿也看不透,他们母子的气息比宗主还要高深莫测!」

  「不可能!裳儿,你是否看错了?一个俗世公主加上一个废物,怎么可能比大宗主还厉害?」福元化猛然转过身,脸上满是震惊与怀疑。

  「父亲,女儿这双天生的『慧目』什么时候看错过?」

  福言裳从容地回望着福元化审视的目光,沉声道:「父亲,也许大宗主对我们隐瞒一些事情,毕竟我们并不是修真之人,只是风雨楼的一枚俗世棋子!」「不许用棋子这个词,没有风雨楼,福家就没有今日!」福元化大声打断福言裳的话语,接着压低声调道:「裳儿,为父知道你有志气,可风雨楼绝不是福家能反抗,大宗主随便动一动手指就能碾死福家。」

  「父亲,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女儿有个预感,如果得罪护国公主,会比得罪风雨楼更可怕!你再想想,越是处心积虑、小心翼翼,越是证明大宗主的紧张,其中肯定别有内情!」

  大汉朝第一商贾终于面色发白,被福言裳说动了。

  福言裳见状神色微喜,加重声调道:「女儿猜测,那几个法力强大的怪人其实是大宗主派来的修真者,他们在我们福家,为的就是万一刺杀失败,可以把责任全部推在福家的身上。」

  天才商贾少女把商人的口才发挥得淋漓尽致,不待福元化从震撼中回过神来,她那凝重的声调有如重锤般击中福元化的心灵要害:「父亲,千万不能派出家将协助,不然,福家一定难逃满门抄斩的命运!」

  福元化那高大的身躯顿时一震,瞬间老了十几岁,道:「裳儿,来不及了,为父已经把家将派出去了!」

  「轰!」的一声,客栈房间的门与窗户同时炸成碎片,五道凌厉的剑光紧追着爆炸的碎片飞射而入,杀气呜鸣着撕裂虚空。

  下一刹那,木板碎片恶狠狠地插入墙壁,而五个蒙面杀手却同时一愣,只见房内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

  在错愕过后,五个蒙面杀手剑光暴涨,把房内能藏人的东西全搅成碎片,却没有见到丝毫血腥。

  最高的那个蒙面杀手怒声道:「二号速去通知宗主,其他人随本座追出去,他们肯定走不远!」

  五个蒙面杀手离去几秒后,屋顶的天花板上响起一道少年欢乐的声音。

  「这群笨蛋,这么近也看不到人!嘿嘿……娘亲,你这法宝真妙,竟然连大虚修真者也感觉不到气息,能不能借给我玩玩呀?」

  「小羊儿,娘亲还没死,你就想着要继承遗产呀!嘻嘻!」

  在一道悦耳的戏谑笑声中,屋顶出现一片比水还淡、比雾还轻的神奇烟云,烟云缓缓飘落至地面,随即刘采依从氤氲中悠然走出来,而张阳则抚摸着那一缕轻纱,舍不得松手。

  刘采依手指一勾,轻纱便如有生命般缩回至她的腰间,变成一张小小的丝帕。「四郎,这能瞒过一般人,但瞒不过太虚高手,趁他们的宗主还没有来,咱们赶紧离开!」

  张阳闻言点了点头,随即走向客栈的后院。

  敌人乃是灵力强大的邪门修真者,他们自然不敢御剑飞天,唯有用凡人最常用也最擅长的方式,偷偷摸摸的离开。「吱呀」一声,角门开了,张阳小心翼翼地看向门缝,接着又飞速缩回去。

  「娘亲,外面有好多眼线,你能用那法宝带我们出去吗?」

  「纱衣太小了,只够为娘一个人用。唉,早知道就不带着你这拖油瓶了!」天下间唯有刘采依会这样打击自己的儿子,她目光略略一扫,唇角流露出一丝煞气,自言自语道:「这东平镇上,唯有福家能派出这么多眼线,看来福家做生意做得太久,已经被金银遮住心眼,哼!」

  张阳知道,刘采依这一声冷哼代表着福家的好日子已经到尽头,他不由得又想起福言裳——那个美丽而动人的商贾少女。

  「四郎,美色也会蒙蔽人的心灵,你可别学福家犯傻,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信不过。」

  刘采依仿佛在张阳的心里装了监视器,张阳的眼神刚一变化,她的「训话」就钻入张阳的心中,浑然忘记她也是漂亮的女人,而且比福言裳漂亮得多!

  张阳发觉到刘采依的语病,但他可没有傻到要自找麻烦,尴尬一笑后,沉声道:「娘亲,这些人都不会道术,孩儿可以迅速把他们打晕,不让他们把消息传出去。」

  「四郎,记住,除非武力通天,否则绝不能真正解决问题,看娘亲为你上一课。」说着,刘采依的双手在脸上轻轻一揉,瞬间变成一个脸带枪桑的中年妇人,而她玉手从张阳的脸上划过后,俊朗少年立刻变成一个普通店小二。

  「儿啊,走吧,愣着干什么?」刘采依一插腰,世俗味立刻充斥着全身。

  张阳只是在刘采依的光芒下才显得有点笨,略一寻思立刻明白,现在的他是这家店的小二,而刘采依则是厨房的仆妇。

  已明白过来的张阳随即一弯腰,模仿着前堂小二的模样推门而出;刘采依更是把厨娘的动作神态捕捉得惟妙惟肖,手中还多出一只菜篮。

  角门一开,好几双警觉的目光急速地扫射而来,紧接着又迅速藏入黑暗中。

  张阳母子俩就这样走出包围圈,而当张阳正想奉承刘采依两句时,不料刘采依却突然把他扯进一条小巷。

  十几秒后,张阳母子俩穿着与先前不一样的外衣,变成一对衣着光鲜的中年夫妻,大摇大摆的在街上行走。

  很快,一队劲装打扮的壮汉从后面追上张阳两人,那领头者抱拳问道:「张官人、张夫人,请问可曾见到客栈的厨娘与小二经过?」

  刘采依伪装的胖女人仰起下巴,不屑地答道:「那种穷鬼谁有空注意?没见过,问其他穷鬼去吧,哼!」

  一对傲慢而浅薄的有钱夫妻昂首离去,陆续与好几批壮汉擦身而过。

  十来分钟后,两个弯腰驼背的老头子走出镇门,慢慢地消失在福家家将们紧张的视野中。

  「娘亲,你怎么弄出这些东西的?那些家伙竟然一点也没起疑!呵呵……」「你以为娘亲真那么喜欢买东西呀?小笨蛋,那是了解当地人事的最佳途径。」刘采依似乎真想把张阳打造成才,少有耐心地道:「娘亲不仅买了他们的货物,还把他们的动作习惯、说话方式、家庭情况全都记下来,需要用上的时候,就可以做到天衣无缝、瞒天过海!」

  刘采依说得轻松自在,但张阳只认真想了几秒,立刻感觉到头脑发晕。

  邪器少年一声长叹,暗自认定——娘亲的脑袋绝对是一台超级电脑!
TOP Posted: 04-27 21:40 #51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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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集:胭脂烈马】第四章:玲珑妖女

  福家大宅,福元化的声音流露出强烈的惊惶。「什么!找不到人?你们上百人竟然找不到两个外地人?混帐,给我搜,把东平镇翻过来也要搜出他们!」

  「父亲,没用的,他们肯定已经离开。女儿说过,护国公主绝不是我们能得罪的人物!」

  「裳儿,怎么办?要不……我们立刻改变立场,助护国公主一臂之力?」「父亲,既然已经做了,就不要后悔,锦上添花并不能得到她的原谅。」

  福言裳眼底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异色,高挑的身子一挺,她展现出天才商人面对抉择时的果断,微咬银牙道:「唯今之计,只有预测他们的逃亡路线,通知大宗主及时追杀!」

  福元化还未开口,一道赞赏的笑声突兀响起:「福元化,你生了一个好女儿,今日救了你一命。哈哈……」

  光华一闪一灭,随即一个瘦小而枯干的人影凭空出现,他站在高大的福元化面前,气势却有如大象在俯视着蝼蚁。

  「参见大宗主,请大宗主恕罪!」福元化顿时心惊肉跳,无比恐惧地跪下去。

  风雨楼主曹孟冷冷地看了福元化一眼,目光阴冷地道:「既然你们已经猜到,那本座也不隐瞒,此次刺杀的真正目标其实是张阳,此子的确不是寻常之人,我邪门六道必杀之!」话锋一顿,曹孟看向福言裳,惋惜道:「你这小丫头天生资质不凡,可惜错过修炼岁数,唉!你们也不用再预测路线,天狼谷的人已经出发,以天狼异术的玄妙,张阳绝难逃脱!」

  天狼谷,原本与风雨楼敌对的邪门大派,因为横狼的死及局势的风云突变,竟然顶替七星宫加入邪门三宗的「杀器联盟」。

  曹孟并没有夸大,「狼」的嗅觉果然神奇,不出半个时辰,张阳母子俩的身影已被杀气笼罩住。

  张阳一边全力御剑狂飞,一边充满期待地问道:「娘亲,快想个好招呀,他们马上就要追上来了!」

  刘采依站在飞剑剑柄上,悠闲地欣赏着流云薄雾,很不负责任地道:「四郎,你可是男子汉,怎么能把责任推给娘亲这妇道人家呢?」

  「你……」

  一股怨怼冲到张阳嘴边,他又强行咽下去,虽然刘采依只是开了个玩笑,但却触动到张阳的心弦。

  是呀,自从与娘亲重逢后,他越来越依赖娘亲,就像小孩依赖父母,可他已不是小孩,而是——邪器!思绪的顿悟只在刹那,张阳沉睡几天的「狡猾神经」终于苏醒。

  嗯,在天空与大虚境界的敌人比速度,绝对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如果在人群中,嘴嘿……那可就大不一样了!

  得意的微笑牵动张阳的唇角,他随即脚底一沉,飞剑便直向地上的一座城镇飞去。

  片刻后,张阳母子俩隐入人群中,张阳更扬手洒出一大把银票,让整条街的人瞬间发狂。

  张阳的决断换来刘采依的微微点头,她一边跟在张阳身后潜逃,一边悄然抖动衣袖,洒出一些特别的花粉。

  「哈啾!」几分钟过后,追入人群中的天狼山弟子猛然打了一个重重的喷嚏,然后在原地打起转。

  「潜狼,快说,往哪里追呀?」

  「别催,我中毒了,给我一盏茶的时间逼毒,他们逃不掉的!」潜狼一声怒哼,把狼头杵深深插进石板,接着当街盘膝打坐,咬牙运功。

  一盏茶的时间很快过去,潜狼一声低吼,却没有把毒逼出体内,反而七窍流血,重伤倒地,令一群邪门修真者顿时六神无主。

  这时,一个眼珠子乱转的少女从人群中冒出来,笑道:「你们是在追杀张阳吗?我知道他往哪里逃。」

  三派弟子无不惊疑不定,而娇美的少女小嘴一撇,当先飞跃离去,道:「哼,跟不跟来随便你们,一群蠢货!」

  「咦,这丫头我好像见过,是吸尘谷的……小玲珑,咱们应不应该信她?」

  一个怜花宫弟子眼尖,终于认出小玲珑的身份,但吸尘谷一向与风雨楼不和,让一干邪门妖道迟疑不定。

  小镇外,马车内,张阳得意地放下车帘,笑道:「娘亲,我们已经甩掉他们了,我这一招不错吧!」

  刘采依优雅地挥了挥衣袖,回道:「的确不错,正常人不会想到急于逃命的我们会坐这么慢的马车,但可惜呀,你如果不包下这马车而是与众人同乘,那就更妙了!」

  张阳包下马车本是为了避免沿途耽搁,未料却弄巧成拙,还得到刘采依的一记白眼。他略一寻思立刻明白过来,立刻掀起车帘对车夫道:「我再加一倍银子,你找一个人多的地方,停歇半个时辰。」

  「咯咯……四少爷,你逃不掉了!」

  张阳话音未落,小玲珑的笑声已从树林中飘出来,但她的身影却没有出现,扑出来的是一群蒙面壮汉,他们齐声大吼道:「莽王部下要擒拿叛国逆贼刘采依,无关者速速离去。」

  车夫闻言,随即像皮球般从马车上滚下来,并抱着脑袋从一群杀手的刀下,奇迹般的活命逃走。

  邪门修真者拙劣地模仿着俗世叛军,在一番掩耳盗铃的作为后,他们一步一步地向马车逼近,人人眼中杀气腾腾,但又有点本能的紧张。

  因为药神山一战,在邪门六道乃至整个修真界,张阳早已不是默默无名的阴人少爷,而是一个大大有名的「怪胎」。

  「杀!」领头的蒙面杀手足有两米高,他首先腾空而起,一刀劈下。

  车内,张阳手持青铜古剑,快而不乱地问道:「娘亲,如果我再次『变身』,你还能把我救醒吗?」

  「四郎,不管你入魔多少次,娘亲都能唤醒你,不过你受得了折腾,玄灵鼎可受不了,它已经元气大伤,再折腾一下,你与它随时都会完蛋!」

  张阳被「完蛋」两字弄得浑身不自在,偏偏幻烟还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纯真无瑕的小萝莉以专业人士的口吻认真地补充道:「哥哥,玄灵鼎的器魂受到重创,就等同于你的元神也受到限制,要不要幻烟帮你疗伤?」

  「不用!好妹妹,现在全靠你救命了,不能浪费灵力。」

  蒙面杀手步步逼近,刘采依却眨着美眸,一副弱者的模样,于是张阳唯有鼓足勇气,手持灵化法宝,挺起胸膛扑出去。

  一秒,只有一秒钟,豪情万丈的张阳就飞了回来,「轰!」的一声,他就把车厢撞得四分五裂。

  「娘亲!」张阳惊声大叫,随即不顾一切地扑向马车残骸,可抬头一看,却见刘采依不仅没受伤,而且已经用法宝纱衣走出包围圈,正站在人群外面向他招手,还一脸看戏的表情,看得是津津有味。

  「呜……」不知道为什么,张阳觉得自己又被他娘亲欺负了。

  欲哭无泪的张阳把心一横,突然手指着刘采依的方向,大喊道:「娘亲,你快跑呀,小心被敌人抓到!」

  娘亲戏弄了儿子,儿子立刻报复娘亲,而一群杀手也分外配合,一半的人杀向张阳,另一半的人则扑向刘采依。

  「四郎,你还真是个『孝顺』的孩儿呀!咯咯……」

  刘采依以极其快速但却一点也不慌乱的动作,再次披上纱衣,便消失在几个邪门修真者的剑刃之下。

  两个邪门修真者不信邪,甩手扔出十几张符咒,顿时大虚真火如闪电般扫荡十丈空间,没有一丝遗漏,即使是飞虫与细沙也难逃劫难,偏偏却不见刘采依的倩影,好像她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相比刘采依的轻松悠闲,张阳逃命的动作则无比狼狈、苦不堪言,因为追杀他的竟然是个太虚高手。

  幻烟虽然是上古法剑,奈何使用「她」的主人太差劲,再加上幻烟在药神山已经元气大伤,一连三次锋刃对撞后,上古剑灵发出一声人类的惨叫,便急速缩回张阳的元神空间,令青铜古剑顿时威力大减。

  又一个照面,张阳的身上瞬间留下好几道伤口,鲜血与泥土把他变成一个丑八怪。

  张阳节节败退,无比惊险地闪躲着致命的刀光,而那如铁塔般的巨汉一连好几下没能杀死张阳这「怪胎」,在莫名的恐惧压力下,他终于失去耐性。

  「嗷!」狼嚎声中,邪门修真者扔掉伪装用的砍刀,手一扬,本命法器在他的巨掌上凭空出现,那是一把狼头杵,足有一丈长,一杵横扫,十丈以外的几棵参天古树轰然连根拔起。

  「修他老母的,原来是天狼山的家伙!」

  张阳顿时变成狂风中的一片枯叶,在死神阴影呼啸而至时,他认出对方的来历,忍不住钢牙一咬,心中的黑名单又添上一个邪门大派。

  生死瞬间,荒凉的山野突然出现一抹绿色,绿色之中,一根神奇的树藤蜿蜒而至,刺穿了狂风,救走了张阳!

  张阳只觉得眼前幻影一闪,他就已落入一个柔软的怀抱中,接着一缕清雅如竹的馨香钻入他的鼻中。

  熟悉的感觉勾起张阳的记忆,虽然还没有看清楚救星的面容,他已惊喜万分地问道:「静月妹妹,是你吗?」

  「呵呵……四哥哥,还有人家,你要是敢把宁月忘记,看人家怎么教训你!」

  一道疾风从张静月与张阳兄妹俩身边猛烈吹过,似乎为了向「四哥哥」举例说明后果的严重性,风儿过处,两个天狼山修真者就有如朽木般被吹到百丈之外。

  那两个修真者骨头断裂的声响惨烈而恐怖,但张阳听在耳中,却有如听到天籁仙音。

  张阳凌空一个飞跃,扯开嗓子大喊道:「宁月、静月,打,狠狠的打,打死这些王八蛋。连本少爷也敢得罪,不知道本少爷两个妹妹的厉害吗?找死!」

  此时,张阳活脱脱就是一个扬武耀威的纨绔子弟,而且还是靠女人狐假虎威的那一种。

  「砰!」的一声,刘采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站在张阳的身后,嘻笑着敲了一下张阳的头,笑道:「出卖老娘的孝顺儿子,快走吧,要是把邪门的大队人马引过来,娘亲可不会救你!」

  张家两个小姐意外出现,靠着超越常理的力量轻松救走邪器,消息一传回东平镇,福元化顿时脸如死灰,福家族人更是吓瘫一片。

  谁都没有料到张家还有这么一手,暗中的力量竟然强大到这么厉害的地步。

  福言裳站在福元化的身后,以现场唯一镇定的口吻道:「父亲,事怙还没W到绝望的地步,只要皇帝还在莽王手中,各地兵马就不敢擅动,女儿要立刻进东都用这双慧目出一分力。」

  「女儿,王莽性好渔色,又残暴不仁,你不能去东都!」

  精明的商人必然会关注天下大势,福元化怎么可能不知道莽王的脾性?商贾也有父爱之心,一急之下,竟连莽王的名字也说出来。

  「父亲,女儿心意已决,莽王若败,福家必然消失,你就让女儿上京吧!」有女如此,既是父亲之幸,也是父亲之悲!福元化知道他改变不了福言裳的决定,唯有无力地坐倒在太师椅上,为他自己的无能大感羞愧。

  邪门三宗的脸色也不比福家好多少,他们不介意一次小小的失败,但却对张阳生出强烈的、发自本能的无力感,宿命论在两大邪门宗主的脑海中不停盘旋。难道张小儿真是天星下凡,永远福星高照吗?

  难道我邪门三宗真要成为他飞天的踏脚石?不然正道的一元老儿、邪门的六道老儿为什么都那么看重他?

  怜花公子那涂满脂粉的脸颊一抖,勉强苦笑道:「曹道兄,看来我们要借助俗世力量对付张小儿的计划行不通,再拖下去,奴家怕引来正邪两道的群起围攻,咱们还是早些离开为妙!」

  「这……」风雨楼主很不甘心,但一想到张家竟然与修真界最神秘的宗派大有关联,令他设下计谋时的信心不由得飞速下坠。

  「怜花兄、曹道兄,小小失败何须介意?杀那张小儿十次,咱们只要得手一次,就是大功告成!」一个如铁塔般的壮汉扛着一把巨型狼头杵,破空出现,而他双足落地时,大地也为之颤抖。

  「巨狼兄,情况有变,能否请天狼宗主出山?」风雨楼主面对天狼山的长老,就像在面对一派宗主一样,言语与神色都很客气。

  「哈哈……曹道兄放心,不仅我师兄要出山,连师尊他老人家也坐不住了,只要师尊一出手,就算上官云来了,我等也不用惧他!」

  隐世已久的天狼尊者也要出山?

  巨狼的大笑声中透着几分狂傲,风雨楼主与怜花公子则有几分羡慕,尤其足怜花公子的「女人」心眼更是多了三分嫉妒。

  横狼的死改变很多事情,严格的说,而应该是「邪器」的横空出世引出一个又一个沉寂已久的老怪物。

  怜花公子眼角一动,突然在天狼山弟子中看到一位曾有一面之缘的少女,他心中的酸气立刻找到爆发的对象。

  「咄,吸尘谷的小贱人竟敢在奴家面前装神弄鬼,真是好大的胆子,奴家送你归天!」

  「且慢!」怜花公子要下杀手,巨狼抢先一声大喝,有点不快地道:「怜花兄,她帮了天狼山一个小忙,要打要杀之前还是问一下好,以免别人说我巨狼恩将仇报。」

  不待怜花公子开口,小玲珑已主动跃到风雨楼主的面前,接着俯身一礼,又甜又乖地道:「小玲珑向曹宗主请安,小女子因为不满妙姬的所为,已被赶出吸尘谷,此番遇上宗主是小女子的机缘,请宗主收下小女子。」

  「你要加入我风雨楼?」曹孟有点诧异地问着,随即冷笑道:「妙姬也太蠢了,竟然派一个小丫头来当细作,滚吧,老夫懒得杀你这无名小卒。」「曹宗主可是不信小女子?」

  「任你说得天花乱坠,老夫也不会信!」

  曹孟一袖扫出,太虚之力已透出几分杀气,不料小玲珑向后退了三步,竟毫发无伤。

  「曹宗主,如果我说妙姬已死,她的宗主信物在我手中,并且愿意将它献给曹宗主,曹宗主可愿相信?」

  小玲珑的话音未落,吸尘谷的宗主信物已映入众人的眼帘,令所有人忍不住呼吸一重。

  有了这信物,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占据吸尘谷,任谁也不能说闲话,也没谁能有借口前来分一杯羹,所以小玲珑此举,无疑是献上整个吸尘谷!

  风雨楼主顿时哈哈大笑,眼睛发亮,笑道:「小玲珑,你果然冰雪聪明、讨人喜爱,老夫就收你为关门弟子,以后跟在老夫身边好好修炼!」

  「多谢师尊!」

  小玲珑扑通一声跪下去,心中也是乐开了花,因对拥有强大势力的曹孟来说,吸尘谷的宗主信物是宝贝,但对她来说不仅一无用处,还是她杀师的铁证,当然是越早送出去越好。

  风雨楼主将吸尘谷的宗主信物收入怀中,一抬头,立刻看到怜花公子与巨狼不爽的脸色,随即精明地道:「怜花兄、巨狼兄,咱们三宗一体,吸尘谷的天材地宝当然也是人人有分。」

  一听到有好处,其他两个邪门高手终于心情大好,三人随即凑在一起,商量着后续的行动计划。

  虽然天龙尊者这等强援即将出山,但张家竟然与修真界最神秘的宗派有直接关系,令风雨楼主还是多了一丝犹豫。

  小玲珑似乎看穿风雨楼主的心思,及时发挥三寸不烂之舌,充满诱惑地鼓动道:「师尊,徒儿在药神山亲眼所见,张阳体内的器魂已被上官云重创,他再无不死之身,若要杀他,现在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小玲珑这么一说,天狼山一方顿时狼嚎四起,声势滔天!

  相较之下,风雨楼的人马则显得落寞而消沉,虽然风雨楼主不像巨狼那么乐观,但身为宗主,他却深知这种时候绝不能弱了气势,尤其是在意图夺他三宗联盟盟主身份的天狼山面前,更不能有半点示弱。

  「好,好徒儿,说得好!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风雨楼主先对怜花公子点了点头,随即振臂一挥,瘦小的身躯陡然暴胀一圈,大喊道:「儿郎们,既然要杀,那就大杀一场!传令下去,三宗弟子不再隐身,风雨楼十二峰峰主即刻齐赴洛阳,诛杀张小儿!」

  世外道山,风雨大殿。

  风雨楼第三峰峰主勾命左手拿着一本阵法道书,右手不停比划着各种法诀。「哥哥,你真要听令出山吗?」

  一袭灰色长裙飘然而现,在女子中很少会穿的灰色穿在此女身上,却一点也不显幽暗阴沉,反而显得特别神秘灵动。

  「妹妹,宗主有令,我必须去。」勾命一边说话,一边轻轻一掌拍在地上,随即一个阵法贴着大地扑向灰衣少女。

  那灰衣少女纤细的身子一定,戴着黑丝手套的左手迎风一挥,流光溢彩仿佛就在她的指尖上欢舞着,映照出一张迷人脸蛋。

  流光过处,法阵无声自破,令勾命忍不住叹息道:「妹妹,看来为兄不管怎样努力,也比不上你这千年一遇的阵法天才呀,唉!」

  「哥哥,是你太过执着,反而降低对阵灵的感知力。」那灰衣美少女甜甜一笑,随即话锋一转道:「宗主这个决定是错的,此行必然受到各方宗派干预,哥哥,你能不去吗?」

  「不能,宗主于我兄妹有恩,还赐为兄上古奇书,所以明知他有险,我岂能不去?」

  那灰衣少女无奈长叹,最后退下时嘱咐道:「哥哥,那你定要小心保重,切勿太过愚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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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山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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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集:胭脂烈马】第五章:张家四月

  距离东平镇百里之外,张阳摇摇晃晃地降下飞剑,随即一屁股坐在地上,像牛一样大口喘着气。

  「四哥哥,这才飞行二十里,你也太差劲了,人家还想与你比试一下呢!」张宁月有如风儿般飘落在张阳身边,那精雕玉琢的小脸写满欢乐,围着张阳不停打转,一边转,还一边评头论足。

  「嗯,四哥哥,你也没怎么变嘛,那为什么江湖传言说你与凤凰秀士在药神山大战了一场,还不分上下呢?」

  张阳不想浪费口水,聪明的转移话题,反问道:「宁月妹妹,你们怎么会及时出现?京城现在的情形如何?」

  「是三姨娘飞书传信,叫我与静月在那里接应你们,京城的事我一点也不知道。等与幽月见了面,你再问那贼丫头吧!」

  「宁月,又在说你二姐的坏话了!你们比斗,你又输了吗?」刘采依在张静月的扶持下,悠然降落至地上。

  「三姨娘,是因为幽月耍诈,人家才输了她半招,不信,你问静月。静月,对吧?」

  张宁月小脸胀红,恍若飘浮不定的风,而张静月与她长得一模一样,此时她笑而不语,亭亭玉立,有如林中之秀木,山涧之深潭。

  张阳一边欣赏着两个双胞胎妹妹的美丽,一边嘻笑道:「宁月,好像每次回家,你都会说这一句,难道这么多年以来,你没有赢过幽月一次吗?呵呵……」「哼,张四郎,从小到大,我可是次次都赢你,本姑娘今日就让你看看究竟谁更厉害!」

  「娘亲,救命。」

  张阳嘻笑着逃到刘采依的身后,而张宁月自然要追,眼看兄妹情谊要为山野增加热闹气息,刘采依却不解风情,沉声打断他们的嬉戏。

  「宁月、四郎,立匆动身赶去百里亭,与铁家军会合,商议平乱大计。」

  百里亭,曾经的官道驿站,如今以它为中心的方圆十里内,已变成十万大军的临时军营。

  「主人!」清音欢呼着冲出辕门,一路洒下大片的泪珠,让无数军士无比好奇,什么人能让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激动成这般模样?

  张阳张开双臂,同样激动地迎上清音。

  「砰!」的一声,清音竟然把张阳扑倒在地,随即在草地上疯狂地翻滚起来。这对特别的主仆分别不久,但却各自经历生死劫难,此番重逢,汹涌的情意绝不只是小别胜新婚。

  张阳紧紧搂着清音那晶莹而温凉的无双玉体,恨不得把她搂进身体里,而清音也是拼命往张阳的怀里钻,那修长的美腿主动寻找着张阳的欲望之物。

  草地上的激情越演越烈,令张家的双胞姐妹花忍不住小脸通红,又是羞涩又是好奇地瞪大美眸,就连刘采依这等美妇也不由得面红耳赤。

  「老公主人!」

  清音的震撼本已强烈至极,宇文烟那痴情的呼唤又在所有人心底多添一笔,那一笔有如画龙点睛,让张阳色狼的形象深深刻入几个美少女的心底。

  随着娇声飘荡在空中,辕门处接连出现几个绝色倩影。

  宇文烟重伤还未痊愈,玉脸苍白与嫣红交替,当跑到张阳面前时,她已是气喘吁吁。

  「小烟,我已经知道了,多亏你替嫂嫂挡一剑,老公会永远记得这件事的!」张阳将宇文烟抱入怀中,深情相拥后,柔声道:「但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你与嫂嫂、小音,我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受伤。」

  「嗯,主人,小烟听你的,呜……」

  宇文烟的芳心已被情意充斥,虽然身为鸳鸯湖宗主,但宇文烟却哭得好似俗世的小姑娘,神情无比幸福,娇羞迷人。

  「四郎……」宁芷韵小跑着到张阳面前,深情的呼唤一出口,这才想起她的身份,不由得芳心一酸,美眸泛红,随即聪慧地改口问道:「四郎,芷纤的情形怎么样?」

  张阳也是大恨现实,但只能把汹涌的情意强压在心底,眼眸异彩闪动,大有深意地道:「嫂嫂,药神山已经没事,芷纤也很安全。她很挂念嫂嫂,几乎每晚都会梦到你。」

  「嗯,我也是,每晚都会梦到……」

  叔嫂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缠,痴恋的气息越来越浓,四个青春少女还没有什么异常反应,但刘采依的眉梢却重重抖动一下。

  「芷韵,若男呢?」

  这时响起刘采依的声音,让正逐渐靠在一起的叔嫂两人一惊,急忙错开脚步。宁芷韵已经不敢正视刘采依的目光,低垂着眼帘,语调不稳地回道:「回三姨娘,若男正在训练兵马,我已经派人通知她了!」

  宁芷韵话音未完,一匹骏马已从辕门冲出,马上的人儿野性四溢,英姿飒爽,老远就欢呼道:「三姨娘,若男来啦!」

  铁若男身穿盔甲,腰佩弯刀,张阳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这身打扮,不由得下巴直掉,眼球突出,瞬间看傻了!

  倩影一动,刘采依那高挑的身子正好挡住张阳的视线,接着她挥手道:「若男,你不用下马了,回去请你父亲到中军大帐议事,商量该如何打回京城!」

  「得令!」铁若男轻提马缰,马儿前蹄离地而起,后蹄轻盈交替,一秒间就头尾对调,仿佛现代跑车的瞬间飘逸。

  张阳又是眼珠一突,突然有了冲上去狠狠抱住胭脂「烈马」的强烈冲动。

  就在张阳的目光透出不良意图的刹那,在马背上的铁若男身子微微一颤,眼角余光终于看向张阳,但她的目光只在张阳的身上扫了一下,就纵马离去,从头至尾没有问候张阳一句话。

  「三嫂这是怎么了?我什么时候得罪她啦?」张阳郁闷地摊了摊手,随即强自抹去心底的杂念,抱住两个美丽女奴,溜向休息的营帐。

  「四郎,你也来大帐议事,而小音去助小烟调息疗伤。」

  刘采依命令一出,两个原本忠心不二的女奴立刻「叛变」,虽然张阳不想松手,但她们却用力挣脱,并离开张阳的身边。

  唉,真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呀!张阳带着三分感叹,三分不满还有三分委屈,走进中军大帐,他先对铁若男的父亲铁大将军行了一礼,随即站在角落,深情无精打采、郁闷不已。

  叛乱之势虽然凶猛,但有刘采依在,张阳一点也不担心,况且这十万名铁骑两个日夜就可以攻入洛阳,对付城中那几万名禁军完全是小菜一碟。

  铁青石身为大汉朝四大上将之一,虽然已年近花甲,但依然龙行虎步,气势不凡,在一番计议后,他突然看向张阳。

  「四郎,听闻你最近名震天下,可有妙计化解我方难处?」

  「难处?啊……这……」

  张阳的脸红了,在铁青石炯炯目光的期待下,走神的家伙大是尴尬,而且很不负责任地大骂上官云:修他老母的,干嘛要与本少爷干架?弄得本少爷好像是个浪得虚名的冒牌货一样!

  大帐内突然一阵沉默,这时铁若男竟意外地走到张阳身边,玉手一抬,就把张阳的脑袋敲出一个大包。

  「四郎,我爹在问你话呢!你有什么办法,能让王莽无法利用皇帝要胁我们?笨蛋!」铁若男看似在打张阳,但提醒的意味谁都能听得出来,并在打过张阳后,她那修长而健美的双腿轻轻一跳,又下意识远离张阳那火热的身躯。

  「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故事现代人人熟知,所以张阳很想说「立一个新皇帝就好了」,但一开口,他却变成忠君爱国的好孩子。

  「铁伯伯,皇上还被困在皇宫,所以我们绝不能大军强攻,否则救驾不成,反而会逼狗入穷巷,伤害到皇上。」

  「好孩子」的忠言虽然没有具体建树,但也让几个军中将领连连点头,看张阳的目光中有了几分同道中人的意味。

  张阳见状心情欣然好转,越说越来劲,扬声道:「忠君爱国乃我辈儿郎本分,圣上有难,不得不救;国有逆贼,不得不除!」

  「儿啊,你说得真好,娘亲明白你的意思,你是准备孤身潜入东都,救皇上,诛逆贼,对吧?」刘采依在张阳换气的刹那,出声打断他的长篇大论,接着不待张阳出声叫苦,她又火上浇油道:「四郎,你此行虽然危险,但为国为民,娘亲绝不会阻挠你,去吧!铁将军,替四郎准备壮行酒!」

  「娘亲,我……」

  「四郎,难道你还要立下军令状吗?」

  刘采依一句话,让张阳的泪水直往心窝里灌,他又一次无比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刘采依的亲儿子,呜,太过分了!

  「好小子,伯父当年还真看走了眼,两年不见,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有男儿气魄,伯父要是再有一个女儿,一定将她嫁给你!」

  铁青石具有典型的军人豪情,一巴掌拍在世交子侄的肩上,拍得张阳的肩膀一垮,也拍得他入城之行就此板上钉钉。

  张阳感到又苦又乐,忍不住看向铁青石的女儿——铁若男!

  张阳目光的意思,分明是在重复刚才铁青石嫁女儿的话语,铁若男岂有不明白的道理?她忍不住玉脸一红,再次恶狠狠地瞪了张阳一眼。

  叔嫂两人的小动作虽然微不可察,但却没有逃过刘采依看透万物的眼睛,智计第一的美妇唇角一挑,在搞定张阳后,随即又找上铁若男。

  「要败王莽不难,但我怕他到时狗急跳墙,与东都玉石俱焚。还好在禁军将领中,多有铁家的门生故旧,只要派人入城,必能顺利策反,若男就是最佳人选,铁将军,你意下如何?」

  铁青石闻言看向铁若男,而铁若男那如雌豹般的身子随即一正,英姿飒爽地道:「父亲,女儿愿意即刻入城去拜访各位叔伯,请父亲下令!」

  铁青石欣然应允,一干军中将领也大声喝彩,唯有张阳暗自一愣,以他对刘采依的了解,忍不住生出一丝疑窦:奇怪了,娘亲怎么会让灵力不强的三嫂冒险,而且还要与我同行,难道娘亲在为我制造机会?嘿嘿……

  刘采依似乎听到张阳的心声,眼角瞟了他一眼,随即手指洛阳城防地图,沉声嘱咐道:「若男,你入城后,只需策反这几处城防将领,其他人等暂不要接触,只要拿住东都要害,一个时辰内,王莽就会成为笼中困兽。」

  刘采依的手指在地图上连连点过,随即话语一转,笑眯眯地看向张阳,道:「四郎,一切看你了!只要你救出圣上,或是诛杀王莽,我军就可以发动总攻,一举歼灭叛贼!」

  冷汗倏地浸湿张阳的后背,他这才明白过来,他当刺客这一招在刘采依的心里肯定is酿已久,也许在得知京城叛乱的第一秒钟,刘采依就已准备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了!令他不由得心想:这就是娘亲的「调教」手段吗?唉,有母如此,何其不幸!

  刘采依完全无视张阳哀怨的目光,神情一定,沉声下令道:「宁月、静月,留在军中压阵,幽月与雅月速去阴州,以防邪门妖道故技重施,袭击张府。」「三姨娘,让宁月去吧,女儿想留下来杀敌。」

  「张幽月,三姨娘自然觉得本姑娘更厉害,你就死心吧,乖乖回家陪老祖宗聊天!」

  张宁月与张幽月一个像风,一个像火,永远是一见面就争斗不休,但不见却又彼此念叨着对方。

  温柔如水的张雅月拉住张幽月,而静如秀木的张静月则挡住张宁月,而在这关键时刻,还是刘采依更有威严,她只悠闲地说了一句,两个风风火火的美少女立刻安静下来。

  「你们的道心还不够呀!看来,我应该建议你们师尊让你们再闭关几年,加强修炼!」

  「姨娘,不要,我听话就是了!」

  「好姨娘,闭关闷死了,人家这就回家见娘亲,咯咯……」

  张宁月与张幽月一左一右地抓着刘采依的手臂,并不停地撒娇。

  刘采依享受了一会儿,才美眸带笑道:「既然你们这么乖,那幽月与雅月就马上起行吧,事不宜迟,不许在路上耽搁!」

  张幽月与张雅月恍如剑姬飞天,御剑而去,而张阳却死活不愿立刻出发。

  张阳好不容易才与宁芷韵相见,就算是天塌地陷,他也会不管不顾,更何况是俗世叛乱,这与他何干?

  刘采依试着催促张阳几句,却遇上张阳少有的倔强反对,聪明绝色的她眼帘一垂,挡住眼底那一缕薄怒与无奈。

  「四郎,既然你的体力尚未恢复,那就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出发。今夜给我好好在帐里待着,休要四处乱走,若是违反军规,必不轻饶!」

  张阳闻言心头一跳,而从刘采依那特别的咬牙声,他知道刘采依肯定看出一些端倪,不然她怎么会这么警告他?

  邪器少年心中发虚,但欲望却绝不会退缩,在一声欢呼后,他冲出中军大帐,冲入清音所在的帐篷。

  「主人!」

  「老公主人!」

  牛皮帐篷挡住外人那欲窥探的春色,厚厚的毛毡散发着火热的气息。

  张阳与两个绝色女奴滚倒在毛毡上,有如在沙漠口渴已久的旅客,他拼命吮吸着人间最美的「泉眼」。

  「啊……啊……主人,别……别吸了,小音要……要……要尿了。」完美女奴那高挑的身子拱成弓形,樱桃小嘴大呼小叫,全心释放着她心中的情意。

  宇文烟那还有点虚弱的身子趴在清音的身边,一边承受着张阳的抽插,一边抚摸着好姐妹的乳尖,娇喘吁吁地道:「小音,那不是尿,是要丢精,啊……老公主人,小烟也要……丢啦,啊……丢啦!」

  宇文烟情动时,那肉感的娇躯更加妖娆,比一般少女饱满许多的阴唇颤抖着、开合着,好似婴儿的小嘴般一寸一寸的把张阳的肉棒吸入花径。

  「噗!」的一声,张阳的精囊撞上宇文烟的玉门,而宇文烟那丰腴的身子瞬间一紧,同一刹那,清音的尖叫声充斥着帐篷的空间。

  一汪世间独一无二且散发着清凉气息的花蜜喷涌而出,清音的蜜汁绝对是琼浆玉液,张阳舌尖连连勾动,最后意犹未尽地咬了咬那嫣红而晶莹的阴蒂。

  「啊……主人,别……别弄了,人家与小烟……都元气未复,你去找……二少奶奶吧。」

  「当然要找芷韵姐,不过我也不会冷落我的宝贝。」张阳双手搂着清音那温凉如玉的娇躯,肉棒则陡然加快速度,猛烈地抽插着宇文烟的子宫花房。

  「老公、老公主人,不要这么……用力,不要,轻……轻一点。」

  宇文烟美眸流波,花心紧紧咬着张阳的龟冠,肉感的娇躯恨不得与张阳合为一体,但她却紧紧抓着地毡,不让身子里的激情迸发出来。

  「小烟,你怎么了?伤势还没复原吗?」张阳最喜欢宇文烟在床上的妖娆,不由得有点不满地重重插了一下。

  「老公主人,人家不能……动得太猛,怕……怕伤到肚子里的……孩子。」「孩子?」

  平地一声雷,晴空一响箭,张阳瞬间浑身发麻,过了好几秒才完全清醒过来。

  「小烟宝贝,这么快就怀上了呀!呵呵……我要当爸爸了,要当爸爸了!」

  张阳的傻笑意思很复杂,少女宗主则娇羞回道:「其实我自己也没有感觉,不过三夫人见到我的第一面,就说我已经……有了,不过……」

  「不过什么,孩子有问题吗?」

  既然是刘采依的判断,张阳当然不会怀疑,但一想到这是捕猎妖灵后的「副产品」,他不由得极为紧张,禁不住暗自念叨:「千万不要生出怪胎呀!」

  清音终于从潮喷的迷离中回过神来,她抢先笑出声,不含丝毫杂质的美眸异彩闪烁,道:「主人,三夫人说了,这孩子很特别,要怀上三年才能孕育成形,而且呀,要十三妖女全部被捕猎,十三个婴儿才会一起呱呱落地。」

  张阳的眉心顿时皱成一团,一脸哭笑不得,一想起十三个婴儿同时出生的——史诗画面,他脑袋顿时「嗡!」的一声,差一点晕过去。

  「咯咯……主人,人家也要怀上你的孩子,人家也要当娘亲!」

  清音身子一挺,那形状完美的酥乳主动塞入张阳的嘴里。

  欲火逐渐化解张阳心中的杂念,虽然还看不到孩子,但他还是本能的轻柔耸动,感动得宇文烟美眸红润,蜜穴花心用尽全力地夹住张阳的肉棒。

  嫣红迅速弥漫着宇文烟的苹果玉脸,转眼间,她就飞上欲望之巅,化为一滩软软的春泥。

  这时,张阳松开精关,顿时火热的岩浆喷射而出,在射中宇文烟子宫花房的刹那,她「呀!」的一声,肉感的身子弹坐而起,张嘴就咬住清音的乳头,咬得清音秀发飞扬,咿唔乱叫。

  两女的激情何等刺激,令张阳心窝一荡,有如火上浇油般吻着完美女奴的另一颗乳头。

  清音那特别的身子仿佛是消弭燥热的冰床,但也是勾起欲望的水蜜桃。

  「啪!」的一声,重重的肉体撞击声震动着牛皮帐篷,性急的张阳一下子就全根而入,将清音的后庭花蕾撑大到极限。

  后庭的紧窄、欲火的狂热、清音玉体的温凉,让张阳的灵魂仿佛飞入冰火九重天般,爽得他钢牙一抖,「呃」声不断。

  「主人……胀……人家里面好胀呀,别……别射啦,呀……好主人,去找二少奶奶吧。」

  宇文烟不敢太狂野,所以清音一个人怎么抵挡得了?当完美女奴小腹鼓起来后,她终于把张阳推出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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